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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最後一句問話帶著強大的威壓,是身處高位慣於施壓者才能有的威儀和強悍。

這種感受,嶽松太過熟悉。

前帝,嶽榮,甚至其他比他官階大職級高的人,都或多或少給過他這種威壓。

他的氣勢立即軟了幾分,不得不垂頭行禮道:“是,臣明白。”

惠王已經有些不耐地擺手,話都懶得多說示意他速速離去。嶽松沒再多糾纏便退了出去,越往外走,眉目間的陰雲越重。等候在府門外的洪定迎上去,嶽松沉著臉問道:“嶽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不是說在昏迷?怎麼惠王說已經見過她了?”

洪定微微一驚:“見過了?怎麼會?下官出來時她仍然好好地躺著呢?”

嶽松冷哼:“那我可要好好地去探望探望了!”

洪定引著嶽松往醫館那邊行進,一路上為嶽松講解周遭佈置,以及如何對抗疫情、如何與北庭人周旋等事宜。嶽松凝神聽著,間或插問,對於嶽棠的處事頗有些驚異。

以前跟隨在自己身邊時,她並非膽大妄為之人。但凡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倒是常有驚人之舉。

嶽松勾唇笑了笑,自語:“就這麼想出人頭地嗎?”

洪定仿若未聞,指著近處的山巒說道:“那邊是望廬,專門收治重症病患的。”

嶽松不悅道:“帶我來這裡做甚,沾染疫病嗎?”

洪定:“自然不是,但您方才說讓下官詳細與您說說蘭溪的一切,所以……”

“罷了。”嶽松皺眉看了看周遭,眼底顯現出些許陰詭,“竟如此有治軍之才。呵,從前真是屈才了。”

嶽松步入醫館內,先與方融見禮,客套寒暄幾句之後詢問起嶽棠的傷情。方融搖頭嘆道:“不好說,新傷舊患加上中毒——全憑將軍意志。”

嶽松:“那她有沒有可能前兩日夜裡醒來出門辦事?”

“絕無可能。”方融否定得很快,卻又在嶽松向內走去時補了一句,“但這位嶽將軍行事常常出人意料,我也沒有日夜守在她身側,如果有人告訴我她夜裡出去了,我也不會感到奇怪。”

嶽松的腳步一頓:“你的意思是,她裝的嗎?”

方融連連擺手:“不不不,這麼重的傷情怎能是裝出來的?確實是已有瀕死之相啊。”

嶽松懶得再聽他多言,徑直向內室裡嶽棠所躺的床榻走去,沒有任何顧忌。他邊走邊暗暗摸了摸藏在袖管裡的小箭,眼神越發陰沉。

躺在床榻上的嶽棠面色蒼白,看起來真如將死一般。嶽鬆緩緩靠近坐在床沿,望著嶽棠喚道:“四妹妹?”

嶽棠沒有任何回應,動也沒動一下。嶽松抬手探她鼻息,只覺微弱無力斷斷續續,像是隨時可能氣絕身亡。嶽松聽洪定說過嶽棠的傷處,抬手就想掀開被子檢視她是否真的傷重,卻在手剛捱到被子邊緣的時候聽到背後突然一聲話語——

“不妥。”

嶽松驚得立即回頭並抽出腰間長劍直指聲音來源,卻見一個白袍僧人單手豎掌盤腿端坐,另一隻手捏著一串佛珠隨意垂放於膝,平和的目光中帶著點看透的凜然,宛如一尊佛像。

嶽松眼神厲凝,心思翻轉之間想起洪定所言之中提及的一個僧人,斥道:“醫僧雪懷?你為何在我妹妹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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