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對不起。對不起……”鄒家梁的嘴巴里面一直都在重複著這句話。他的懷抱炙熱而溫暖。讓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些眷戀之情。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爸爸的那個懷抱。和麵前這個是多麼的似曾相識!這個懷抱好像一下子讓我回到了小時候。又看到了兒時熟悉的那個影子。爸爸。你看見我哭。會難過嗎。
我擦了擦眼淚。輕輕地推了推他。鄒家梁慢慢地手臂從我的後背上移開了。我往後挪了挪身子。距離又離他稍微的遠了一點兒。他從床頭櫃上面抽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我。“謝謝。”我說著。把紙從他的手中接了過來。擦拭著眼睛。
“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鄒家梁誠懇地說著。我看著他那一雙眼睛。我寧願相信這句話是真的。我搖了搖頭。“鄒總。您別這麼說。其實都是我不好。做得事情老是讓別人這麼誤會。”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還能怎麼說呢。如果當時我沒有坐上鄒家梁的車。就不會在那個情況下與顧若曦初相遇。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去鄒家梁家裡面做家教。也就沒有後來這麼多的事情。得。現在自己身上還揹著十萬元的債務。我還能怎麼辦。鄒家梁只要遠離你的話。就不會再又那麼多的事情了吧。
“丫丫。我想保護你。”鄒家梁的嘴唇抖動著。看起來有點激動。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緊緊的。甚至我的手背處都被他的手給攥出了汗!我努力地想抽離。但是抽不出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羞得滿臉通紅。但是我卻不清楚他現說的話是不是發自內心。“可是我不想。”我清清楚楚地說著。
鄒家梁的臉黑得更厲害了。但是更多的是他一臉的無語。“為什麼呢。你怎麼不相信我呢。”鄒家梁說著把我的身子向他扳正了過來。“小雅。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說的滿臉的誠懇。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但是語氣中充滿了冷漠。“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是想祝福你們。真的。”說著我的臉上又盪漾開了笑容。鄒家梁看著我。他的瞳孔一瞬間猛地收縮了一下。手也慢慢地從我的肩膀上面滑了下來。
我也訕訕地看著他。只有把剛剛放在了床頭櫃上面的那碗粥又重新地端了起來。一勺兒又一勺兒地和著淚。舀進了嘴巴里。這粥突然之間變得十分苦澀。也許是心理作用吧。遠沒有剛剛那麼香甜了。好像那碗粥裡面充滿了眼淚的味道。房間門上面按鈕又在轉動著。我抬起頭來。鄒家梁背對著房門坐在了床上。但是他並沒有回過頭去。還是呆呆地坐在了那裡。
章燁峰。站在了門口。後面還跟著那個女醫生。“鄒總。您看這位先生非得把這一萬塊錢放在這裡。”女醫生的手裡面拿著那沓粉紅色的鈔票。看著鄒家梁的背影說著。顯得十分為難。鄒家梁這才慢慢地轉過了臉去。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一沓的鈔票上面。面部的神情極為凝重。章燁峰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地站在那裡。
“鄒總。我覺得這是我們該給的。真的。艾小雅現在是我的員工。無論如何是不能讓你買這個單的。”章燁峰說著走到了房間裡面的沙發上坐下。鄒家梁的目光沒有跟隨著章燁峰的腳步移動。而是仍舊停留在那沓鈔票上面。
“鄒總……”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沓鈔票。女醫生試探著輕輕地叫了他兩聲。但是沒有得到回應。女醫生就不再叫了。臉上的表情稍微有點驚慌。她拿著錢也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那裡。無主的目光瞅了瞅這個。也瞅了瞅那個。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好像希望屋子裡面的人是否可以給她一些建議似的。
“好。”鄒家梁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字。把愣住的我們都給驚了一下。我看到女醫生的手一哆嗦。那拿在手裡面的錢。突然抖動了一下。差點兒散落一地。
鄒家梁說著慢慢地站了起來。他轉過頭去。直直地看著章燁峰。而章燁峰也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目光。那意思好像是在說。雖然我的錢沒有你多。但是在氣勢上面。我是絕對不輸給你的。是的。他也就是那麼定定地看著他。而他也亦然。
鄒家梁笑了。章燁峰也笑了。但是這笑確實和發自內心的笑容是不一樣的。不僅我感覺到了。就連門口的女醫生也感覺到了。她一緊張。手裡面的鈔票也散落了一地。“哦。對不起。對不起。”她趕忙彎腰下去撿拾。一邊不停地在嘴裡面道著歉。可是屋子裡麵人的目光全然都沒有被她那邊的動靜吸引過去。
“既然是章總執意要留下的話。那就不再推諉了。恭敬就不如從命了。”鄒家梁說著。眼睛又轉向了我。我的心一拎。手裡面的勺子也落在了粥裡面。
“那你既然連住院費都交了這麼多了。這下子小雅可以安心地住在這裡了吧。”鄒家梁說著點了點頭。但是章燁峰卻搖了搖頭。“不。不。鄒總。您沒明白我的意思。這一萬塊錢是昨天住到現在的費用。我今天要帶小雅轉院。”
什麼。我喝粥的胃口一下子都沒有了。從後背上面的汗毛深處流出了點點滴滴的汗水。這汗水讓我的後背覺得刺癢無比。這是從昨天進來到今天的費用。我滴個神啊。我這住的不是療養院啊。我這住的簡直都是。都是金鑾殿啊。這都能要了老命啊。我看著章燁峰。他說的話。完全都不像在說笑話。而是實實在在地一句話。更像是在對鄒家梁下一個最後通牒。
那個女醫生正在撿拾間。聽到了這句話手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剛剛撿拾起來的鈔票又忍不住散落在了地上。她也吃驚地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睛。
鄒家梁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小夥子。你這可就不對了。我這邊的收費怎麼可能這麼貴。況且艾小姐今天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現在轉院的話。有點操之過急啊。”鄒家梁說完又轉向了我。“您說是不是。艾小姐。”他探尋似的目光看著我。但是我卻脫口而出了一句。“我沒事了。”鄒家梁又立刻石化了。
“但是我也不用再轉院了。我今天直接回家都是可以的。”我說著把粥又重新放在了床頭櫃的上面。掀開了被子從床上慢慢地下地了。為了證明自己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我又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次。“你們看。我真的沒事了。我儘量邁著輕盈的步子。”這樣好讓他們相信我真的沒事。但是我的身體好像還真的有點不適呢。沒有走幾步。這腿上面疼痛難耐的感覺又傳遍了我的周身。不舒服。
鄒家梁沒有說話。他看著我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轉身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女醫生也把地上的那一片的粉紅給全部都收拾乾淨了。鄒家梁一下子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完全沒有看她。“鄒總。鄒總這錢怎麼處理啊。”女醫生一臉焦急。但鄒家梁還是沒有看我。“艾小姐。”她一臉焦急。求援似的看著我。
我衝她笑了笑。“阿姨。您留下吧。這兩天您照顧我也挺辛苦的。這原本就是你們應當得的。”我說著。“放心吧。鄒總不會怪你們的。”我邊說邊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我先檢視了一下包包。確定東西齊全的時候。我把手機又撞了進去。
“我們走吧。”章燁峰把他的外套披到了我的肩膀上面。“謝謝你。”我由衷地說著。今天還真是多虧了他了。我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那件兒薄薄的禮服。正愁著一會兒出門的時候會不會冷呢。但是章燁峰這次還是對我未雨綢繆了。
“可是。你不冷嗎。”我看了看他披在了我身上的皮夾克。現在他的身上只留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要是這樣出門的話。估計也會被凍得感冒發燒。“你放心吧。咱的筋骨硬實著的。”他說著還向我屈了屈胳膊。我衝他笑了一下。
“來。慢一點。我扶著你。”章燁峰上前扶住了我。我的身體狀況現在確實沒有完全的恢復。所以在他的攙扶下。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去。房間外面還是那條長長的走廊。這裡安安靜靜的。護士和醫生也都那麼幾個。真不知道這是鄒家梁為什麼要建一個這樣的療養院。投入這麼大。這不全部都浪費了嗎。
地板還是那麼光可鑑人。仍舊可以照射出人的影子。只是……
我環顧了四周。再也沒有看到了鄒家梁。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去了哪裡。看來剛剛他走出門的時候。心中是十分的不痛快的。嗨。這就隨他了。通不痛快是他的事情。反正我也做出了我應該做的。借條也留給了他。借給徐虎的那十萬塊錢。我肯定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