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後,張白抬起左臂檢視,豬豬不在夢界的時候,他的家就是張白的左臂紋身處。
還真的找到他了,變成了紋身的豬豬,此刻正在刺青的房子旁邊,用手指比劃一個“噓——!”的動作,意思讓張白別嚷嚷。
豬豬的身邊有個和他差不多高的東西,上面蓋著一件衣服。這衣服金光閃閃,似乎是一件長袍。張白瞧著眼熟,似乎哪裡見過這件袍子。
南華和于吉此時也湊過來看,一見之下,大為驚歎。他們看到豬豬變成了紋身,而且變成紋身刺青後,竟然還能活動,這是一件聞所未聞的事。
“怪哉!”于吉不禁驚歎道,“此子不凡啊!身懷如此異能,南華你真是好福氣!”
“不敢不敢,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事。”南華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豬豬,“怪不得,我總是無法察覺這孩子身上法器的氣息,我還以為他都藏在夢界呢?原來如此。”
張白也不隱瞞,伸手拔出頭上的髮簪,交給南華和于吉,“就是用這個畫的,是沐鏡送給我的。”
南華仔細檢視之後,恍然道:“這是月石做的,怪不得我沒察覺。沐鏡有月石,這不奇怪。”說著把髮簪遞給於吉。
“稀有稀有,可聚集仙氣,世所罕見!你要好好儲存,不可再當作尋常髮簪使用,以免遇到修為高強之人,見之起意。”于吉囑咐道,將髮簪又還給了張白。
張白不禁驚喜地問道,“這個髮簪很珍貴嗎?那麼它值多少靈珠?”
“!”
南華皺眉喝道:“此乃無價之寶,難道你還想賣掉?告訴你別說售賣,只要被人察覺,不等你賣,便已有人想取你性命了。”
張白馬上諾諾連聲,聲稱只是問問,絕不敢售賣。可是他心裡卻在瘋狂活動著,因為這種月石,他好像見過。
之前斷臂劇痛,在夢界中昏迷之時,曾在夢中看到巨大的月亮,而且離自己很近。他昏昏沉沉地,在這個夢界中的夢界發呆了很久,整個人心思斷絕,幾乎沒有情緒沒有思想,但是眼前的景象他是記得的。
這個夢中月亮上,就有月石。
或者說得更準確些,這夢境月亮的表面佈滿了月石。
如果能從夢界裡拿一點出來,我不就發財了?張白的商人屬性又發作了,心裡盤算起如何售賣,定價多少,不知不覺哈喇子掉下了一滴。
“張白...張白!”南華見他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便輕輕拍了拍他,張白這才從發財夢裡醒來。“師父...有何吩咐?”
“趕緊問問豬豬那兩個蛋的事!”南華皺眉道。
“哦!是是。”張白回過神來,我的蛋啊!他馬上便向豬豬討要起來。
豬豬也不吭聲,依然用爪子作出噤聲的動作。另一隻爪子則掀開衣物一角。一黑一白兩顆蛋就在蓋在衣服下面。
張白奇怪,輕聲問道:“你這是幹嘛呢?幹嘛用這袍子蓋著。”豬豬不答話,把金色的長袍又仔細蓋好了,原地守護著。張白看著那金袍子,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嗯?想起來了!”這不是自己從阿爾達希爾那裡搶來的三件長袍中的一件嗎?
當時在帕提亞王宮中,他巧遇受傷的阿爾達希爾,趁他病要他命撿了個大便宜,不但殺了阿爾達希爾這個最大的對手,還順手救了提圖斯,戰利品就是獲得了三件長袍。
這其中紅色的那件,正是教主教袍,當時若不是獲得了這件教袍,就不會成為拜火教教主,這次遇到石龍道人,也不可能僅僅少一隻手。應該說這一路,這身紅袍幫了他大忙。
除了紅色的教袍外,另外的兩件,一件白色,另一件就是這件金色的。
他倒是從沒想到過穿它們,原因也很簡單,不合身。之所以他總穿紅色教袍,是因為紅色教袍可以自動變幻尺寸,另兩件他沒試過,沒想到被豬豬翻出來了。
這傢伙,自說自話,在自己身體裡四處亂竄,偷闖九層塔,隨便偷東西,簡直無法無天了,而且還拿他沒什麼辦法,真是鬱悶!
南華這時說道:“看不出這兩個蛋有什麼邪異之處,黑色的那隻,固然陰氣很重,但是並非邪氣。白色那隻,更是陽氣充溢,全無不妥。”
“不必再管這些了,”于吉道,“離珠乃仁獸,如此照拂,必然無恙,應非厄兆!”
“如今該管管的,倒是這小子,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殺人越貨的事?”于吉轉過臉來,兩眼盯著張白,嚴肅地說道:“你必是在圖謀白沙瓦,若有良計,如實道來!”
張白嚇了一跳,沒想到于吉那麼敏感,自己這幾日一直在修煉,並未多說什麼,居然還是讓他看出了自己有所企圖。
他頗為不好意思地答道:“師叔好眼光,弟子確有一計在心,但是未有把握,不敢隨意出口。”
說著他從九層塔裡攝出一封書信來,信封已經被開啟,張白抽出其中帶字絹帛,交給了于吉和南華。
“這封書信是弟子於謝盼處,無意間得來,敬請二位師尊觀之。”
于吉開啟絹帛觀看,見信中曰:
“始冥陰起於野,天地鹹應,天柱為之摧。然青黃未接,魏武已崩。月氏之戰馬,大秦之友士,皆為安息所阻,不得入中原。
今當時得令,應無所懼,襲奪王位。挾太子,統中軍,聯薩珊,滅安息。堅兵利甲,強馬遠擊,魏卒南下,吳蜀授首。
屆時崑崙一統,天下一心,重修銅柱是時也,雖天境時光之遠亦可達之。”
即無提稱,又無署名,沒頭沒腦的一封密信,只能看出寄信和收信之人十分熟悉。
于吉將信交於南華,南華也只能看個大概,沒搞懂這和奪回白沙瓦有什麼關係,便交還張白問道:“此信究竟有何深意?”
張白笑道:“弟子有一離間之計,不知兩位師尊可願一聽。”
南華道:“不必囉嗦,速速道來!”
“其一,以信中文字推斷,這封信是血冥教教中之人寄給石龍道人的,二者應是盟友關係。然而血冥教寄信之人,語氣急切,又是激將,又是利誘,這是勸說之語。看起來雙方並非鐵板一塊,此二人可以離間。
其次,信中有‘挾太子’字眼,說明如今的皇帝或許並非自願合作,很可能是被逼無奈。以血冥教之前在帕提亞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們似乎很喜歡這一套。
再次,石龍道人不會受到寫封信的利誘,我想天境什麼的,並非石龍道人真正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