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笙的目的達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覺得十分心虛。
商子域不知道為什麼對她怎麼好，而她順理成章地利用了他的好。
溫聲笙攥緊了被子，因為太過糾結緊張，手心還出了一層汗。
“其實我……”
溫聲笙雖然很想報仇，但也沒到什麼人都要利用的地步。
商子域但凡思考一下再提出要幫她，溫聲笙都能毫不愧疚。
正是因為他就這麼衝動開口了，溫聲笙忽然又覺得自己沒辦法下套了。
把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這些事裡來真的好嗎？
溫聲笙沉默，剩下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溫小姐，其實我覺得你真不必一直容忍項景何，你非常優秀，我相信你遲早有一天也會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的。”
“謝謝你。”
溫聲笙本來在家裡等著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現在看著空曠的房間，溫聲笙第一次生出了一點反抗之心。
項景何既然那麼光明正大，她為什麼不好好享受生活？
“你現在就在酒店嗎？有興趣出來吃個夜宵嗎？”
商子域沒想到溫聲笙居然真的不打算來捉姦，想了想還是道：“可以。”
“正好關於十八蟬衣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聊一聊。”
“好。”
“不過可能辛苦商先生來接我一趟。”
“我不住在自己家，可能不太方便出去。”
“ok，你說個地方，我去接你。”
溫聲笙報出了一個地址。
“你可以稍微晚一點出門，我到那邊也有一些距離，不要在外面吹風了。”
跟項景何比起來，商子域簡直稱得上是模範好男人。
溫聲笙都有些心動，有些感慨為什麼自己最初遇見的人不是他。
但很快溫聲笙就笑著搖搖頭，對方又有什麼錯，為什麼要遇到她？
他既然對古董感興趣，那溫聲笙就各取所需，將她知道的東西告訴給對方就好了，倒也不必一直糾結於利用不利用的事。
做好了心理準備，溫聲笙就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一套衣服，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夫人？”
溫聲笙在門口遇到了值夜班的傭人，她本來在打瞌睡，看到溫聲笙下來立馬站了起來：“夫人是餓了嗎？廚房裡還燉著東西呢，需要我給夫人你端過來嗎？”
溫聲笙搖搖頭：“不必了，我要出去一趟。”
“啊……”傭人有些猶疑：“這麼晚了夫人出去幹什麼？”
溫聲笙皺了皺眉：“我難道沒有自由嗎？”
傭人頓時不敢多說了。
溫聲笙最近地位提高，從前傭人或許敢小瞧她，可現在絕對不敢。
“我幫夫人叫司機。”
“不必。”
溫聲笙的聲音冷得嚇人：“我自己出去就好了，你只當我沒出去過就行。”
說完也不等傭人開口，就抬腳走了出去。
傭人站在原地頗為尷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把這件事告訴給老太太知道，還是真如溫聲笙所說裝作不知道。
“退下去吧。”
一道聲音忽然傳來，傭人被嚇一跳，迅速抬頭看過去，就地上樓梯口項父那高深莫測的目光。
傭人如釋重負，既然是項父這個做公公的開口，那跟她就沒什麼關係了。
“是。”
項父盯著門口的方向，眼神逐漸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