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臘八節他不在殿內待著,偷偷跑出來,還在如此隱蔽的一個位置,定是在密謀什麼事情!
聽著這話語中還有個女人的聲音,鍾沁心中不免更加好奇,悄悄走到假山的後面,便瞧著齊諺身著華服,身邊站著一個身形較為纖細的女子,只不過那女子隱藏的很好,看不清她的長相。
“你到底有什麼計策?我已經等不及了,時間再拖下去,我這個太子之位恐怕就要拱手讓賢了!”齊諺有些氣急敗壞道。
那女人聞言輕笑,聲音充滿誘惑的說道:“你別急嘛,事情我已經辦妥了,那個老男人身上已經中了毒,這毒嘛離發作還有一段時間,但他一定熬不過除夕之夜,況且我所下的毒無色無味,根本尋不到源頭,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話落,齊諺變得有些興奮,眼中的愁容也被驚喜代替,“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
對於齊諺的反問,女人有些不滿:“怎麼,太子殿下還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
聽出女人有些不滿,齊諺連忙解釋:“這自然不會,你辦事我最為放心不過了,等到父皇駕崩的那天,我們就大可以將這些事情都嫁禍到柳磬那小子的頭上。
就稱他是為了坐上大位,趁父皇不備所下的毒,這段時間在他的壓制下,可真是要憋死我了。”
說到這的時候,齊諺都能想象到事成的那天,柳磬被他把玩在手裡,想想就快哉!
躲在假山側面的鐘沁聽到二人的計謀,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現在的感覺,真是她不惹人,人自來招惹她。
若不是今日無意間聽到這個訊息,她可能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因為憤怒驚訝,鍾沁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假山上的石頭,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將假山裡面的人驚動。
齊諺立馬追出來怒聲問道:“誰?!”
鍾沁見狀緊忙向旁邊躲去,不過在這一處小花園內,根本就無處可躲,眼見腳步聲步步逼近,鍾沁卻沒有躲閃之地。
就在她將要放棄的時候,身旁突然伸出一雙手,將她拉了過去。
鍾沁大驚,不過回眸發現竟是齊蕪霜。
齊蕪霜對著她比了一個手勢後,就走了出去,也不知她和太子說了什麼,太子點點頭離去了。
“沒事了,太子殿下已經走了。”
“今日救命之恩,柳磬感激不盡。”
鍾沁說著拱手行了一禮,齊蕪霜緊忙扶起她道:“安邦公不必客氣,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話落,齊蕪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鍾沁。
知道她有話想說,鍾沁便直接道:“郡君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我想提醒一下大人,萬事不可掉以輕心,一定小心身邊的人,你最相信的人很可能就在騙你,我不能離席太久,蕪霜先行告退。”
留下這句話後,齊蕪霜帶著侍女匆匆離開了,只剩下鍾沁還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站在原地。
齊蕪霜說那個人就在身邊,是她較為親近的人,是誰?
就在鍾沁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文懷匆匆尋來,額頭上帶著細汗,瞧見鍾沁開口道:“公子,我尋了你好半天了,你怎麼出來了?”
“哦,我見你未歸,便出來找找。”鍾沁興趣缺缺的說道。
文懷解釋道:“想來我是吃壞了肚子,一直有些不舒服,從茅廁出來後,我便在那邊的亭子坐了一會,覺得好些才回到宴會,未曾想公子竟出來尋我,真是讓文懷擔心壞了。”
話落,鍾沁淡淡的應了下,沒有言他。
其實自始至終,她心頭有些不安,是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這種感覺與皇后和太子之間的對弈並不相同,那是危險就在你身邊,可是無論如何猜不出來,敵人究竟藏在那張皮囊裡,想到這裡,她眼前甚至浮動出幾張面孔,那是她心中最有嫌疑成為內鬼的人,是她嗎?還是他。。。。。。
此刻鐘聲響起,天上的雲朵都藏了起來,就連小鳥也不再歌唱,天上氣象萬千,但變幻的不合時宜,這是天有異象,還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齊蕪霜的那句話呢?
因為太過將此事掛在心上,所以鍾沁難免有些鑽牛角尖,心中看待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帶著一些別樣色彩。
不過,鍾沁無暇他顧,她的心裡雖然疑惑的很,但她畢竟不是悲觀的人,她知道答案終會揭曉的,帶著疑惑,一步一步,兩人踏向宴會場地。
此刻,當二人迤邐而來,宴會已經開始,涼亭下走來齊皇和皇后,皇后臉上看不出什麼不同,在這樣的場面,她不會令自己難堪的,所以並未針對鍾沁等人挑事,但暗地裡會不會做手腳不知道。
身邊是伺候的宮女,姿色出眾,柳腰曼俏,鍾沁點點頭,覺得應當是齊皇特地為宴會準備,不乏有給大家助興的意思。
宮女分成兩列,圍在齊皇和皇后身後,旁邊的侍衛都隱藏了起來,並沒有現身,但誰都知道,此刻的戒備是最為森嚴的。
當齊皇和皇后坐下,宮女自動散開,手上託著酒杯酒盞,白玉般的色彩四散開來,隨著宮女窈窕的身姿,朝著坐在下邊的官員飄去。
路過兩個見過一面的朝官,鍾沁客套兩句擺脫。
當她隨意的朝四處打量,又有幾波人來與她套近乎,她都用託詞一一委拒。
但她最近可是齊皇身邊的大紅人,誰見了會不給她面子,所以一時之間倒也有些眾星捧月。
好在齊皇就在不遠,誰也不敢做的太過,自古朝堂忌諱朋黨成群,鍾沁也終於得以喘口氣。
不經意之間,她發現皇后在不時朝一個方向看,似乎哪裡有什麼值得她注意的東西。
皇后的視線,鍾沁不能不在意,順著皇后目光看去,原來哪裡坐著太子,太子正與周圍推杯換盞,被眾人圍在身邊,有些意氣風發。
正當她回過神,突然身邊走來一人,那人她不熟悉,但知道是禮部的人。
那人走來後,對著鍾沁行了一禮:“安邦公,雍王殿下有事要與你講明,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