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教訓的是!兒媳明白!”葉曉瑩聲音細微,轉身離開。
夫人還欲開口,可是將軍森冷著面龐,轉身離開。
回去之後,立即尋人前來給季晏之診治,躺在床上的他嘆了一口氣,望向葉曉瑩時,眼眸顯得無奈,大睜著的眼睛無神。
葉曉瑩便知道必然是因為傷情加重,於是快步地走上前去。他的傷口早已經裂開,整個人昏昏沉沉,半是昏迷半是清醒,口中卻不時地說著楊勝雪的名字。
神色微變,葉曉瑩湖已然無暇顧及其他,不安地得來回走動。
醫師重新開了藥,替他包紮好,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傷口一次次的裂開,於他來說必有損傷,往後須得好好的照顧著,不能夠再如此。”
搖了搖頭,醫師嘆著氣離開了。
葉曉瑩回頭瞧見季晏之雪白的面龐,望著他略顯得冰涼的雙手,長嘆了一口氣。本以為丞相不過隨口一說,漸漸地京城裡面傳來了風聲。
雖然李世美是世家的子弟,可近來五毒俱全的他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偏偏丞相反而將大好的女兒嫁了過去,疑惑不解,紛紛地揣測著。
葉曉瑩在門外焦灼不安,來回走動,想著先將訊息隱瞞下來,讓他好好地養傷,可若是楊勝雪真的嫁過去,季晏之必定會不安的。
心中越發的煩惱,門突然哐鐺的一聲被開啟,詫異地抬起眼眸,赫然是季晏之擔憂的面龐。
他一伸手,扶著葉曉瑩來到外邊,坐在廊簷下面,抬起眼眸鄭重地說道:“你有心事,到底為何,快告訴我!”
忙不迭地搖頭,葉曉瑩斷然否決:“沒有,只是擔心你的傷而已!”
季晏之的眼眸凝著幾分疑惑,搖了搖頭,“你我在一起多時,況且我僅僅是小傷而已,又怎會一整天心緒不寧,到底如何,難道和勝雪有關?”
葉曉瑩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為何季晏之一猜便知?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掏出手帕,煩惱地擦著汗珠,訕訕地說道:“如今的天氣愈發的炎熱……”
“你別打岔!”季晏之緊抓住她的手,“告訴我!”目光緊緊地盯在葉曉瑩的面龐上,眼睛直望著他。
心中一股壓力油然而生,葉曉瑩暗暗地咬牙,隨後脫口而出,“楊勝雪就在三天之後,便要嫁給張世美了!”
手突然一鬆,季晏之猛然地縮回,眼中閃過一絲絲的鋒芒,嘆然說道:“丞相簡直喪心病狂,不行,不能令他如願!”
霍然站起,他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伸手扶住一旁的柱子,漸漸地變得如常。
一旁的葉曉瑩嚇壞了,緊蹙著眉頭,憂心忡忡地問道,“你沒事吧?”深深地垂下頭,後悔不已,“是我不該將訊息告訴你,你若有事,我和果兒……”忍不住低聲哭泣。
季晏之按著她的肩膀,撫慰道:“你看我壯得像頭牛,哪有這般容易倒下的,你先去找劍穗!”
“來不及了。”葉曉瑩環顧四周,無人之後才悄聲說道,“晚上我已經讓他離開!”
季晏之的眼眸當中閃過絲絲失落,半天不吭聲。
“我一直和劍穗聯絡,那天他受傷,同時令我們不必憂心,他自有辦法解救勝雪!”單單的劍穗又如何與丞相對抗?季晏之搖了搖頭。
葉曉瑩柔聲撫慰。
不欲令她擔心,假意地答應了下來,躺在床上難以入眠,“三天,還有三天,他說得好好地休養身體!”
三天來顯得平靜,季晏之的傷勢好了此許,氣色頗佳,漸漸的臉上有了血色。
待到那一天,門外多了數名侍衛,葉曉瑩不知去向,季晏之準備外出,那些侍衛們攔在門前。
空氣當中透著不容置疑,“大少爺,少夫人吩咐過,今日不論如何不許少爺外出,必須呆在家中!”
“我已經再無大礙!”季晏之一把將人推開,冷冷地說道。
季晏之雖然受傷依舊力大無窮,眾人攔他不住,就在此時,季將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他低垂下頭,見過將軍。
“你要出去?”季將軍微微地抬起下巴望向兒子,先不敢多言,臉容回道是鼓足勇氣回道:“是!”渾身散發著冷寒的氣息。
目光掃在兒子的臉上,“上一次事情並未平息,丞相每每說話夾槍帶棒,嘲諷季府,我們因為做賊心虛,無話可回!”
季晏之的心中一陣難過,父親一生正直好強,原本瞧丞相不上,如今卻遭他奚落,內裡的失落可想而知,但今日非離開不可。
他眼底清亮,定定地望向父親,“勝雪明知後果卻依舊幫助我們,這份情誼,兒子至死難忘,她因兒子身處於水深火熱當中,兒子不能夠袖手旁觀,還望父親體諒!”
聞言季將軍臉色大變,連連搖頭說道:“丞相特意相告,定然是有陰謀在等候。女子的命運便是如此,半點由不得自己!”
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直望向季晏之,希望他回心轉意。
神色凝重,季晏之的聲音堅定,“事在人為,若是見死不救,又何易於謀殺?此事兒子一力承擔,到時候必定不會被欺負!”
事到如今,季將軍無可奈何,冷冷地衝著眾人說道:“你們個個好好地看著季晏之,若是他出去半步,本將軍定然不會輕饒!”
個個手按在劍上,如臨大敵,季晏之牙呲欲裂,與眾人一觸即發之際,突然聽見雜亂的腳步聲音。
葉曉瑩領著丫鬟們前來,正和季將軍打個照面。她剎住腳步,將軍臉上露出不快,沉聲說道:
“府中已經是一團亂麻,你卻跑開卻不知蹤影,晏之可是要為了別的女子前去拼命,你做妻子可得好好勸說!”拂袖離開!
葉曉瑩瞧著季晏之氣惱的模樣,先是示意眾人在門外守候,自己上前攙扶著,眉眼含笑,低聲說道:“儘管放心吧,楊勝雪必然會平安無恙,不會嫁給李世美!”
頓時顯得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