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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祭告先祖

這三道旨意一下基本上就擬定了判決結果,接下來等到的就是將判決結果傳遞到各州府。祭祀在九月二十四那日如期舉行身為遺孤的謝瑤光縱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現場但是葉臨宸還是特意為她安排了一個不特別引人注目的位置但是又能看見祭拜之景的位置。這一日帝王和太子皆是黑衣素冠立於高臺上,歷帝眼中隱隱有些哀傷但是更多的是無奈。天氣陰沉沉地不說還時不時又冷風拂面而來吹得四周落葉飛舞,魂幡飄動。仿若有魂魄隨風而來縈繞在帝王身側,看著帝王拈香祭拜,看著帝王以袖拭淚。

最令人意外的還是歷帝居然真的寫了一份罪己詔,始料未及的還有葉臨宸。不過他也沒有絲毫的慌亂,稍加勸阻一番後在旁邊默默老淚縱橫的歷帝唸完罪己詔然而他並沒有陪著歷帝一塊上演父哭子泣的戲碼,只是象徵性地寬慰幾句為歷帝拭去淚水。

安靜站在人群中謝瑤光望著眼前這一幕突然抬頭看向頭頂蒼穹,伸手握住一片即將落在裙邊的銀杏葉。眼中透出堅定聽得她喃喃細語幾句,祖父您看見了麼?若是您在天有靈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很欣慰吧?

這廂祭祀一結束,謝瑤光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顧青芷和雲繁兩人也相繼到場,二人彼此點點頭以後動手趕往顧家陵寢進行專屬的拜祭。以前來著的時候謝瑤光尚且要避人耳目,如今顧家得以平冤昭雪雖然她不能已顧氏後人的身份祭拜但是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

比起之前的荒涼和雜草叢生來說,如今的顧氏陵地因為平冤昭雪的緣故也葉臨宸命人被打掃地乾乾淨淨就連守陵石像上的陳年青苔也被悉數去除。

陵中堆積的厚厚落葉已除露出平坦乾淨的青石神道來,謝瑤光神色肅穆的攏袖往後走去依次給祖父以及父母上香叩拜,最終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另外一座小小的墓碑上,上面雕刻著顧長歌之墓。

“你不打算拆了它麼?”順著謝瑤光的視線看過去,顧青芷忍不住詢問道。

聞言謝瑤光揚唇淺笑搖了搖頭,“不打算。反正我從來沒想過做回顧長歌,繼續以謝瑤光的身份活下去挺好的。”

“我聽謝三說還有幾日,你們就打算返回洛陽。”雲繁偏首瞧了眼不遠處刻著顧長歌之墓的石碑,“走得那麼急做什麼?你真不打算多留一會。”

“我離家太久也該回去了。”話落謝瑤光走到旁邊另外一片石碑前,長嘆一口氣,“我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若是你們有空記得替我來看看祖父他們還有卓叔和卓靖。”

話落耳際顧青芷揚眉一笑走了過去和她並肩而立,“你這話說得倒像是你不會再回來一樣。”

“或許今歲一別我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呢?不過青芷你多少有空的話大可以去藥王谷尋我,那兒山清水秀是個難得的好地方。”謝瑤光舒眉從青鸞手中接過一罈酒傾灑於地,算是對卓家的感謝。

“好,日後我有機會肯定來藥王谷找你。”

那日之後歷帝便將朝中大小事物悉數交到了葉臨宸身上,繁忙有增無減。不過略有空暇的時間他還是會輕車簡從的上門去尋謝瑤光,只是大部分時候這位意氣風發的太子殿下都是被拒之門外的。

這日謝瑤光特意早早出門換了輛馬車親自去城門口送蘇琬。

二人並肩登上城樓遠眺,秋風送來沁人的桂子香氣。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回去了。”謝瑤光揚唇淺笑,“這次一別恐怕真的不能再見。”

話落耳際蘇琬偏首睨了謝瑤光一眸看著她蒼白麵孔沉聲道:“我聽他們說你之前受了極重的傷。你現在可有好些?”

“尚可,否則我也不會來送你。蘇琬你是個好姑娘,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若是將來你遇見喜歡的人也可以和他一起遠走高飛,我會替你安排好一切。”深深看了蘇琬好一會,謝瑤光無奈似得闔眸一嘆,“想必你已經見到天月了吧?我知道你會照顧好她的還有兩人我也希望你能替我照拂一二。”

“瑤瑤,多謝你。”

正當謝瑤光準備離去的時候蘇琬突然叫住了她。

聞言謝瑤光轉頭看著她目光溫和,“謝我做什麼?你我之間本來就互不相欠,不過我能為你做得只有這麼多。徐家我也只能儘可能的保住徐天月。”

聽得謝瑤光這些話,蘇琬忍不住哭了起來眼眶也變得紅紅的。

見她這般謝瑤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含了笑意,“你怎麼好端端的又哭了?蘇琬,你現在不再是以前那個小丫頭了,你得學會成長起來。答應我以後可不要輕易掉眼淚。”

“瑤瑤,你以後能不能來看我。”

“好,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回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可要好好帶我領略一下邊塞風光。”怔愣看了面前的蘇琬半響,謝瑤光含笑點了點頭。

等謝瑤光送走蘇琬返回城樓下的時候,東宮家令已經在樓下等候了許久,一見她從城樓上下來神態恭敬緩步相迎。

掃量面前的東宮家令,謝瑤光總覺得自己應當是見過他是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獨孤家令?”

“正是下官。下官獨孤一陵拜見謝小姐,太子殿下囑咐下官帶您去一個地方。”說著獨孤一陵退後一步讓出一條道來指了指身後的馬車道。

“太子殿下他沒說讓你帶我去什麼地方?”虛眄身後的馬車一眼謝瑤光淡淡道。

雖然一早知道這位謝小姐並非是個好相處的人但是在宮中多年的獨孤一陵倒是頭一回瞧見這樣的女子,“這個殿下沒說。”

話落耳際謝瑤光看了他好一會,始終都沒有要動身的意思。但是獨孤一陵也不敢去催謝瑤光,畢竟眼前這個神色冷淡的年輕女子是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繼而成為中宮的存在,他可不敢輕易得罪。

半響之後謝瑤光沉眸搖了搖頭,“回去告訴你家殿下一句,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去處理恐怕是不能與他見面。改日得空一定親自去東宮拜訪。”

說著謝瑤光當即扶著青鸞的手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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