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知道她絕對不會是因為銀子的,其間另有目的。
此時周蘭冷笑一聲,“生而無趣,求而不得,我不想活了,可是即便是我臨死之前,我也不想讓你們好過。”
聲音雖細,可是依舊傳入葉曉瑩的耳中。
葉曉瑩已經上前拉開李鐵柱幽幽地說道:“別人在臨死之前會想起往昔的美好,可是有些人她們卻心有不甘,她們報復任何人,那是因為她從始至終就不曾歡樂過。
給了她再多的銀子也是枉然,她不會開心只會因為心中的一點執念而令眾人都不快,我說的不錯吧,周蘭。“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是你令我變成如今的模樣,所以你必須坐牢!”
小紅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她擠上前來,“夫人,冷靜一點!”啪的一聲,好似用盡了全力,周蘭給了小紅一個巴掌。
不提防之下,小紅被打倒在地上,捂著臉龐雙目含淚詫異地望著周蘭。
“她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天天為她說話?”
原先小紅對周蘭盡心盡力,村人都瞧在眼中,如今見到小紅吃虧,他們心裡正義感爆棚,紛紛地站出來為小紅說話。
“周蘭你這樣就過分了,小紅跟著你多年你怎能下的去手?”
有些人提起往事不免唏噓,“周蘭,在你遇難的時候小紅都對你不離不棄,眾多的人更是對你施以援手。
如今你重生非但不感激,還如此這般狠心辣手,我們都懷疑你這是無理取鬧,故意為難葉曉瑩。“
手麻痛得厲害,周蘭的雙手顫抖,不敢置信地望著小紅。此時她微微屈身,好似想要伸手將小紅扶起,但是她的手很快縮了回來,神情變得冷酷。
她衝著眾人怒道:“她就是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就和你們一樣,你們一個一個的被葉曉瑩蠱惑,都認為她是好人,只有我知道,其實她的肚子裡藏有壞水。可憐你們一個個被矇蔽雙眼,哈哈哈!”
大笑起來,悄悄她瘋癲的模樣,眾人看後無奈地說道:“乾脆我們都散了吧,她必定是仗著我們在此所以才說小瑩的壞話,可憐小瑩就住在這樣一個瘋子的旁邊,真是慘!”
“可不是呢,有些人真正有錢變壞了之後才能夠瞧見她的本性呢!”他們紛紛地搖頭,隨後不再瞧熱鬧,三三兩兩地離去。
“別走,你們都回來!”我還沒有說完,“我說了要將葉曉瑩送入大牢,哈哈,很快的,她就不會再在李家村出現!”
可是她的話並無絲毫回應,就連小紅也早已經起身站得遠遠的,已然沒有了聽眾,就連李鐵柱和葉曉瑩已經相攜歸家。
周蘭旋即衝著小蘭叫道:“站那麼遠幹嗎?我會吃了你嗎?”小紅緩緩地步上前來,她低著頭,依舊在兩步之遠站定,周蘭氣得直喘粗氣。
帶著不滿回到了家裡。
隔壁的房間裡面砰然作響,李鐵柱和葉曉瑩的心陡然間一跳,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李鐵柱仰天長嘆,“周蘭這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呢?”
“人都是會變的,你若是時時的感嘆早就變成一個小老頭了!”葉曉瑩伸手撫上他的額頭,將他用有如川字般的皺紋撫平,但是手一離開,他額頭上的皺紋依舊。
葉曉瑩柔和地笑了一笑。
李鐵柱心疼地抓住葉曉瑩的手,“娘子,今日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知道不論何時你都會為我出頭!”
“那是當然!”李鐵柱拍著胸膛,“不論何時俺都會保護你的。”
李鐵柱將身下的小木凳子移了過來,把葉曉瑩擁入懷中,他的下巴抵在葉曉瑩的頭頂上,
“俺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若是她真敢上公堂來誣告你,俺就將她的下落告訴那名夫人,俺不信周蘭會鬥得過她!”
之後好似周蘭已經想通了,不再來刁難他們,甚至周蘭還將身邊的幾名下人支走了,僅僅留下小紅而已。
小紅的眼睛不時地紅腫著,有一日在她出門洗衣裳的時候,葉曉瑩遇見,問起她如今的近況。小紅只是搖頭說一切都好。
可是葉曉瑩瞧著她並好,身邊也有不少的婦人聽說之前小紅捱打,在洗衣裳的時候將槌子敲打得砰砰直響。
“周蘭也實在是太過份了,這麼能這樣對你呢!要知道一直沒有你的照顧的話,她怕是如何生火做飯都忘記了。”
小紅聽後面色顯得驚惶,葉曉瑩知道她是擔心這些話被周蘭聽見從見受罰,於是對著眾人說起其它。眼見到小紅漸漸地如常,她這才悄聲問起她如今周蘭如何。
“夫人心情差,不時地喝酒,幾乎每天一身的酒味,還有……”小紅好似顯得羞恥,她低聲說道,“如今夫人變得吝嗇,幾乎一毛不拔,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或許是她的心情沒有安全感,如今的生活變得空虛吧,所以緊緊地抓住手邊能夠抓住的東西。
葉曉瑩溫聲寬慰了幾句,只是說至後面,小紅嚶嚶地哭泣起來,“曉瑩,原先是我誤會你了,你是個好人。”
心中也受到觸動,葉曉瑩瞧見她鬱鬱寡歡多時,也不覺心有慼慼之感,讓小紅別想太多,同時令她帶話給周蘭,只要她安分守己,他們絕對不會透露給大夫人的。
“曉瑩姐,你說的我明白,可是如今夫人是誰的話也不聽呢。”她猛地擦了把眼淚,加快了手中的洗衣的動作,“夫人若是見我歸來晚些,她會懷疑我是否在與人共同商議在害她。”
如今的周蘭居然變得如此的消沉,難道上次對她太狠了?應該不是!明明是她害人在先,反而會被人擊垮!
定然是聽得大夫人之名,一時間心中害怕,所以如今無心對付她了。這樣也好,葉曉瑩有了喘氣的機會。
她才洗至一半,小紅已經麻利地將所有的衣裳都洗好,絲毫不敢逗留,立刻搬起木盆就往回走。
越來越遠,只覺得她的身影越顯得單薄,不復之前那個潑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