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突然嘆息,小小年紀的他說出的話顯得少年老成:“姐姐,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那個男人許了你什麼好處,到這個時候還要維護他。”
梁雲青難得的沒有跟弟弟掐起來,卻是小心的看了文博一眼。
這一幕恰好收在梁平的眼裡。
梁平雖然年紀不大,卻什麼都懂,他表示很驚訝:“姐姐,你不會是懷了文博哥哥的孩子吧!”他這麼一說,文博的反應最大,“不可能,怎麼會是我的。”
“怎麼就不可能是你的?”梁雲青反問。
她這麼個態度,再傻的人都明白了,梁平的心裡想的是,咦,看不出來啊,文博哥哥對姐姐不是沒那麼男女之情嗎?難道是暗渡陳倉。
他能想到的也就這麼一個詞了。
文博想的卻是,她這是在為她的情夫打掩護,這種手段也太拙劣了。
梁雲青想的是,他不認賬,她乾脆挑明瞭,鼓著氣的她瞪著文博,像是他負她多深似的,看著看著委屈的淚水都流下來了。
“姐,是真的?”這樣就暴露了,這個姐姐還真是智商堪憂啊,正是那種在宮廷劇裡活不過一集的女人。他掰著桔子慢條斯理的吃著,像個老牌吃瓜群眾似的看著這二人。
輕易不動怒的文博,臉上有慍:“說清楚!”
在他威懾的眼神下,梁雲青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一道出,梁平聽了,一口的桔子水差點噴了出來,說他老姐智商不高還真是抬舉了她,這個笨蛋,黑燈瞎火的,她怎麼就能斷定一定是文博哥哥呢?即使是他,他也不可能答應的啦!
何況,文博哥哥不撒謊。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豪庭。”
“不可能,那輛車是你的,我沒認錯。”
文博此刻不知是什麼心情,他不博愛,也不與人曖昧,更不會哄一個對自己報以深情但自己又不喜歡的女人。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記得,他聽過家中的一個長輩說過的一句話:看似溫柔的同情實則是一把濫情軟刀。所以,在感情上不要輕易的施以同情。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愛。
不將就。
直到找到那個唯一,找到了便相守一生,一世不棄。
“那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是我哥開著我的車回到豪庭。”
“不可能,你說謊!”頭上好似響起以轟雷,梁雲青不信,怎麼可能會是文淵的孩子的,那個冰塊男,最討厭他了。
梁平吐掉嘴裡的桔子籽,他拿起電話給文淵打了個電話,他對著電話那端問起了姐姐說的那天晚上的事情。
聽完那邊的說話。
梁平掛了電話,他卻給了姐姐另一道霹靂,那天晚上開著文博哥哥的車的人也不是他,他的公司裡有一位職員加班晚了,文淵體恤下屬,把文博的車還有別墅鑰匙都給了那個下屬。
文博盯著梁平,梁平的意圖很明顯,他這個釜底抽薪無非是想讓自己的姐姐清醒過來。間接地告訴她,追求愛情沒有錯,那個可以追求的愛情,有很多個前提,其中之一便是,她追的人至少要沒有意中人。更多的時候,他更喜歡跟梁平打交道。他有著很敏銳的目光,處事幹淨利落,不過十一歲的少年就擁有極強的判斷分析能力。
再過不久,他也許能帶著梁氏走向鼎盛峰值期。
“我怎麼辦?”
梁雲青兩隻手捶打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後悔了,後悔那天晚上的舉動,後悔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文博面前,她把肚子裡的孩子當成最後的稻草。
但是,稻草變成了催命符。
“梁平,帶我去醫院,我要打掉孩子。”
“姐,要不然先去調查一下文淵哥哥的那個下屬,如果人還可以......”
“除非我死,否則別想。”
梁平豈是能被人威脅的:“想死多容易,這世上能夠尋死的方法有上萬種,想要活下來的方式只有一種。”
“你......”梁雲青抬起手一耳光甩在梁平的臉上。
奇怪的是,梁平沒有躲,“啪”的一聲正拍在他的臉頰上,他的臉上現出五指印,梁雲青怔怔的盯著他,梁平的嘴角卻是笑意,“姐,氣也出了,是該想想怎麼活了吧!”
“你們,你們串通一氣欺負我。”梁雲青氣鼓鼓地上了樓。
梁雲青上了樓以後,梁平的臉上恢復了一抹憂傷,他這個擔憂的樣子也只有文博見過,在文博面前他從來不掩飾情緒:“哥,麻煩你了。”
他指的是他姐姐這個事情。
姐姐只顧著她那個小私心,一點不考慮身為梁家人揹負的責任,她未婚先孕的事情傳到董事會,想必又是一場風波。
他還小,很多事情都靠文博哥哥支撐打點,否則,姐姐以為他們為什麼能高枕無憂的生活這麼些年。還有,文博哥哥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過。
都是有原因的。
他為梁家付出了很多,他也很希望文博哥哥能成為他的姐夫,文博不拿他當孩子,很明確的告訴過他,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感情這件事,勉強不來。
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欺騙不了自己。
梁雲青以為弟弟胳膊往外拐,從來沒有深想弟弟的行為為何如此。但願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的姐姐能夠成熟一些吧!
有一些人,一定要經過很多挫折才能從幻想中走到現實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