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們是誰我們可是天意宗的修士。”
這句話不是嘲笑,而是陳述一個事實。他們是天意宗的修士,所以他們不需要盧子陽的提醒,不是因為自大,而是因為他們每時每刻都在保持著警惕。
啟鷹山很危險,這不是個很難看出來的問題,盧子陽能看得出來,難道天意宗這些更加擅長戰鬥的修士們會看不出來怎麼可能。
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提醒大家要注意一點,即使是李愁都沒有,這是為什麼因為不需要。因為這種意識已經是刻在天意宗修士骨子裡的了。
天木域有哪些修士是擅長偷襲的他們不清楚,但他們清楚的是烈山宗最起碼並不善於此道。而在心鶴域,沒人敢說比天意宗的修士更加(陰yīn險毒辣。平(日rì裡做慣了這種事的李愁等人怎麼會害怕這種東西。
所以他們笑了,他們覺得盧子陽實在是太蠢了。也對,畢竟是八卦門出來的修士,平(日rì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他們天意宗的人給偷襲得手的,而直到今天看起來依然沒有什麼長進,能夠有像盧子陽一樣升起警惕之心的人就已經很難得了,真是不好在要求這些廢物做到更多了。
盧子陽不是蠢人,他自然讀懂了李愁話裡的意思,但是他依然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的打算,因為那種不安實在是太強烈了。
“我建議大家稍等一下,讓我用八卦訣卜算一下再行前進。”盧子陽如此提議道。
然而天意宗的修士們此時明顯已經不耐煩了。
一名瘦高的修士走上前來惡狠狠地看著盧子陽說道,“我們沒空給你玩這種家家酒。每個人現在都很累了,大家需要的休息而不是在這裡陪你浪費時間。如果你想算的話,那就等到了山中休息的時候再說吧。”
瘦高修士的話得到了天意宗修士的一致贊同。
“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嗎就算他們有埋伏又能如何,難道烈山宗還會有比我們天意宗更善於埋伏的修士。即便是他們成功了又怎樣,區區一個倉木城才有幾個金丹,還是說你們覺得自己弱到連通脈都解決不了”
“就是,之前你們不是還著急忙慌的趕時間呢嘛,現在怎麼反而要停下了,耽誤了進攻的時機難道你們來負責不成”
“趕緊進山休息吧,我可不想和這兩個白痴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說誰是白痴”張小克小臉憋得通紅,雙目憤怒地瞪著那個出言侮辱他們的天意宗修士。
天意宗的修士又怎麼會怕張小克呢,自然是用更加犀利的眼神瞪了回來,“說的就是你們,不服是嗎要是你們的所謂卜算有用的話,怎麼這麼多年來還是被我們天意宗壓在(身shēn下”
張小克這下沒話說了,畢竟天意宗的修士說的是事實,這些年來確實天意宗展現出的實力要比八卦門更加的強大一些。而張小克又不怎麼善於言辭,所以也只能氣呼呼地待在原地,隨後看著盧子陽,等著師兄說些什麼。
盧子陽依然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他沒有理會其他天意宗修士的話,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李愁,等待著他來做出最終的決定。
李愁也看著盧子陽,尤其是盧子陽的眼睛,似乎是想要透過盧子陽的眼睛看到什麼別的東西一樣。幾息過後,李愁開口了,“只此一次。”
“師兄”天意宗的眾人不知道李愁是發了什麼瘋,為什麼會就這樣向八卦門的這個傢伙妥協。睬他們看來,就算是一次機會也不應該給這傢伙,萬事開頭難,萬一這傢伙以後繼續提這種要求怎麼辦,那到底算是李愁是領隊還是盧子陽是領隊呢
盧子陽點了點頭,“好”隨後便從衣袖中取出了一隻不知名妖獸的甲殼,坐在地上開始了卜算。
盧子陽之前的話的意思是什麼天意宗的修士們沒懂,但李愁懂了。盧子陽不想和天意宗的人一起送死,所以他話裡的意思很簡單,要麼你們停下來讓我卜算一下,要麼你們就自己走吧,我是不會和你們一道送死的。
李愁有些不明白,他不知道盧子陽為什麼就認定了這啟鷹山有著無窮的危險。之前的路上他們也經過了許多的山脈,但是盧子陽從來沒有過這種表現,若說是啟鷹山有什麼不同那李愁是承認的,確實這裡很適合埋伏,但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他不覺得這些足夠讓盧子陽這樣的修士產生這樣的(情qíng緒。
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而且現在的重點已經不是啟鷹山了,而是這支隊伍是否還能夠保持完整的問題。盧子陽若是死在了天木域的修士手上那倒是沒什麼,但他如果就這樣回去的話,李愁知道最後他們一定會受到什麼懲罰。但是若讓他就這樣聽從盧子陽的話他又有些不甘心。
這算什麼,我才是領隊者,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候還要聽你的,那這樣和你是領隊者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李愁開口了,他提出了條件,只此一次。他只聽盧子陽這一次的意見,而以後盧子陽必須無條件聽他的吩咐。
而盧子陽自然也懂了,所以他說了好。不祥的預感太強烈,以至於盧子陽感覺自己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脅,如果能避開這個災難,就是以後聽從李愁的吩咐又能怎樣呢總歸大家現在的目標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卜算有很多種方式,其中最常見的應該是透過星辰的力量來卜算,這其中借取天道自然的力量最多,對修士來說也最省力氣。但是現在畢竟不是午夜,他們也不可能等到那個時候,所以盧子陽選擇的是用獸甲來卜算。
獸甲卜算也算是一種常見的卜算方式,只不過在消耗上比借用星辰力量要多一些,而且卜算的範圍也沒有那麼廣。
靈力在獸甲上不斷的流動著,盧子陽本就蒼白的臉色也愈發的蒼白了起來,畢竟不只是天意宗的修士趕了這麼遠的路,盧子陽也是一樣的。而等到靈力散盡,盧子陽看起來已經像一個久病不愈的病人一樣了。
只不過盧子陽此時看起來心思似乎沒有關注在這上面,只是略帶猶豫地對天意宗的修士們說道,“這裡,沒有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