牢內蕭翎雨領著青鸞緩步往裡面走去,在徐家其他人詫異而又充滿希冀的目光下走到了關押徐天月的牢房前停下腳步。
聽到腳步聲蕭翎雨抬起頭瞧了眼門口的兩人,“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你怎麼樣了?”蕭翎雨蹲下身靠近徐天月語氣溫和,“我聽他們說你病了。”
“所以你就讓青鸞來了?她是不是也來了。”睨了眼一旁沉默的青鸞,徐天月語氣冰冷。
見徐天月這般看著自己,青鸞上前折膝一拜,“徐小姐,我並不是奉了誰的命令來的。只是出於某些原因來為你瞧病的,你就當作是醫者仁心吧。”
聞言徐天月面上露了錯愕繼而疑惑地看向蕭翎雨,思慮再三以後終究是點了點頭。配合地伸出手,掃了眼四周蕭翎雨吩咐隨行的獄卒將門開啟。獄卒早先前就得了裴元的吩咐將門開啟以後就去一旁守著絕不打擾著幾人。
二人先後入內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徐天月事宜兩個人做下。蕭翎雨將手遞給了青鸞臉上表示仍舊淡漠似乎是極其不願意理會青鸞。對此青鸞也沒說什麼反倒是垂首開始細心地為其診脈。對於徐天月和蕭翎雨的話也充耳不聞。
半響之後青鸞收回手語氣恭敬,“蕭小姐,徐小姐並沒有大礙。略有些感染了風寒,我這裡帶了些藥給你算是我們家小姐的一番心意。”
話落耳際徐天月抬頭看向牆角的方向,仍舊是沉默不語。然而其目光灼灼。
“我早就知道她會來。她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敢來見我,是覺得對不起我麼?”徐天月的語氣略微有些冰冷似是極為厭惡謝瑤光。
“徐小姐,並非我家小姐不願意見你。只不過見你並不能為她帶來任何好處,她為什麼要見你?今日我來是因為念著往日情誼的份上。”話至此處青鸞夠了夠唇角溫聲道:“有句話小姐讓我轉告您,當初蘇家是咎由自取,現在徐家是選錯了立場。朝堂之上本就是你來我往,今日便是輸了何須怨懟旁人?”
聞此徐天月站起身來瞪著青鸞怒斥道:“就算如此難道她謝瑤光就什麼都沒做麼?如此這般虛情假意算什麼,婉兒應她之故家破人亡遠走他鄉。如今徐家應她之故也要家破人亡全然都是為了成全她的想法,她的謀算。我如何不能怨懟!”
“翎雨,你......”一旁的蕭翎雨拉著徐天月的手小聲道。
“我沒事。翎雨我很感激你還願意來看我這個朋友,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樣簡單。”說著徐天月再度移目看向牆角的方向冷聲斥道:“謝瑤光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敢出來見我?你莫不是怕了我不敢來見我,你這個縮頭烏龜。”
在旁聽了許久的謝瑤光哂笑一聲緩步而出眼神冰冷地掃了眼蕭翎雨冷斥道:“你以為我不敢來見你麼?只是你還不夠分量讓我來見你。徐小姐,你剛剛有句話說得很對。很多事情的確不是你想象那樣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聽見這話蕭翎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掃量她一眸後謝瑤光繼續開口道:“我同意讓青鸞來為你診病其實也是另有圖謀,比如我想知道壽王究竟做了什麼打算。因為以他的性子根本就不像是會輕言放棄的人。”
話落耳際徐天月並不答話。對於家中很多事情她算不上清楚,加上家中長輩在這種事情上更是有意瞞著又怎麼會讓她知曉。這聽到謝瑤光這些話以後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窮追不捨麼?權利與你當真那麼重要,讓你可以背信棄義甚至於捨棄手足?”深吸一口氣後徐天月忍不住呵斥道。
似是被這些話觸動了某些心緒,謝瑤光抬頭望向牆上窗戶她的眼神冰冷至極。
見謝瑤光露出這樣的表情,蕭翎雨上前一步攔在了徐天月身前似乎是擔心盛怒之下的謝瑤光會出手傷害徐天月然而就這樣過了半響耳邊傳來一陣冷笑聲,尋聲望去只見謝瑤光神色冰冷地盯著他們兩個,黑白分明的眼中聚著怒火。
“徐天月,這句話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問問你祖父當初又是為什麼背信棄義。”謝瑤光唇角微勾哂笑道:“至於權力與我而言自然是無比重要。值得我背信棄義當然也捨棄手足,畢竟成大事者必須不拘小節。”
見謝瑤光露出這副表情徐天月忍不住低斥一聲,“呵呵,枉費當初婉兒那般掏心窩的對你。沒想到最後居然是引狼入室。如果不是你蘇家又怎麼會毀滅。”
“就算沒有我,蘇清臨也遲早會迎來這麼一天的。你當壽王和獻王他們是好糊弄的?蘇清臨一身侍奉二主,換誰能夠讓忍受。更何況蘇家有次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那個時候的我也是履行作為壽王身邊謀士的責任。”謝瑤光神色恢復了極為冷漠的樣子。
聞得這些話徐天月雙唇囁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想到如今只能遠避草原背井離鄉甚至於終生再也回不到故國的蘇琬就沒由來覺得心痛無比。明明那麼善良一個女孩卻終究只能在謝瑤光的算計之下一步步落入陷阱中。
“還有徐小姐有件事情你也記住了,我行事想來不擇手段,可以犧牲一切可以犧牲的。但是我不是什麼好人的話,你徐家的手未必會比我乾淨到哪裡去。這些年你徐家內部撕咬的跟什麼樣的你難道沒有見過?為了謀求生路徐遺愛投奔晉王殿下也是他的謀算,你且記著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說完這些話謝瑤光正欲轉身離去的時候。
原本還想繼續同她爭辯下去的徐天月聽到了一旁牢房內傳來的咳嗽聲繼而是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驚呼聲。
聽得這些聲音徐天月眼中露了焦急之色,當她想往外走去的時候哪裡能想到一旁的青鸞會突然出手攔了她到底去路。
看著橫在脖頸上的長劍徐天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