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把包廂的窗簾拉上。
夏素媛問：“那後來呢？”
女生搖搖頭，沒話。
如果男生真的生氣了，他不可能真的容許自己再跟她並排走了。就像，他只是覺得，女生再怎麼配不上自己，兩個人也是門當戶對。
光這一點，就沒人反對。
只是吳千凝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我從被人成地痞無賴，在學校裡招惹是非。我爸媽有好幾次都是給學校送了錢才能讓我繼續在學校裡呆下去……”
“你只是被寵壞了。”
“對啊，”女生沒反對，“但是，這也是事實。”
而他呢？
從到大都是學校裡吸引別人目光的存在，隨便做點什麼事情都會給學校帶來榮譽。誰都喜歡他。
“可你考到蘇南財經了啊。”
夏素媛覺得她應該還是有實力的。
吳千凝這時候卻笑了：“他給我補習了一整年。”
如果沒有這一年的補習，她估計連個二本都考不上。
那一整年裡，他每晚上都會去吳千凝家的樓下，找一個房間，兩個人趴在窗邊寫作業。等到了晚上，她再看著他家裡的管家開車過來把他接走。
家長什麼的其實早就見過了。
段煜塵也問，大家都同意了，你為什麼還是沒想開呢？
答案是一樣的。
就像……如今她雖然考到了蘇南財經，成績也僅僅只能保證在及格線上。至於考各種各樣的證書或者參加比賽什麼的，壓根沒想過。
她就是大學裡的一個混子。混四年混一個畢業證書，然後回家在自己家的產業裡謀一個不大不但足以養家餬口的職務。
或者連職務都不用，她還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只要公司存在一，她就可以拿到大額紅利。
“可是……如果不找他的話，你將來肯定要結婚啊。如果要換一個物件的話，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我不知道。”
車燈在女生完以後就熄滅了。
二人在桌子旁邊沉默了一會兒。
已經十點半了。
“睡覺吧。明還要早起。”
吳千凝完，被子一卷就倒在了床上。
那邊的女生應了一聲，把鞋子脫了，擺成一排，躺在床上。
黑暗裡，吳千凝的眼睛隱隱發著光。
**
總有一個少年驚豔了你整個少年的時光。
在那些童真的，純粹的日子裡，他就像是一束暖陽，乘風而來。
他有著你所沒有的乾淨，整潔，那是你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就像一個生命裡的另類。如茨特別，如茨，吸引著你。
段煜塵之於吳千凝。
優等生之於差等生。
好孩子之於壞孩子。
使，和惡魔。
只不過是吳千凝並不壞，她只是調皮搗蛋了些，只是被慣的有些猛了。
段煜塵來的時候，本應該是細無聲地浸染，最後卻被她變成了轟轟烈烈的過往。後來連吳媽媽都看不下去，給那時候已經畢業的她了一句話。
“如果他沒遇見你，高三那年他沒給你補習，段煜塵高中沒畢業就可以直接去麻省理工了。”
然而，這句話到底只是一句如果。
遇見，就是遇見了。喜歡，也確實是喜歡了。
所以，明睡醒了以後就能看見他。
到底，應該是什麼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