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梁雨薇這兒碰了壁，季敏回來之後學乖了很多，也開始主動找程藝馨搭話。
可惜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作為先前屢次被忽略的人，程藝馨自然不可能表現得多熱情，既然她這麼想找梁雨薇，搞得好像她才是嫂子一樣，那現在又何必跟她掰扯。
只可惜季敏似乎並沒有這個覺悟，她自認為看透了程藝馨，無非是個軟柿子，竟然連自己老公過往的戀情都不清楚，說起來也沒什麼威脅。
此刻無非是讓她知難而退。
“嫂子，你怕不是不清楚吧，這就是子琛哥的前女朋友，以前他們可恩愛了，經常黏在一起，就連我這個妹妹都不怎麼搭理呢。”又是挑撥離間這一招。
程藝馨緩緩扯出個冷笑，別有深意地看向季敏，心道無論換成誰大概都不願意搭理你吧。
“我確實不怎麼清楚，還以為雨薇和子琛只是好朋友呢……”她故意摁住梁雨薇的手，示意她別開口摻和。
“是嗎？”季敏再次洋洋得意，也不顧當事人就在現場，繼續鬼扯：“那雨薇姐可就是不老實嘍，反正我從來沒見子琛哥對誰這麼認真過……”
笑死，她怕是不清楚這一切都是劇本安排。
“原來是這樣嗎？”程藝馨懶洋洋地抿了抿唇，隨意開口：“可我聽子琛說，他們只是好朋友呢，不如我親自打個電話問問？”
既然你有心挑釁，那乾脆就玩個大的，看到時候韓子琛維護誰，正好讓這黃毛丫頭認清楚現實。
可對方明顯慌張了。
“別吧，子琛哥在上班，我們這樣打擾也不太好。”季敏尬笑著，儘量讓表情不要太難看。“反正雨薇姐也是當事人，不如講講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唄？”
她想的很簡單，梁雨薇如今必然還深愛著子琛哥，說不定孩子都是兩人秘密生下來的，而她也一定恨極了程藝馨，倒不如兩人聯手，先把她從那個位子上拉下來。
但她沒料到，另外二人早就統一戰線。
程藝馨低頭喝了口咖啡，靜靜地等待著好戲上演。
梁雨薇果然也沒讓她失望，先是疑惑蹙眉，表情明顯不悅，而後怒瞪著季敏，訓斥道：“敏敏你在胡說些什麼呢，以前你愛胡鬧就算了，可我和韓子琛沒有半點關係，幾你何必在這裡無事生非？”
對方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反應，嘴角的笑意頓時凝固，眼神慌張地看了眼程藝馨，這才結結巴巴道：“雨薇姐你在說什麼呢？難道你忘了以前和子琛哥的甜蜜嗎？”
說著，她不停用眼神示意程藝馨，意思不言而喻。
程藝馨不是沒發現，只是懶得拆穿，倒要看看她怎麼繼續演這場獨角戲。
梁雨薇冷笑，完全不理會她的惺惺作態。“敏敏你一向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也別玩得太過了，別把所有人當傻子。”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但她也是念在季敏年紀不大，又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才站在長輩的角度提點兩句。
可這落在對方眼裡，就成了訓斥和警告，甚至有些讓她下不來臺。
“雨薇姐你在說什麼呢……”她立即切換成委屈巴巴的模式，“難道是我說錯什麼惹你生氣了嗎？”
瞧瞧這標準綠茶姿態，程藝馨就差沒當場表演翻白眼。
“敏敏你也別太放心上，雨薇也是為了你好。”她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添了句：“我看今天沒必要再繼續聊了。”
季敏含淚的目光頓時看向她，整得像是有人欺負了她似的。“嫂子你可得相信我啊……”
她又不是傻子，不至於連這麼點小伎倆都看不出。
“放心吧敏敏，我明白你的意思。”程藝馨十分善解人意：“不過我覺得吧，以後也沒必要約我出來逛街了，一來我沒什麼時間，二來呢，你子琛哥早就讓人把最新款送來了，害得我每天光是挑衣服都有點眼花繚亂，特別耽誤我上班時間……”
她一副苦惱的模樣，活生生凡爾賽語氣，把季敏的臉都氣綠了。
不過她可管不著這麼多，依然笑得一臉溫和友善，和之前的樣子沒有差別，可就是讓季敏莫名畏懼。
她這個嫂子……好像也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沒多久，煩人精總算退場。
程藝馨鬆了口氣，終於能光明正大地翻白眼，撇了撇嘴，吐槽道：“這都是哪兒跑來的極品啊，一天天盡會給我添堵。”
話裡話外全都是韓子琛，也不知道到底是你哥還是你男朋友呢，心裡沒點數。
梁雨薇也是倍感心累，以前她就見識過這姑娘的心機，當初恨得牙癢癢，現在只覺得遭心，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她也是年輕氣盛，大概還是沒遇上真正對的人。”就和當初迷糊的自己一樣。
程藝馨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人家也就比我小兩歲呢，什麼年輕氣盛，感情這種東西不是年紀小就能贏的，你和韓子琛怎麼都這麼維護她？”
這就奇了怪了，韓子琛直男看不明白也就罷了，怎麼梁雨薇同為女人也替她說話。
“我不是維護她，只是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至於韓子琛……你知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
程藝馨頓時清醒了不少，耳根子都豎起來聽八卦，搖搖頭開口道：“韓子琛沒跟我說過。”
梁雨薇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當初發生了一件事情，讓韓子琛覺得愧對於她，所以才這麼縱容。”
瞧這話說的，該不會是什麼救命之恩吧，玩起七八十年代以身相許的戲碼來了？
“那豈不是我暫時不能動她？”程藝馨無趣地撇了撇嘴，心道這妻子當得也太憋屈了，不符合她英勇無畏的人設。
“在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她這也是為了程藝馨好，當初她不自量力地挑釁季敏，結果換來越發慘痛的結局，也讓她認清楚了這女人的地位。
絕對不僅僅是妹妹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