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愣了一下，低頭看了過去。
這是一張黑色的銀行卡。
她呆了呆，還沒有反應過來姜遲是什麼意思，便聽見那人淡漠又平靜地道：“保釋費用，還有這幾天的贍養與教學費用。”
姜遲鬆開了手。
不遠處那輛計程車已經呼嘯著開了過去，露出了它後面的另一輛車。
車型很漂亮，沈九認不出來這是哪個牌子，但是隱約記得，原主曾經在一些奢侈品的雜誌上看過類似的車型。
那輛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上面走下了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那人徑直地往警局走去，走了兩步，忽的看見一邊站著的沈九和姜遲，腳步倏然停了下來。
他露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驚訝表情：“您已經出來了嗎？”
年輕男人掃了一眼沈九，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這位姑娘保釋了您？”
他露出了一個不贊同的表情：“您如果已經找好人保釋您，您就不應該在致電我，我出來一趟耽誤的時間——”
姜遲道：“錢我依然會照付。”
那年輕人露出了一個笑：“您下次如果有事，還請隨時找我。”
他走回到車門旁，拉開車門準備坐進去：“我就不耽誤您和這位姑娘美好的夜晚了——”
姜遲抬手拉住了車門。
他低頭看這個年輕人：“我跟你一起走。”
那年輕人露出了一個有些訝異的表情。
他動了一下唇，剛準備說話，沈九便已經開了口：“你不可以跟他走。”
她堵到車門前，抬起頭和姜遲對視：“是我保釋了你，你應該和我走。”
姜遲低頭看她：“我已經還了你保釋的錢。”
他提醒道。
沈九將卡往他兜裡一塞，微微抿起唇：“但是警方那邊登記的是我的名字。”
她咬字清晰：“我是保釋人，如果你在保釋期間做出了什麼違法舉動，或者沒有配合警方調查的話，我是要替你擔責的。”
姜遲微一抬眉，漫不經心：“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不相信。”沈九道。
她重複著又唸了一遍：“我不相信。”
姜遲的眼瞳裡已經浮起了一分不耐，沈九微一斂眉，快速道：“我不信任你，所以我一定要看在你身邊。”
沈九道：“保釋期間，你一定要在我的身邊。”
姜遲定定看她。
他眼瞳裡暗紅色深了又散開，像是有一團雲墨反覆翻滾，最後定格成了一幅無法描述的奇詭模樣。
姜遲輕輕扯了一下唇：“既然你不信任我。”
他將手插進口袋裡，眉眼微微垂下，纖長的睫毛搭著，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淺淺青影。慘白的路燈照過來，襯得他臉色愈發的蒼白。
沈九沒有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再一次重複道：“你必須在我身邊。”
她沒管姜遲愈發冷的表情，抬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手臂，微微低頭，和裡面坐著的年輕人搭話：“您這麼健康善良，一定不會介意送我們一程的，對不對？”
那年輕人抬了一下眉：“這本來就是姜先生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