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素媛伸手拽上去。
於是男生這才開始往前走。
她在後面撇撇嘴，面上隱約有絲高興——這是第一次拽杜宇舟的袖子。
她在手裡摸了摸那袖子的質感。
食指和拇指夾著。滑滑的布料從指間過去。
杜宇舟帶著她去了導員辦公室。
因為還沒到放學的時間，辦公室裡依然時不時有兩三個學生來辦事。
杜宇舟在樓梯口停下，往左邊走不遠就是辦公室門口。
他給夏素媛說：“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拿了吉他就出來。”
“哦。”
夏素媛應道。
她只當是杜宇舟臉皮薄又怕惹事，如今只讓她在門口而不讓她去裡面讓別人看見。
那廂杜宇舟進去了，裡頭的老師熱情地給他打著招呼，半晌，男生又從裡頭出來。
他背上揹著吉他，就像是那天在馬路兩邊的燈光下。
唯一的不同是，如今他臉上帶著笑。
他停在了夏素媛邊上。
女孩知道他是在等自己拽袖子。不然一會兒走起來了就不好拽了。
倆人從樓梯走下去，往蘇南師範的會議廳走。
其實在蘇南師範，他們不把表演節目或者演講的地方叫做會議廳，而叫講堂。這講堂似乎聽上去要比廳大不少，但是兩個學校的人都知道，因為蘇南財經後面走出去從商的人多，捐的錢也多，因而蘇南財經的會議廳要比蘇南師範的蘇南講堂大不止一丁點。
等杜宇舟帶著夏素媛走到裡面了，夏素媛才知道，原來杜宇舟的位置在正中間，靠前面的第三排。
於是原本還安穩在心窩裡的小心臟突然就提了起來，一路跟著杜宇舟過去戰戰兢兢。幸好這時候講堂裡的人少，還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們兩個，便也沒人發現小姑娘這從門口到座位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嚥了好幾團唾沫。
“研究生……都坐這麼靠前嗎？”
杜宇舟歪歪頭：“怕了？”
“其實我還有一個第二排的位置，要不要過去？”
“不了不了。”夏素媛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你坐哪兒我坐那兒。”她說。
杜宇舟覺得有意思。
他帶著夏素媛到第三排的位置坐下。
小姑娘坐下也不老實，重心總是往自己這邊偏。
驀地，他聽見夏素媛問道：“你用不用化妝啊？”
“不。”
杜宇舟搖搖頭。
“他們都化了誒。”
“那是他們。我上去就彈個曲子就下來了，要不是他們非得拉著我過來，這場迎新晚會我都不願意過來。”
哦。
夏素媛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杜宇舟的性子其實不太喜歡湊熱鬧。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女孩說這句話的時候，腦袋也跟著轉了半圈，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盯著杜宇舟一眨不眨：“你明明家在陸陽，又不是沒錢，為什麼當初會在固陽當個地下通道的流浪歌手啊？”
夏素媛問題問得懵懂。。
杜宇舟只當是她她隨口問問，若是不解釋清楚，她到底會以為自己是跟固陽有什麼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