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恆?”葉醫生站起來,認出了他。
他怎麼會不認識他,金融業的精英總裁,許諾的前夫。
“你是誰?”嚴恆目光冰冷地質問他。
“出去聊聊吧。”為了不打擾許諾,葉醫生已經站了起來。
嚴恆強忍著怒氣跟他出去,他也不想影響許諾。
剛出去,嚴恆一拳打在葉醫生的臉上,表情兇狠:“誰允許你覬覦我的女人的?”
“你的女人,你們已經離婚了吧,你個前夫憑什麼干預許諾?”葉醫生不甘示弱地打了回去,同時冷嘲熱諷道。
嚴恆聽到離婚兩個字,臉色一冷:“關你屁事,就算離婚了許諾也是老子女人!”
葉醫生狠狠地拍開他的手,冷冷地貶低道:“可你根本配不上她。”
葉醫生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打鬥凌亂的衣襟,突然開口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認識你嗎,你又知道我是怎麼認識許諾的嗎?”
嚴恆停下了要動手的動作,定定地看著他,彷彿在等著他的回答。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葉醫生突然嗤笑一聲,諷刺中還帶了一絲憐憫。
嚴恆眉頭深深皺起:“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第一次遇見許諾,大概是五年前,她得了抑鬱症,我是她的主治醫生。”葉先生慢慢說了一句。
嚴恆突然愣住。
“那時她資料上填的是已婚兩個字,我當時就很奇怪,已婚的丈夫為什麼不來,後來我才知道,她的抑鬱就是因她的丈夫而起。”葉先生說著,冷笑一聲。
嚴恆記得,五年前他和許諾結婚也有一年了,他對她,並不好。
“許諾很堅強,她的抑鬱已經很久了,她見我時,得的已經是重度抑鬱症。”葉醫生又補充了一句,這一句直接往嚴恆心上插了一刀,原來那麼早就已經……
“你知道什麼是重度抑鬱症嗎?”葉醫生故意問了他一句,不等他回答,又一字一句解釋道:“病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隨時隨地都想去死!”
葉醫生的話狠狠擊中了嚴恆的心,他連呼吸都緊繃起來。
“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想好起來,活下去。”葉醫生說著,似乎也想到了當年的一幕,眼裡滿是不忍:“她是我最配合的患者,她努力地想要變好,想要生活,你看過她身上自殘的痕跡嗎,你看到她吃了吐吐了吃,努力恢復正常飲食的樣子嗎,你看過她努力學習和人交流的樣子嗎,我都看過……”
嚴恆囁嚅著嘴唇,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把她傷得那麼深,她那麼溫柔的人,憑什麼被你這麼糟蹋?”葉醫生厲聲地質問他。
也是從那時起,葉醫生從憐惜萌生了愛意,萌生了不甘,他才真正喜歡上那個柔軟又堅強的姑娘。
嚴恆神色灰敗。
他細想結婚那三年,他對許諾沒有一個好臉色,她卻總是笑盈盈地對他,那時,她失去了舞蹈學院的機會,因為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她漸漸失去社交,失去朋友。
那時候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他都知道的,他只是冷眼旁觀而已,明知道自己是她的唯一,卻還要用最惡毒的語言侮辱她。
明知道她性子軟,偏偏要折辱她,他仗著什麼,不過是仗著她的愛而已。
“後來我知道她的丈夫是你,我想搶走她的,可她一顆心都撲在你身上了,她被催眠時喊的是你,愛的是你,想的是你,滿心滿眼都是你,我根本插不進去。”葉醫生說到這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嚴恆低著頭,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許諾曾經那麼愛他啊,可是他卻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幸好她離開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纏著她,你還嫌害她的不夠嗎?”葉醫生說到後面,質問的聲音大了起來,情緒也有些失控。
“我,我會補償她……”嚴恆喃喃道:“我可以補償她,無論什麼補償都可以,但我不能失去她,我絕不能失去她。”
“呵……”葉醫生冷嗤一聲:“你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沒了你,或許對她才是最好的。”
嚴恆如同受了當頭一棒,備受打擊,他當然也知道,可他不甘心,也不願意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