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後勁挺大,程藝馨沒一會就感覺頭昏腦脹,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這是個不好的徵兆,她對自己的酒量有數,差不多剛好是一杯倒,今兒個是到了極限,她不得不提前走人了。
彭喆看出她的意圖,大掌在她肩頭虛虛一握,看樣子是把人留在懷中,一副極度佔有的姿態,但又格外紳士。
程藝馨腦子暈乎乎的,哪來心思注意這麼多,偏頭靠近男人耳骨,小聲道:“我先溜了,等會如果於導問起來,你就說韓子琛找我有事。”
就算喝醉了她也足夠機靈,明白什麼能夠牽制於導,比如韓子琛,就算他有脾氣也只能憋著,畢竟招惹不起。
可彭喆不爽了,他極度不想聽到那三個字,尤其是從她嘴裡說出,格外刺耳。
男人稍稍側首,眼神專注而熾熱,柔聲道:“你喝醉了,又沒人照顧你,等會路上容易出事。”
不管她聽不聽得懂,總之先把人忽悠了再說。
“你先休息會,我等下送你回家。”聲音篤定,彷彿勝券在握一般。
他今晚的確幫了自己不少忙,看上去也不像是壞人,再說堂堂影帝也不至於糊弄她這麼個小演員。
於是程藝馨放心了,沒顧及太多,直接緩緩閉上雙眼,暫時緩解醉態。她不想如此狼狽地暴露在眾人視野,尤其是不大會喝酒這個把柄,總覺得會引來無窮後患。
只可惜她無法控制如今的情況,只能任由酒精在大腦無限擴散,隨時控制著她的神經思維,根本無法集中精力。
“韓子琛……”她迷迷糊糊地開口,聲音滿是依賴。“韓子琛……你在哪呀……”
也許只有在喝醉,她才敢如此袒露心意;又或許只有在人聲喧囂的此刻,男人才敢直視內心。
他緩緩抬手,輕輕拂開遮住容顏的髮絲,動作輕柔,彷彿在用心呵護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程藝馨像是有所感觸,動了動嘴唇,忍不住在男人手心蹭了蹭。
彭喆頓時僵住了,彷彿渾身所有血液全都集中在那一處,不敢動彈,不敢胡思亂想,不敢讓其他人看出不對勁。
而程藝馨並未因此消停,她彷彿是累了,睜開雙眼隨意看了看,接下來便歪著腦袋,靠在男人肩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十分滿足地蹭了蹭。
這大概是彭喆一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光。
他渾身僵硬,血液直衝腦門,面紅耳赤,只覺得全身上下無比燥熱,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安分地亂竄。
夠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那是他的心,正在因程藝馨而加快跳動速度。
“韓子琛……”她卻依舊喊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借我靠一靠,一下就好了……”
彭喆苦笑,她當真這麼愛他嗎,就連喝醉都不忘叫這三個字,為什麼就不能看一眼自己呢,明明也不差韓子琛什麼啊。
“我會取代他在你心裡的位置,總會有那麼一天的。”男人喃喃自語,臉上依舊笑得和煦溫柔,暗地裡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手。
最終兩人成功離開包間。
程藝馨都醉的不省人事,胡總自然也不能再為難什麼,只是打量的眼神有些許深意,彷彿預料他會做些什麼似的。
彭喆不悅地皺了皺眉,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把人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離開喧囂之地。
胡總瞧著這年輕氣盛模樣,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調侃道:“於導,你這演員挑的,倒是一個比一個脾氣大啊。”
若是韓子琛也就罷了,彭喆一個演員也跟給自己甩臉色,真以為自己能坐穩娛樂圈?
於導自知理虧,忙不迭賠笑道:“彭喆就這麼個臭脾氣,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說他。”
他和彭喆交情不淺,雖然也曾徹夜長談,但依舊不清楚他對程藝馨心思。
上心的確是上心,但都如今這地位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不是問題,為何執著於韓子琛的女人呢。
他是真擔心彭喆玩不過人家。
“這你就不懂了吧。”胡總哈哈大笑,露出滿嘴大黃牙。“韓子琛是誰啊,誰不覬覦他的能力錢財的,既然這些東西沒辦法擁有,玩玩他的女人也不錯。”
再說程藝馨性子夠辣,很容易激起男人的胃口。
於導聽懂他的暗示,依舊滿臉為難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韓總畢竟在後頭罩著呢,到時候出了點事……”
他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胡總雖然地位高,但和韓子琛比起來就有點不夠看,傻子都知道該選誰。
胡總一臉無所謂,吸了口煙,眼神迷離道:“於導啊於導,該說你是真傻呢,還是再跟我玩手段呢?”
“韓子琛那種男人,平時玩玩也就算了,怎麼可能對個小演員上心,這不天方夜譚嗎?”
更何況,如果程藝馨當真和韓子琛牽扯不清,也不可能告訴他自己被人睡了,不然兩頭都撈不到好處,忍氣吞聲的可能性比較大。
正是因為如此,胡總才敢如此肆無忌憚,他真想試一試韓子琛女人的味道,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
見他如此堅持,於導也只能點頭答應,反正他做的工作都是隱蔽性,到時候絕對查不到自己頭上。
至於程藝馨的死活,那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此刻程藝馨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噴嚏,趴在男人背上依舊不老實,嘟囔著嘴,小聲開口道:“誰罵我啊,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