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剛剛那一通兒的回想。沒有想到都耗費了我那麼多的能量。“黃警官。您說。我在聽呢。”“所以。小雅姑娘。你看你下午有空沒。我們一起去一趟。”黃警官說著在電話那邊。又是一聲嘆息。我明白他是在感慨這個孩子身世坎坷。這位警官也是一個很有人情味兒的人。這一聲嘆息。也把我的心弄的軟軟的。
“好的。我看一下。我向老闆請一下假。”我說著又轉頭看向了章燁峰小屋那邊。嗨。我這句話明顯說的底氣不足。我們這位老闆性情和脾氣都是屬於一個“怪胎”的範疇。如果再繼續加強的話。那幾乎就可以稱為“異行”。我想
雖說是今天的章燁峰的態度突然來來了180度的大轉彎。一副暖男的做派。但是他究竟會不會同意我的這次請假呢。這個我還是真不敢肯定。因為章燁峰的性格和脾氣反覆無常。誰知道他的下一秒會怎麼想呢。
“好的。現在都快兩點了。如果下午可以去的話。要快點確定了。福利院的探視時間截止到下午五點。而且那個地方離市區還是比較遠的。所以要去的話。現在就要準備了……”我看了看手錶。是的。現在的時間已經快兩點了。如果現在不趕快確定的話。那麼今天欣欣的那個小姑娘。又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了。
想到此。我趕緊起身走到了小屋門前。“篤、篤、篤”地敲響了章燁峰的房門。
“怎麼了。”章燁峰這次的回覆還是比較快的。我正想著如果他還是像上次一樣在我連續敲了好幾聲之後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那估計我很可能又要破門而入了。嗨。就怕又會發生上次那麼尷尬的事情。對於我這位“深居簡出”的老闆。我有時候。也真的會擔心連連。
“吱嘎”一聲。章燁峰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事嗎。”他這次的態度出奇的好。看來剛剛錢鐸在這邊的時候。他突如其來的好心情。並沒有消減太少。
“那個我想向您請一下午的假。”看到如此和藹的章燁峰。我較為平順地說出了心裡面的話。呃。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他應該會批准我的吧。至少。他應該不會向我發脾氣吧。
“什麼。請假。你說現在嗎。”連續三個疑問的語氣。一個比一個的聲調要高。我在他接連增高的聲調中。我不由得又退了三步。
“你到底有什麼著急的事情呢。非要這個時間請假。”看來他對於我想要請假的原因。很感興趣。
“我要去看一個人。”我抬頭看著他。鄭重其事。我希望他也可以感受到我的言語之間的真誠。我可以舉起雙手宣誓。上帝也可以作證。我真的沒有說謊。
“那你可以把具體的事情告訴我嗎。”他向我打了個手勢。我們一起走到了那邊的座位旁邊。“來。坐下說。”
我又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很考驗我表達能力的時刻。時間緊迫。我來不及長篇大論了。“是這樣的。章總。您還記得上次綁架我的鄭恩才嗎。他把他老婆打死之後。我答應過要好好照顧她的女兒欣欣的。現在那孩子在福利院。說今天要見我。所以我要去一下。”言簡意賅地說明。以章燁峰的頭腦。應該不難理解。雖說這顆腦袋有些時候淨是一些奇思妙想。但起碼運轉的速度並不是很慢。
“嗯。你是說你要去看上次綁架你的那個鄭恩才的女兒。”章燁峰好像在說著一個極為拗口的繞口令。其實這句話並不是很難表達。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的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扭曲了。就像是一張揉皺了的白紙。彷彿說出這句話讓他的面部肌肉做了一次幾乎是“空中飛人”級別的雜技。
瞧瞧。怎麼說的來著。這傢伙的情緒起伏真是不可預測。剛剛還是一片大大的豔陽天。這會兒怎麼風起雲湧了。這麼大的情緒反差。怎麼會不讓人害怕呢。
“是的。”即使我心中也是充滿了未知的。輕微的恐懼。我仍舊點了點頭。作為回覆。
“艾小雅。呵呵。”他突然笑了一下。我看到他這個有些突如其來的笑。一時間神經又有一些錯亂了。章燁峰啊。你現在的一顰一笑基本上都牽動著我大腦裡面的最敏感的那一部分的神經。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章燁峰說著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仍舊沒有散去。他拿起了我桌面上的那個“夢遊娃娃”。指了指它又指了指我。
“你看看。這個東西真的沒有買錯。你和它完全一樣。你這大白天的是說夢話吧。我就奇了怪了。你是不是成天都睡不醒啊。”他說完對著“夢遊娃娃”使勁兒地一推。這個娃娃就立刻向前滑去。而且好像往常一樣向前伸著兩隻胳膊。擦。他的意思我天天就像這隻娃娃一樣。擺著“千年殭屍”的造型嗎。
嘿。他這話說的。什麼叫我怎麼睡不醒啊。我怎麼睡不醒的。“章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著章燁峰不解地皺起了眉頭。怎麼老是拿我和這個毫無生命氣息的娃娃相比呢。
“什麼意思。”章燁峰說著坐直了身子。“你自己沒有感覺到嗎。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傻最奇葩的一個人。你現在要去看一個曾經綁架過你的人的女兒。”我天。他又開始像繞口令一般地講著話了。他怎麼老喜歡展示自己的口齒伶俐的這一方面呢。
“這有什麼啊。”我真是感到很奇怪。“這很正常啊。孩子又沒有什麼錯。況且。在她媽媽死之前。我是答應過他媽媽的。要好好照顧一下她的女兒。現在那孩子被送到福利院去了。我去看看她很正常啊。”
章燁峰的眼睛又放大了一圈。連帶著瞳孔中也有火花迸濺了出來。“艾小雅。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就在一個死人面前說了那麼一句話。你都可以當成一個信條一樣遵守嗎。她的孩子是可憐。但是是她的爹孃造成的。憑什麼你要幫忙去照顧呢。”
我覺得章燁峰真的有些不可理喻了。當然了他的腦子轉動的速度相對著我的來講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但是我還是很不甘心。“章總。今天福利院那邊給我打電話。說那個孩子在鬧絕食。說一定要見到我。你說我是不是要去一下。那個孩子的脾氣很倔強。總不能讓孩子就那麼幹餓著啊。”
我說完嘆了一口氣。把身子轉到了一邊。心裡面早已經涼了一大截。嗨。看來今天請假是無望了。我的天啦。那要怎麼辦呢。想想欣欣或許還沒有吃飯。我的心裡就很難受。
我聽到章燁峰慢慢從口腔裡面吐出一口氣。這口氣他吐得慢悠悠的。甚至可以聽到氣息和口腔摩擦的聲音。他又拿起桌子上面的那個“夢遊娃娃”放在手中慢慢地把玩著。然後看向我。“艾小雅。你就那麼喜歡當聖母瑪利亞的感覺嗎。”
我轉過身去看著他。他感覺到我目光地掃射。猛然抬頭間。在我們目光交匯的那個時刻。身子猛然一抖。手裡面的“夢遊娃娃”一下子滑落了下來。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哇。原來我的眼神的殺傷力。也真是很強呢。之前也沒有發現。我眼神的電壓這麼強。媽啦。我真想電死你。
“章總。我真的不是想當聖母瑪利亞。”我真的可以遊刃有餘地掌控自己的情緒了。這一點我還要感謝吳敏姐姐。這都是從她那邊學習的。情緒調整的快。也是一個人極大的優點。
我從地上撿起了那個“夢遊娃娃”。重新把她放在了桌子上面。看著還在愣神兒地章燁峰。“欣欣那個孩子。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本來身體就很差的。現在如果再不吃飯的話。對於她的病情。肯定就是雪上加霜了。雖然她爸爸對我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是孩子真的是無辜的。所以……”
我一臉虔誠地看著章燁峰。希望他可以感受到。但是章燁峰這時有候。好像剛剛結束了一場飛上九重天似的神遊。天啦。他在想什麼啊。他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啊……你說那個欣欣身體不好啊。這樣子啊。那要不然去一下吧。反正就算我不批你假的話。你在這邊也是不能專心工作的。嗨。招聘一個‘聖母瑪利亞’這事情還真是多呢。”毫無原因的。也毫無理由和徵兆的。這廝他麼的竟然同意了。
他說完站了起來。我側過臉去。笑了笑。他終於答應了。我心中暗自喜悅。但假如他不同意的話。我也想好了。就直接去。先斬後奏。回來要殺要剮。悉聽他尊便。我開始著手收拾著桌子上面的東西。正想著打電話和黃警官商量在哪裡會和的事兒。
“艾小雅……”我桌子還沒有收拾好呢。章燁峰又拿著外套從小屋裡面走了出來。我的心又糾結成了一個大疙瘩。誒。這又叫我幹什麼。不會是要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