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這麼想著,抬手又點開了手環,準備繼續檢視之後的劇情。
這麼一看,她就愣在了原地。
原主突然登基,她驟然從一個人人忽視的隱形皇子,變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帝,一下子膨脹了起來。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丞相架空了她的權力,甚至得意地認為,丞相幫她批閱奏摺是討好她的表現。
因著這個認知,她態度囂張得很,又饞丞相的盛世美顏,動不動就和丞相講要把他收入麾下,還總是相對丞相動手動腳。
不過實際上,她壓根沒有摸到過丞相,甚至每次一提“把丞相納入後宮”這件事,隔兩天就會小病一場。
沈九沉默地坐回到了龍椅上。
原主實在是傻的徹底,如果不是丞相需要一個傀儡皇帝,她又是最好的人選,恐怕她早就被丞相處理了。
宮女的手爐已經遞過來了,沈九將手爐抱到懷裡,一邊看面前擺著的奏摺,一邊想自己剛剛的舉動。
她現在接收完了全部劇情,再看自己剛剛的舉動,才發現那個舉動愚蠢得不行。
丞相有特權,進出宮皆不必下轎,他進出都是坐轎,轎子裡肯定烤著暖爐。她那個斗篷,給的實在多餘。
沈九有點無奈地笑了笑。
謝臨之恐怕還覺得,她給那個斗篷,就是為了趁機揩他的油。
沈九有點憂慮。
她又瞧了兩眼奏摺,發現裡面都沒講什麼東西,都是前朝百官在那邊說些雞毛蒜皮的爭吵,乾脆把奏摺一推,把肥貓從系統裡拎了出來,擼貓解乏。
肥貓還挺高興的。
它窩在沈九的懷裡,一邊舔爪子,一邊懶洋洋地問她:“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愁眉苦臉的?”
沈九微微低眉:“開局不順。”
肥貓銅錢般圓的眼瞳瞥了她一眼:“你還會不順?”它已經舔完了爪子,開始慢條斯理地順尾巴上的毛:“說說,你遇到什麼事了?”
沈九捏了捏肥貓的尾巴:“我家那位看起來和我有些齟齬。”
她有些苦惱:“我這具身體,以前調戲了他,他有些不悅。”
肥貓拿爪子拍了拍沈九的手臂,軟軟的肉墊落下來,觸感極佳:“那一定是你調戲的方法不對。”
它“喵”了一聲,有些幸災樂禍:“你換個法子再調戲試試?說不定他就會把你堵在牆邊,低頭親——”
沈九冷漠無情地把肥貓又丟回了系統空間。
御書房裡一下子靜了下來,之前那個宮女不知道去哪裡候著了,沈九無趣地掃了一眼那堆奏摺,還是認命地低下來頭,重新看了起來。
她是個新手皇帝,在處理前朝瑣事和國家大事上一竅不通。現在奏摺丞相都批閱了,她可以趁機看看,然後再學一下如何處理政務。
奏摺繁多,沈九這麼一瞧,就愣是瞧到了晚上,那宮女又走了過來,小聲提醒她:“陛下,該用膳了。”
她這麼說著,視線又忍不住往奏摺上看。
陛下以前從來不會看奏摺的。
她輕輕抿了一下唇。
今兒個把陛下的起居日常通報丞相大人的時候,須得著重提上這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