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炎彬從顧大夫家負氣回到魔界後,冷靜下來想起他們口中所說的清風,覺得可疑,於是又倒回來,一路跟著那顧超。
這一路,他一想起顧超這廝提議起的那樁娃娃親,心中火氣便不打一處來。
外表硬朗的魔尊也能幹出用枯樹枝砸人的幼稚舉動,一砸一個準。那顧超被砸的哎聲連連,回頭又找不到砸他之人,只得自認倒黴。
小黑頭在炎彬腰兜裡見到那顧超的狼狽樣子,“咕咕——”的笑個不停,也來了興致。一振翅飛了出來,便那顧超撲去,顧超哪見過這麼奇怪的會飛的昆蟲,當即嚇的屁股尿流,兩腿像裝上了飛毛腿一樣直往家中奔去。
這一次,炎彬對於小黑頭的頑皮,一點也不阻止,跟在後面負手看好戲的一副神態,見那顧超走兩步摔個跟頭,這下心裡倒舒服了一些。
那一天似乎像一個分水嶺,炎彬終於又重新找回了當面的激情與鬥志,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大忙人,不僅要管理好魔界的秩序,還要時刻注意夢魘的變化,又還要抽出時間影身去顧大夫家一睹思愁。
夢魘不記得他了,就連當初對他百看不順眼的清風也不記得他了。
當日在顧超家見到清風時,他還做好了要鬥嘴的架勢,哪知一肚子提前準備好了的話無半句用處。
清風見了他,竟然恭敬地客氣地笑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事情?”
炎彬疑惑地問道:“你……你不記得我了?”
清風笑道:“公子一定是認錯人了,我與公子今日是第一次見面,公子是哪裡人?看起來不像是金陵人!”
炎彬道:“確實不是!”
“那就對了,我從未出過金陵,想必是我長的太大眾化了。”清風笑道。
炎彬瞧著清風這麼客氣的和自己說話,一陣恍惚,當年的事情這才讓他覺得原來是過去了那麼久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了,便清風微微頷首便轉身往回走去。清風見這人奇怪,在後面喊了他兩句“公子,公子!”
見炎彬依舊頭也不回的離去,便也轉身回去屋中,只當見了一個怪人。
回去的路上,很少嘆氣的魔尊又長嘆了口氣。
“咕咕咕——”
小黑頭忽然振翅在他面前山下竄動。
炎彬見了不禁輕笑了兩聲,道:“想不到最後是你逗本尊開心!”
時光荏苒,春去冬來,很快十八年過去了。
黃道士在金陵城的威望越來越高,就連城主都對他恭敬三分,更是隔三差五的邀請他去城中參謀政事。
他列了一張清單,上面全是整個金陵城中對他持以反對態度的人,當年被清風喚以熱情過頭的縣令官就在這張清單上,並且也是他明日進城的重要目地之一。
城主恭敬地請黃道士做在上賓座,笑道:“好久不見黃道士來城中小坐了,本城主還自己招待不周呢?”
黃道士恭身禮道:“城主這是哪裡話,是貧道最近實在瑣事太多抽不開身!”
“哦?”城主見黃道士愁悶苦臉,滿腹心事,於是道:“黃道士可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說出來,說不定本城主能幫點一二。”
“這……”黃道士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城主,這事貧道本不想多說,但一想到金陵城的安危,貧道實在是不能不說啊!”
“黃道士快快請說,在本城主面前,無需謹言!”城主見黃道士要說的事情關係到金陵城的安危,立馬急切了起來。
黃道士飛快地瞟了眼高座上的城主,見他滿臉焦急和緊張,這才慢慢道來,“前段時間,貧道從縣令府前經過,卻瞧見府上陰氣籠罩、好不瘮人,心中疑惑,便借拜訪為由進去觀看了一番,不曾想……”
說到這,黃道士忽然頓住,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
城主一見,忙道:“不曾想什麼?黃道士快快直說!”
黃道士見勾起了城主的慾望,這才又開始道:“不曾想那縣令官竟然在府中私養兇靈啊!”
他說的氣急敗壞又格外悲痛,“想當初,那縣令官可沒少為金陵城的百姓做好事啊!貧道也一直不敢相信,還特意暗中在縣令府中調查了半月有餘,這才……”
“哼!”城主一拍桌子,“啪”的一聲,氣地站起身來,厲聲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這等損人陰德的事情,來人啊!把縣令府立刻給本城主圍起來,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本城主倒要親自見見那縣令老頭養了個什麼禍害人的東西。”
“是,屬下領命!”
外面侍衛領了命後便立馬直奔縣令府而去。
黃道士揹著城主無聲笑了兩聲,隨即站起身來,又道:“城主,只怕那縣令狡猾,不肯交出兇靈,如果惹怒了他,只怕他會驅使那兇靈禍害百姓啊!”
城主轉過身來,聞言覺得有理,道:“黃道士可是有什麼好的辦法?”
黃道士捋了捋下巴上幾根稀疏的鬍子,笑道:“貧道略懂些法術,不如就讓貧道代城主去一趟,必定降伏那兇靈,不讓它殘害金陵城的百姓!”
“好!”城主當即贊同,“本城主允了。”
“貧道領命,必定把那邪臣拿下。”黃道士一鞠標準的九十度鞠躬,看在城主眼中,誠意十足。
當黃道士來到縣令府時,縣令和一府的家眷已全部被守衛抓了起來,並一同跪在地上。
縣令見黃道士一臉奸笑地走過來,不禁氣急敗壞地“哈哈”大笑了兩聲,罵道:“你這奸惡的道士,陷害本官,本官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那縣令在黃道士袍子上碎了一口口水,正解氣之時,忽然一拂塵帶著陰風猛地一記掃來,勁力太大,他招架不住,倒在地上之時,口中立馬吐出一口鮮血。
只聽耳邊響起黃道士刺耳的笑聲,笑完後,伸出腳又是猛地便縣令官踢了兩腳,這兩腳似乎是承載了他兩乘法力一般,只見縣令官被踢的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身後的家眷見了,各個淚流滿面,又不敢上前攙扶。
“把他們全部關進天牢,兇靈就躲在這府中,貧道要親自將它降服,你們所有人都去府外把守,任何人都不許放進來,否則讓那兇靈逃了出去,城主怪罪下來,你們誰擔當得起。”黃道士像一位城官一樣氣勢磅礴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