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遲靜默地凝視了她一會兒。
剛剛的曖昧已經散了，姜遲倚在收銀臺上，桃花眼輕睨過來，嗓音輕而慢：“殺人犯法？”
他微微前傾了身子，指尖輕輕落到沈九的下巴上，神情無辜：“我不知道呀。”
姜遲微一抬下頷，指尖從沈九的下巴，一路攀爬到了她的唇瓣上。他微一用力，指尖在她都唇上壓出一道淺淺的白痕。
他慢條斯理地笑：“姐姐要不要教教我？”
沈九幾乎被這人囂張的態度給驚呆了。
連環殺人，蔑視法律，被她挑破，卻依然在這邊若無其事，甚至毫無顧忌地在監控下調戲她！
沈九猛一偏頭，避開了那人的指尖，向退後了兩步，和姜遲拉開了點距離。
“姜遲。”沈九輕輕地咬住了，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
她跟這人相處了這麼多個位面了，他這是第一次，肆無忌憚地在她面前展示出自己性格的惡。
沈九垂了一下眉，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低聲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在被兩個血族追趕，驚慌失措下闖入了便利店裡。”
她秋後算賬的意味太濃，姜遲眼睫微微掀了一下，暗紅的眼瞳靜靜望向了沈九。
沈九閉了一下眼睛：“那一晚，街上發生了一起命案。”
她一件一件地把案件拎出來：“昨天晚上，街上死了一個商販，我是監控裡，他最後一個接觸的人。”
她聲音輕輕：“而那天晚上，你變成蝙蝠跟了我一路。”
沈九眼睫抖了一下：“今晚——”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今晚的事，便察覺身前一暗，姜遲不知道什麼時候，繞過了收銀臺，欺身壓了過來：“姐姐知道我一直跟著你？”
他漂亮的眉眼微抬，唇角漫不經心地勾出一個笑，指尖輕輕撫她的臉頰：“姐姐在氣這個？”
沈九猛一偏頭，微微咬牙：“姜遲！”
姜遲散漫地笑了起來：“那個商販死了？”
沈九盯著他，冷冰冰地提醒他：“被吸食鮮血而死。”
姜遲對沈九的反抗視若無睹，指尖伸過來，捏她的鼻尖，輕描淡寫地道：“死得其所。”
他一點兒心虛內疚的表情都沒有，沈九幾乎一下子炸了毛：“姜遲！”
她一把推開他，劇然站起身，靠著收銀臺喘息，又憤怒又失望地看著他。
沈九手裡還捏著手機，那個快速報警的鍵，她已經來來回回撫了無數次。
她沒有辦法看著姜遲一次次地殺人，也沒有辦法大義滅親。
沈九有點無力。
她低著聲音，語調不自覺軟了下去：“姜遲。”
沈九抬起手，慢慢抓住了他的手腕，還想不死心地再勸說一下，便利店的門卻忽的開啟了，有一隊警察進了屋子裡。
為首的警察拿著一副手銬，嫻熟地走到了姜遲面前，利落地一扣手銬：“我們懷疑你和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麻煩和我們走一趟。”
沈九呆了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見姜遲低頭朝自己的手機上看了過來。
她手機還停留在一鍵報警的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