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他那個令人生厭的嘴唇也急速地增大著。不一會兒就好像佔據了他整個的面龐。“啊……走開啊。走開……”我往後努力地掙脫著。可是領子上面的這隻手。卻沒有鬆開分毫。但是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好多的嘴唇。和齷齪男臉上的這張嘴唇完全一樣。這些嘴唇全部都嘟了起來。離我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在驚恐之中閉上了眼睛。天啦。癩蛤蟆不咬人。但是它就是膈應人。
齷齪男的聲音也一直在往我的耳朵裡面傳來。“哎呀。小寶貝……”我的天啦。這是要把別人噁心死的節奏啊。我的腦袋往前一探。情急之下。也只有咬住了那隻拉著我衣領的大手。
我覺得我非常用力了。別說是血肉了。就算是鋼鐵我也幾乎可以在上面留下些許的牙印兒。可是這該死的手。卻是怎麼也不肯從的領子上面挪開。還是那麼死死地抓著我。但是齷齪男的那張臉。卻仍舊是笑著的。我越看這個笑容越覺得噁心。非常噁心。異常噁心。
什麼。這難道不是他的手嗎。想到此。我後背上面出的冷汗快速的從毛孔中流淌出來。幾乎在後背匯成了一條小溪。而突然間天上的那張齷齪的臉消失了。天上的那些令人噁心的嘴唇也消失了。那種極為讓人生厭的氣息也從我的鼻腔中消失殆盡。只是那隻拉著我衣領的手還是沒有消失。力度也沒有減弱。
這是怎麼回事。這他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齷齪男的面龐在天上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李雲翔的面龐。是的。就是李雲翔的面龐。我絕對不會看錯的。李雲翔那熟悉的五官出現在了夜幕中。他的臉也像剛剛那張齷齪的臉一樣。朝著我成倍地放大著。越是放大。我看得越是清楚。
“李雲翔……”我竭盡全力地喊了一聲。但是李雲翔的臉還是麻木著。沒有回話。倒是那張臉也像是一隻充滿氣的。在無限漲大的氣球一般。在向我一直靠近著。我感到空氣中的壓迫感又在急劇地增大著。
“李雲翔……”我又大喊了一聲。但是他還是面無表情。我甚至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一隻漲大的氣球。只是球皮上面畫上了李雲翔的臉龐和五官。要不然我和他講話。他怎麼沒有半分反應呢。
“賤人。”他的臉在我有咫尺的距離的時候。突然間停下了。但是他吐口而出了這句話。我愣了一下。“不要臉。”他接著說著。但是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他仍舊是面無表情的。也沒有牽動其他的面部的肌肉和神經。真是單純地上嘴唇兒一碰下嘴唇兒這話就脫口而出了。
“我不是。”我大聲地喊著。“我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是……”我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在夢中就已經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幾乎就要因為這一陣兒的嘶吼而幾乎給癱軟在了地上。“不要臉。”他機械似的吐出這句話。好像那張嘴巴已經不是一張單純的嘴巴了。
而是一個重複播放的復讀機。而且播放的始終就是這一句話。“我。。不。。是。”我爆發出了體內蓄積的所有能量嘶吼。但是那機械似的復讀聲一直響徹在我的耳邊。讓我分分鐘只想崩潰。李雲翔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請你停止。
突然李雲翔的臉從黑色的天空中消失了。但是這隻該死的手臂還是沒有從我的領子上面移開。仍舊是這樣死死地抓住了我。我被這隻手臂給慢慢地抓到了空中。然後離黑色的夜幕越來越近。突然手臂伸出的口子裡面出現了風暴的漩渦。我被漸漸地拉到了漩渦的中心處。然後一下子掉進了這個萬丈的深淵。
“啊……”我尖叫著從床上面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此刻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我看到窗外的一點兒晨光。這次我沒有出一丁點兒的汗。好奇怪。剛剛在夢中我好像還出了一身的汗呢。這會兒怎麼一點兒汗都沒有出呢。
正在思考著這個反常問題的時候。我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章燁峰呢。昨天我睡著的時候。他不是還在嗎。他現在去哪裡啦。茫然四顧間。一片黑暗。
做了這個噩夢。我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幾乎也恢復了正常。我慢慢地坐了起來。剛剛做了一個不好的夢。現在也有些驚魂未定。但是醒來的時候又發現章燁峰不知道去哪裡了。我現在心裡面是七上八下的。不行我得去找找他。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屋子裡面有點恐怖。我現在對於黑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感。
慢慢地從床上走了下來。我開啟了門。門外是燈火通明。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鄒家梁的私人療養中心的樣子。外面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都有著房間。但是房間的數量卻是不多的。走廊的中點處還有一個類似於護士站的設定。我的天。這是有多豪華啊。
我看著這地上光可鑑人的大理石的地板。還有明晃晃的吊頂。鄒家梁啊。鄒家梁請問您是有多土豪啊。是有多會享受啊。
護士站那邊的小護士已經睡著了。我害怕自己吵醒她。就躡手躡腳地走過了她的身邊。奇怪這個章燁峰。這大半夜的。他去哪裡了呢。突然我聞到了一股菸草的味道。沒錯就是菸草的味道。我的鼻子從小就比較靈敏。媽媽說有時候甚至鄰居家裡面做了點兒什麼好吃的。都逃不過我的法鼻。這次也不例外。我明明聞到了一股菸草味兒。就是從安全通道那邊傳過來的。
恩。這倒是有可能的。房間裡面是不允許抽菸的。這個傢伙或許都跑到了安全通道的那個地方來抽了。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就好像害怕把一隻機敏的白兔給嚇跑了。慢慢地從安全通道虛掩的門邊探出了一隻眼睛。
雖然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個在樓梯上面席地而坐的背影。但是我仍舊可以肯定。一個就是章燁峰。而另外一個是。是。。馬裡。雖然只是見了幾面。但是我仍舊可以肯定。就是馬裡。果然是在這裡抽菸啊。
我靜靜地在門後窺視著。沒有直接貿然地走上前去。“章哥。你不要再煩啦……”馬裡說著拍了拍章燁峰的肩膀。章燁峰把手裡面的菸蒂甩到了一邊。估計這甩動的力氣比較大。我看到菸蒂在和地面接觸的時候。往上彈跳了一下。還在地上留下了一個黑黑的印記。
而四周的地面上。還濺了一地的菸灰。我的身子也跟著猛地一折。“行了。章哥。這娘們兒現在在圈子裡面的名聲爛著呢。”
“擦。想想我都來氣。對我的人都敢下手。”章燁峰恨恨地說著。“我恨不得把她的臉全部都撕爛。”馬裡嘆了口氣。“你知道為什麼她這麼囂張嗎。這還不是大家都看著鄒家梁。你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死皮賴臉地往人家鄒家梁的身上沾嗎。還不就是借人家東風。她說白了也就是一個類似於公交車一樣的人物。什麼人都可以上的。關鍵是要有權有勢。”馬裡說完。搖了搖頭。又給章燁峰遞了一根菸。
“不要了……”章燁峰說著把這根菸推到了一邊。“她是什麼我不管。但是艾小雅是哪裡惹到她了。為什麼她會用這種卑劣手段呢。”章燁峰說著仰頭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我把身子又往後挪動了一下。害怕他會突然間回頭看到了我。
馬裡四下裡望了望。沉下了聲音對著章燁峰說到。“章哥。不瞞您說。那酒裡面確實有問題。但是你知道鄒家梁為什麼要把小雅帶到這裡治療嗎。”他停頓了一下。章燁峰一激靈坐直了身子。
馬裡壓低了聲音繼續接著往下說。“因為顧若曦給小雅的那杯酒裡面下藥了。而現在說時候鄒家梁和顧若曦走的也比較近。都在傳著他們倆的關係不一般。所以如果要是去其他醫院的話。保不齊就要抽血化驗。其實那種藥說實話也就是蒙汗藥。會讓人失去意識。但是絕對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在這邊治療的話。也沒有什麼影響。只是在醫院那邊如果追查起來的話。那估計就紙包不住火了……”馬裡說著也把手裡面的煙甩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章燁峰“哼哼”地冷笑了兩聲。“他媽的。我說那個顧若曦怎麼這麼囂張呢。原來是有這麼大的一個保護傘。”章燁峰說著話語裡面還是充滿了十足十的火藥的味道。“我偏要整她一下。敢動我的人。”我聽了這句話還是有一些安慰的。不管怎麼樣。我這個老闆還算有一些人請味兒的。不算是一個純粹的資本家。
“哎呦。章哥。您怎麼這麼激動啊。這可是有點不太像你啊。之前你不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看來小雅妹妹不知何時是不是都已經到了你的心裡了。”馬裡邊說邊用胳膊肘捅了捅章燁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