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官商議一番無果之後,劉遷便走到墨離身前,附身問道:“不知國師可有良策?”
墨離沉思了一番之後,決定再幫劉遷一把,當即與劉遷耳語了一陣,將此前與朱由檢的說辭又與劉遷說了一遍,並說道:“你如此說便是。”
聽了墨離的話,劉遷大驚失色,差一點驚叫出聲。還好劉遷定力較好,趕忙穩住心緒,有且不確定的問道:“國師此話當真?若如此說,下官怕是會在這朝堂之上成為眾矢之的。”
墨離微微一笑道:“你只管如此說便是。”
劉遷心有忐忑,但還是決定賭一把。當即起身朗聲說道:“啟稟陛下,臣有一策,可定此亂局。”
紛亂嘈雜的朝堂頓時安靜了下來,一眾文武皆看向劉遷,不知他究竟有何良策。
劉遷與墨離的耳語,朱由檢自是看在眼中,當即允道:“不知劉卿有何良策?不妨說來聽聽。”
劉遷雖然想賭一把,可還是要先給朱由檢打上一劑預防針。於是先說道:“微臣此計恐對陛下不敬,還望陛下先行恕罪。否則,臣萬不敢言。”
朱由檢一聽此言,便知道此計定是墨離當初所定,便允道:“劉卿但說無妨,寡人恕你無罪。”
得到朱由檢的允諾,劉遷這才將心放入腹中,定了定神答道:“依微臣之見,陛下應先廢除六部,改立國府司與農技司,大力發展農耕,率先解決萬民的溫飽問題。”
雖然劉遷決定賭一把,可還是不敢一開口便讓朱由檢放棄廣袤無垠的疆土,只得先從六部下手。
聽了劉遷的話,朱由檢倒是沒什麼,六部的尚書令卻是急了,趕忙拱手反駁道:“陛下不可。三省六部自西漢興起,一直延續至今,自有其中的道理,萬不可輕言廢之。這劉遷執掌錦衣衛大權,若是廢除六部,當時由他一家獨大。陛下,魏忠賢的前車之鑑尚且歷歷在目,還望陛下明鑑吶。”
朱由檢拜了拜手道:“眾卿稍安,且聽劉卿如何說法。”
雖然滿朝文武都反對,可見朱由檢並沒有動怒,劉遷當即覺得有戲,趕忙說道:“陛下,是這樣的。我們大力發展農耕,解決了萬民的溫飽問題之後,萬民必然心嚮往之,便必然不會有人想要謀反。即便還有謀反之人,也必然不會集結大批軍隊,與我天朝相抗。”
吏部尚書吳青開口問道:“即便劉大人說的有理,可我們只需要大力發展農耕便是,何須廢除六部?”
劉遷先是看向朱由檢,見其面色未變,當即放心大膽的繼續說道:“吳大人稍安勿躁,且聽劉某細細道來。”
當即,劉遷便將墨離所告知關於廢除六部的那部分一股腦說了出來。
聽了劉遷的講述,眾大臣雖有不滿,卻也知道劉遷所說的卻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因為劉遷的提議牽扯到了自己的利益,仍舊有大批文武反駁。
文武百官的反應皆在劉遷的預料之中,也不慌張,當即說道:“劉某願率先將錦衣衛的管理權拱手讓出,請陛下親自掌權。”
聽了劉遷此話,一種文武卻是再也找不到反駁劉遷的方向了,一個個如同啞巴吃黃連一般,只得有苦自己吞了。
見劉遷為了大明朝的江山,居然主動放棄掉自己手中的權利,朱由檢當即對劉遷大為改觀,暗暗決定今後必定要重用此人。於是朱由檢當即拍板道:“好了,寡人覺得劉卿此計甚妙,就按照劉卿所說的來。既然劉卿自願做表率,寡人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待得此事穩固下來之後,寡人必定重重有賞。”
就在眾人覺得此事就要如此定下之時,工部尚書楊開泰卻是開口說道:“將我工部改為農技司倒是沒什麼,可我大明疆土何止百萬頃?以我工部……老朽一時口誤,還望陛下恕罪。”
朱由檢聽了楊開泰前半句話,便知曉楊開泰要說什麼,這等於是在給自己的謀劃鋪路。當即大手一揮道:“無妨,楊大人有什麼疑問只管說便是。寡人也想知道還有什麼問題。”
楊開泰拱手道:“陛下,非是老陳妄自菲薄,實在是力不從心啊。我大明疆域何其廣袤?以我農技司的人手實在是無法在全國範圍內大興農耕。”
聽了楊開泰的話,朱由檢佯裝皺眉,沉思一陣之後,看向劉遷道:“不知劉卿可有良策啊?”
劉遷趕忙拱手應道:“這便是微臣接下來要說的了。臣以為,陛下應將眼光放得更加長遠,為了將來我大明的繁榮昌盛,應有壯士斷腕之覺悟。”
朱由檢疑惑道:“哦?劉卿此話何意?卿以為寡人應如何壯士斷腕?”
劉遷當即答道:“臣以為,陛下應將兵亂的疆域自行舍離,僅留順天與應天兩府之地。”說完之後,劉遷趕忙跪伏在地,連連叩首道:“臣有罪,臣萬死。”
聽了劉遷的話,朱由檢則是陷入了沉思。原本按照墨離的說法,應當是只保留順天府一府之地,可這劉遷卻說要留下兩地,這卻是與墨離所說的有所不同。
墨離聽後也是微微有些詫異,不過細想之下,倒也無不可。反倒是應天府地域肥沃,更適合大興農耕。
一念及此,墨離便站了起來說道:“陛下,臣以為劉大人所說的不無道理。以我朝如今國力,拱衛兩府之地應是綽綽有餘,而應天府地域肥沃,更適於農耕發展。我們不妨將捨棄掉其餘的疆域,主要守住這兩處疆域,看著其他各路叛軍相互廝殺,而我們則可以趁機休養生息。即便農耕發展有不盡如人意之處,我們也可以趁著此消彼長之下,隱藏實力。待得他們相互拼殺的差不多了,便由我們來坐收漁翁之利。如此一來,豈不快哉?甚至我們可以放清兵入關,讓清狗與叛軍廝殺。”
這是墨離首次在朝堂之上說話,朱由檢自當遵從,更何況這都是他們之前說好的。
朱由檢雖是這般想法,可其他文武卻不這樣認為。一名武將率先站了出來怒喝道:“簡直一派胡言。我看你是清狗那邊派來的奸細吧?我大明祖輩費勁心力打下來的疆土,豈能任由你動動嘴皮子就拱手送人?”
聽聞這武將的話,一眾文武紛紛附和。他們雖然不敢明著反駁墨離,可如今有人挑頭,他們自然會出聲附和。
見此人生得如鐵塔般雄壯魁偉,脾氣也是火爆異常。墨離皺眉問道:“不知閣下是為何人?官居何職?”
那大漢朗聲回道:“某乃大明護國將軍項軍虎。有什麼招儘管使來,某接著便是。某堂堂護國將軍,豈會懼你一介神棍?”
聽了項軍虎的話,墨離失笑一聲,心道:“這項軍虎怕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居然會認為自己是一介神棍。”卻也不多言語,而是定定的看著項軍虎。
被墨離盯得有些不自在,項軍虎抖了抖身上的甲冑,問道:“看什麼看?某可沒有龍陽之好。”
墨離越看越覺得此人有意思,當即問道:“你,不錯。想不想仕途再進一步,做鎮國公?”
項軍虎雙目怒瞪墨離,怒喝道:“放肆!官職任命一向由吏部任命。如今吏部雖已不在,可這也需要陛下任命。待某功績夠了,陛下自會封賞,又豈是你這一介神棍說定就定?”
墨離聽聞此言,看向朱由檢問道:“陛下,不知此事我可否決定?”
朱由檢見墨離問話趕忙答道:“國師定奪便是,不必問詢寡人。”
項軍虎見朱由檢居然如此順從一介神棍,當即有些頹然。可是腦袋剛剛耷拉下來,便立刻覺得事情不對。於是項軍虎衝著墨離怒喝道:“定是你這神棍脅迫陛下。”說罷,又看向朱由檢問道:“陛下,他是不是脅迫於你,逼你就範?你若不便明言,那就眨眨眼睛。”
也許是上天跟項軍虎開了個玩笑,就在他問話的同時,朱由檢被他唬的還真眨了一下眼睛。
“果然如此,居然膽敢脅迫陛下。賊人授首!”項軍虎見朱由檢真的眨眼了,自持武力超群,當即一拳砸向墨離的面門,就準備一拳將這賊人砸死。
朱由檢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眨眼,更沒想到項軍虎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只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不忍的閉上了眼睛。他自然不是不忍看墨離被打,而是不忍看墨離欺負項軍虎。
墨離也沒想到朱由檢居然會眨眼,更沒想到這項軍虎居然敢對自己動手,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待墨離察覺到項軍虎的拳頭砸向自己面門的時候,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當即將真氣護住面門。
項軍虎一拳砸在真氣護罩之上,直接砸的自己骨斷筋折。可是項軍虎卻並沒有痛撥出聲,只是捂著手上的右手,腦袋上面冷汗涔涔的流了下來。
看了看項軍虎,墨離無奈的搖了搖頭,兌換了一瓶黑玉斷續膏,不顧項軍虎如何反抗,給其塗於右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