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如今小店鋪生意差,雖說這兒更加熱鬧,可是俺還是覺得還是家中住得舒坦!”
李鐵柱想回去,葉曉瑩想著才過段平靜的日子,歸去之後與周蘭時不時相見,著實麻煩。夾了一塊肉給他,葉曉瑩不再吭聲。
李鐵柱雖然不安,吃飯的時候不住地望向葉曉瑩。
瞧著她的樣子,葉曉瑩頗為無奈,最後只得答應。
村長後來帶來了好訊息,堂姑和堂姑夫已經答應離開,等到後天他們不能夠再在屋中出現。
“娘子,你瞧瞧,這都是天意呀。”好似葉曉瑩面龐上隱有不快,李鐵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若是我們不住進去,趕明兒他們再次前來再次霸佔,難不成還麻煩村長?”
欠身上前,將床邊桌上的燭火吹滅,葉曉瑩隨後將他的手拍開,“聽你的就是啦!”翻了一個身,重又閉上了眼睛。
李鐵柱不時前去張望著,回來向葉曉瑩報告進度。
只是他們不明白東西越來越少,可是堂姑和堂姑夫卻沒有離開的跡象,甚至還曾經在溪邊見到他們挑水澆菜,著實怪異。
他胡想打聽清楚,但是還是先去找孫浩樹,將他的房子交割完畢之後,東西慢慢地搬回去。
好在東西並不多,再加上他們又有牛車,幾趟下來的話,已經差不多,雖如此,最後氣喘吁吁地坐在一旁,葉曉瑩起身給李鐵柱倒水。
她才拿到杯子,偏偏在此時只聽見一個大嗓門吼了起來,“動作還真快呀,真是自私得沒有絲毫人情味,就連親堂姑你們也往外趕!”
這聲音簡直是陰魂不散,破鑼一般的嗓子像是鐵器相互摩擦,令人耳膜生疼。
葉曉瑩的手微微一抖,可是李鐵柱抓住她的手,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在她的手中用力地捏了捏,她依舊黑著臉轉身上前將門關上。
聲音小了不少,可是隱約能夠聽見。
葉曉瑩聳了聳肩,對著李鐵柱勉強一笑,既然選擇搬回來,那麼此時也無可抱怨。
外面的罵戰持續了一個時辰,等到天黑他們才漸漸地離開。村長可以解決財務上的糾紛,可是對爭吵罵架卻是無能為力。
葉曉瑩和李鐵柱收拾著準備上床歇息,只不過才停歇一個小時,門外又罵開了。躺在床上,惡毒的聲音自門外飄入內,直攪得葉曉瑩難以入睡。
她最後騰地一聲坐了起來,穿好鞋子衝到門外。
李鐵柱急了,緊隨而來,他擔心葉曉瑩吃虧,可是葉曉瑩低喝道:“婦人們吵架,你一名男子摻合進來算什麼?”李鐵柱不覺低下頭。
只不過此刻他眉眼當中凝著抹擔憂。葉曉瑩二話不說,低頭便衝了出去。
“你說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撿回來個狐狸精,還是個掃把星,害得你家破,轉眼不認親人,跟著這個狐狸精將堂姑趕走,你太沒良心了!”
堂姑正罵得起勁,囫圇話說了一遍又一遍,站著說話實在太累,她索性盤膝坐在地上,想一句罵一句。
就在那時候裡面的門嘩的一聲被開啟,不等她反應過來站起,只見到一盆水正當頭潑下,冰涼的水恰巧淋了她一身。堂姑的聲音戛然而止。
葉曉瑩此刻單手叉著腰,一隻手牽著小黑。
小黑遇見生人,早已經狂吠連連。
“你居然潑我水!”堂姑簡直不敢相信,同時聲音裡面也包含著委屈,她原想上前抓撓一頓洩氣,但是小黑舌頭伸得長長,那雙眼睛緊緊地凝著她,更加使得她不敢輕舉妄動。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狐狸精,是狐狸變的,那麼你是烏鴉變的吧,日日夜夜在別人門口呱噪不停不歇。”
葉曉瑩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堂姑似自水裡撈出來,全身上下依舊淋著水,曠野的涼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聲音當中帶著一絲顫抖。
“你欺負我一個老太婆,我會告訴我的秀才女婿,以後他要是中了舉人,一定會給你好看!”
“那我就等著,你要開罵換個地方,別在我家的門口,不然今天是井水,等到明天就是泔水了。”
葉曉瑩撂下這句話之後,轉身便回了屋,將門關上,外面瞬間變得安寧。李鐵柱正坐在床上,見到葉曉瑩不過三言兩語便將外面的糾紛解決。
他瞬間放心,這時候他握著葉曉瑩的手,“娘子委屈你了!”
“沒事兒!”葉曉瑩的睏意湧上頭,未再說其它。她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等到早上起來,葉曉瑩準備外出,才開啟門便聞見一股惡臭味道,定睛一看不知誰倒了髒物在她的家門口,剛巧堵在門口,連落腳之處也沒。
葉曉瑩立即掩著鼻子退了回去,不遠處的李鐵柱瞧見了異樣,上前一瞧之後,他緊繃著臉恨恨地說道:“又是那個老婆子!娘子!”
他將葉曉瑩推入屋中,自己提了兩桶水將外面沖刷乾淨。
惹上這樣的人,雖然說不會傷筋動骨,可是卻著實噁心,葉曉瑩頓時失去了做事的興致。
村長說她們住在一間草棚裡面,葉曉瑩偷偷去看了眼,可是那裡面只有幾樣破損的東西,毫不值錢,也不見人影,更加沒有人在此居住的痕跡。
葉曉瑩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隨後匆匆地趕了回去,果然發現堂姑自周蘭的屋中走了出來。
她見到葉曉瑩之後也愣了愣,但是很快她下巴一抬,瞥了她一眼,隨後便步入屋中難怪日日夜夜不眠不歇地騷擾著他們,背後有周蘭為他們撐腰。
周蘭的目的顯而易見,倒是令她收留一對老人專門來罵自己可真是為難她了。
李鐵柱依舊前去打獵,葉曉瑩則在家裡洗洗刷刷。將近一年沒住的屋子再加上被堂姑和堂姑父糟蹋,裡面簡直積滿了灰塵。
因為上一次吃虧,堂姑並不敢明目張膽地開罵,但是在圍牆的另外一側她們卻揚聲高笑。
“有些女人啊,離開男人就不能活,無名無份卻一直跟著男子,說來可笑,難道世上只有我們姓李的男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