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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安國之恥

能難住安國第一玩家,王爾雅不知道自己是該自豪還是該悲哀,這花費了自己無數精力的東西,真的能推廣出去嗎?

寧錦城把積了灰的一堆零件抱出來,鋪了一地,又拿出王爾雅寄給他的信,對這堆東西,信上只解釋了三個字——大橙蜂。

所以,這東西是啥,大橙蜂下的蛋嗎?

“這就是大橙蜂啊。”

“它哪一點,像大橙蜂?”

王爾雅從一堆零件裡翻出半個眼睛來,“這不就是它的眼睛嗎?”

“所以,你把他分屍了嗎?”

在王爾雅的指導下,兩人花了一下午加半晚上拼好了大橙蜂的半個身體,剩下的一半在寧錦玉的強烈要求下,他要獨立完成。當發現正確的開啟方式後,他的興趣,很濃厚!

之後的幾天,王爾雅便揣著帖子,一張一張去赴宴,笑得臉上肌肉痠疼,為將來產業在京城的拓展,打下堅實的客戶基礎。

孟天楚不便去參加這些女兒家的宴會,便受了王爾雅派遣,每日去看望寧錦城,順便督促他把自己手上的積木也拼一拼。

事實證明,寧錦城的領悟能力並不比寧錦玉高,在沒有王爾雅幫助的情況下,整整五天,他只拼出了一個底座,還錯了好幾處。

那是安南的一處佛塔,非常有名,寧錦城從小到大看過無數次,但變成了上幾千塊,他仍然很抓瞎。

這次經驗讓王爾雅總結出了兩點。

萬事開頭就要從低階的做起,一來就高難度,容易燒壞腦子。

產品不同時代出售要差別化推出。現在一個幾十分鐘的拼裝影片或者印刷小冊子能搞定的事,在這裡會變成高難度高成本,與其賣零散零件,不如直接賣拼裝好的成品。客人拿到成品,自己去記零件的位置,然後拆開再裝,省得一個積木她得附上幾百頁的精細手畫圖,這叫成本轉嫁使用者。

在永安城裡又呆了幾日,王爾雅心裡惦記著清宛的生意,思來想去,京城到底並非久留之地,決定不日啟程。

一大早,寧錦玉便來找人,在門外不停催促她穿戴整齊一同出去。

“去哪兒?”

“有人請。”

“不去,我明天就走了,今天收拾東西。”

“你這人不該去的跳著腳去,該去的又耍矜持。”

“誰請?”

“卻了便知。”4E

出了門,王爾雅本打算把孟天楚一起帶上,寧錦玉卻揮手把他留下,“那兒不用帶護衛。”

王爾雅便讓孟天楚又去寧錦城那兒待著,寧錦玉又一揮手,“還是自己玩兒去吧,今兒太傅有課,他那兒也沒人。”

看著馬車疾馳的方向,王爾雅明瞭,這是往宮裡去呢。再結合剛才寧錦玉所說,大概又是太傅要見她吧,不過,幹嘛選在宮裡見?

入了皇城,兩人直往東宮去。太傅本是給太子授課,授課的地點就在東宮的文輝殿。入了殿,已有人等著了,寧錦玉帶著她一一給其中兩人行了禮,然後尋個座坐下。

那兩人,一個王爾雅認識,太傅長孫無碌,另一個她猜得到,安國太子寧錦平。

太傅朝她點點頭示意,太子笑道:“是我請永福來,你且先坐著,一起受太傅教誨,之後再敘。”

往日聽二寧回來爭執的常是典籍詩詞,她還以為太傅是個上語文課的,今日坐在這裡聽,才知道上的是政治。

太傅講得認真,太子聽得仔細,兩個小王爺卻在下面擠眉弄眼,一直給王爾雅歪嘴眨眼睛。她心中長嘆,也不知道安皇是怎麼想的,非得找兩個學渣來影響兒子好好學習。

課上講為君為臣之道,顯然兩個臣沒放在心上,君也是可憐,一個人扛了太傅所有問題。王爾雅即非君又非臣,對安國曆史和當前的處境也一無所知,雖然比那兩個稍稍用心,但基本也屬於聽天書的狀況。

但太傅很認真,即引經據典,還結合時事。

安國的周邊數國中,定國是個小透明,濱國相臨安南,原是宿敵,現在被赤烈王吃得死死的,俞國與安國打過幾次,誰也沒佔到便宜,後來簽了和平友好協議,已經數十年沒有大的爭端。最大的威脅來自於與安國西南部,與安南也一線相接的施捷。

施捷是個遊牧國家,拿起鞭子人人都是牧民,跨上駿馬個個都是勇士,據說那裡連女子都多是驍勇的戰士。施捷常透過邊城入境搶劫糧食和財物,來的人也不多,搶完就走,周邊百姓頻頻受擾苦不堪言,卻又無計可施。

王爾雅瞭然,大概類似於現世歷史上的匈奴。

不過比起匈奴來,施捷戰績還要輝煌些。因為他們曾經一度打到了安國內陸來,先朝的太子正是死於那一場戰爭。

好在施捷這樣的非農耕國家對土地並沒什麼興趣,搶劫了一圈,先皇帝送出了大半個國庫,又開放了西南三城通商,他們便收兵回去了。

這場戰事稱為落日之戰,至今已有二十餘年,其後再沒什麼大的戰爭,都是小規模的衝突。通俗點兒說就是哪個部族手頭緊了,就到邊境搶一搶。而安國這邊,除了口頭譴責一下,就是把邊境百姓內遷,減少他們的損失。

不過這個方法後來也出現了弊端,邊境沒人,他們就往內搶,總得搶夠了才回去。

百姓得不到庇佑,怒而咒罵朝廷,朝廷又打不過,只能給被搶百姓補貼以平民怨。

一談到施捷,太傅痛心疾首,太子面色凝重,連不正經的二寧也正襟危坐。落日之戰是每個安國人的恥辱,施捷是插在他們心中的毒劍。

可偏偏,打不過,只能忍著,就這麼簡單。

而更可怕的還不是這種整日被人扇嘴巴子的現狀,而是二十多年前的慘事隨時都會捲土重來。

二十多年沒有大的戰事,內陸的百姓們逐漸安居樂業,似乎戰爭已經遠去,只有朝堂上的人們知道,二十年的寧靜,除了送夠了錢財,還因為施捷多年內亂未平,一旦內事平穩一切可就不好說了。

關於對施捷的政策,明面上歷來只有兩種。一種是以交好贈禮的方式給各個部族送去財物,說好錢給了,你們就別再來搶了。另一種是不斷擴大通商中施捷的利益,比如以駿馬的價格購買劣馬,以麻布的價格出口綢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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