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在離去之前,不安地問了周蘭一句:“夫人,你真的準備這樣做?”
只是此時周蘭頭也不抬,她的手撫在李鐵柱的面龐上,眼睛裡面愛意綿綿。小紅怔怔地看上一眼,隨後則低垂著頭將門關上。
周蘭整個人靠在李鐵柱的身上,手垂放在他的臉頰旁邊。
有錢又如何,商人重利輕離別,留下她一人獨守空房。她寧願嫁一個像李鐵柱這樣的男人,暖心,壯實能在一旁陪伴,而不是冷冰冰的銀子。
周蘭將臉貼了過去,輕輕地說道:“葉曉瑩有何好處,只會耍奸計,我對你是真心的。”
李鐵柱嘴唇翕動,似乎在說話,他中的是**,剛剛聽見他開口說的話,莫非**並未起作用?
周蘭耳朵湊向他。傳來了李鐵柱認錯的聲音:“娘子,俺錯了,俺不應該從鎮上回來讓你失望,娘子你別怪俺!”周蘭氣得臉色煞白。
如此憨厚的男子竟如此懼內,葉曉瑩簡直是天生的潑婦。
“鐵柱哥哥,你放心,我會好好地對你的。”
她伸手替李鐵柱解開衣裳。可是李鐵柱的手陡然一揮,打在周蘭的身上也是軟綿綿的。“不許脫我衣裳。”
周蘭嚇了一大跳,莫非劑量不夠?也許對於像李鐵柱這樣身壯如牛的人,確實一點點的迷漢藥於他來說分量不足,可是他依舊未曾清醒。
只要不曾清醒,那麼事情便好辦。周蘭的心砰然直跳,緊張不已。只不過李鐵柱突然一翻身,整個人趴著。
周蘭愣了愣,這樣一來的話,莫說脫他的衣裳,就想見到他的面龐也不是易事。
“鐵柱哥。”周蘭用力推他。可是李鐵柱沒有絲毫反應,趴倒在榻上打著震天的呼嚕。周蘭氣結,這個不解風情的莽漢子。
罷了,她擦著剛剛流出來的汗珠,伸手撫著壯實的手臂,嘆氣道:“既然我們不能再行夫妻之實,可是我也不會便宜葉曉瑩。”
她讓小紅端水進來,小紅好奇地探頭望了一眼榻上的李鐵柱:“夫人,就好了?”
饒是周蘭臉皮厚,這個時候也羞紅了臉,瞪著她:“別胡說,讓你做事還嘰嘰喳喳不停。”小紅吐了吐舌頭,見到他們兩個人衣衫整齊,整個人也輕鬆地去了廚房。
奇怪的是水不是用來洗臉,反而是抹了一層在額頭上,溼漉漉的。還有李鐵柱。涼水的冰冷令他的手指微有感覺,顫抖著,可是依舊未曾醒過來。
“她回來了?”
小紅點頭:“叫了幾聲李鐵柱呢,如今怕是在裡面幹活。”等到一切準備完畢,周蘭便示意將葉曉瑩帶來。
此事躲閃還來不及,為何偏偏帶她前來。小紅不解地問道。
周蘭笑了笑:“就算是我得到了李鐵柱的心,可是他一日喜歡葉曉瑩,他們兩人一日在一起,我和他就永遠不可能。不過如果他們兩人不再好,那麼我們在一起不是更加的名正言順。”
小紅恍然大悟,對周蘭更是佩服有加。
周蘭故意將身前的衣衫扯開,弄亂頭髮,聽聞外面有動靜的時候,就用手帕拭淚。
“嗚嗚!我以後怎麼見人啊!”
嗚嗚咽咽的聲音愈來愈大,葉曉瑩才走到門口就聽見了。若不是為了尋李鐵柱,葉曉瑩根本不樂意跨入。
耳聽得周蘭的哭聲,她的心中莫名覺得緊張,推開房門,就見到正睡在屋中正中的李鐵柱還有衣衫不整的周蘭。
瞬間只覺得氣往上湧,葉曉瑩定了定心神,儘量讓神情變得平靜,半晌後才跨入進來。李鐵柱依舊酣睡著,瞧著睡得如此的香甜。
“我說的不錯吧,你家的男子就是隻偷腥的貓,害得我家夫人如此,你們等著,我們夫人定然會去告官的。讓你們家的豬雞賠給夫人,還有房子。”
葉曉瑩神色凝重,她原本不想靠近,只覺得此處無比骯髒,不過李鐵柱熟睡,也許還有隱情呢。
對於小紅所言,葉曉瑩不願理會,這個時候她推李鐵柱,李鐵柱翻了過來,扯著嘴角,嘿嘿地笑了笑,將葉曉瑩氣得夠嗆。
“娘子,俺以後要和你生很多小孩呢。”
這樣的話在此時聽來是如此的諷刺,好似聽見身後小紅吃吃笑聲,葉曉瑩見到桌上有杯茶水,二話不說,端起來倒在他的臉上。
霍然坐了起來,李鐵柱猛地睜開眼睛,望著裡面的一切華貴,他迷茫地問道:“這兒是哪兒?”
“鐵柱哥哥,你就算是想念奴家,奴家也會從你的,你為何要這樣性急呢?”周蘭掩面而泣。
李鐵柱聽得嚇了一跳,顧不上摸幹臉上的茶水,急急地跳下榻。
“周蘭,你可別瞎說啊,俺可什麼都沒有做過。”抬頭見到葉曉瑩慍怒的臉,他的臉掙得通紅。
“娘子,你別這樣看著俺,俺真的沒有做過。俺不會騙人。”
葉曉瑩只覺得心中一疼,兩個人糾纏不清,真是令人惱火。此時見到驚惶的李鐵柱正百口莫辨,臉龐上還沾有茶葉而不自知。
他的神情是說不出來的狼狽和不堪。葉曉瑩只覺得此處令她窒息,令她難以喘氣,她只想離得遠遠的,不用再見到這兩個狗男女。
“葉曉瑩,俺真的沒有做過。俺只吃過她家的葡萄,隨後就睡了過去。俺不會欺騙娘子的。”
葉曉瑩神情漸而變得鬆弛,周蘭見了後啊的一聲慘哭起來:“我的夫君啊,我對不起你,我真的不是這樣的人,都是李鐵柱強來,還不肯承認,我乾脆死了算了。”
她衝上前去尋找帶子,葉曉瑩上前扯下她家的委地長幔,送到她的面前。周蘭怔在原地,紅腫的大眼睛畏懼地望著葉曉瑩。
“既然要死,我們就成全你!”葉曉瑩冷冰冰地說道。
周蘭幽怨地瞟了一眼李鐵柱:“鐵柱,一直以來我都是喜歡你的,等我死了以後,你記得替我燒紙錢,讓我到了地下也不至於被小鬼欺負。”
她恨恨地盯了葉曉瑩一眼,將長帶子懸在木樑上。她的動作緩慢,每做一件事總會先抬頭看一眼李鐵柱,可是李鐵柱卻對她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