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站著一排排整齊的同學們,手裡清一色的捧著白黃菊,想不到平時嚴厲的李老師,在大家的心目中也是如此重要,這情形還真的沒有辜負他對我們的一片熱忱和疼愛。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翠菊,每班依舊是那麼的鮮豔明亮,朝任宥俊和李博華拍了拍:“你們先去吧!我怕同學們看見我們三一起出現,會誤會,再說這種場合不合適!”
“大家不會多想的”李博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任宥俊給拉拽走了:“你就別說了,小妃子說得有理,你趕快跟我排隊!”
喻建軍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身後,雖然這位校長此時還處於停職期間,但是大小事務劉軍秘書和副校長,都會第一時間來諮詢他的意見。
“瀟湘,你怎麼不上前去?”
我捏緊了手中的花:“校長好!我正要去呢!您也是來給李老師送行的嘛?”
聽完我的話後,喻建軍先是一愣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同與我往集合的地點靠攏:“我確實是為老李送行的,不過我怎麼覺得此行回來之後,瀟湘你變得拘謹了不少?”
我尷尬地低著頭:“有嗎?我自己沒有發現。”
眾人一看校長來了紛紛閉上了嘴,趁著這個嚴肅莊嚴的氣氛,我一路小跑趕去了最後一排。
“閔老師,人都到齊了嘛?”喻建軍高聲問著。
閔老師遞過來一張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姓名,最後還有一行花勾的格子:“校長,所有報名的同學已經到齊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上車了?”
“沒錯,兩輛大巴已經在校門口待命了!你帶著學生們往外走吧!”
校門口的大巴還是那麼的熟悉,正是上次李老師帶著我們去參加助教的同款,一看到這個場面我的腦海中就止不住往外冒回憶。
這是我坐過最壓抑的一趟車,一路上沒有以往吵鬧的交流聲,不知不覺我們一行人來到了由專人看守的陵園,這裡面有很多的墓碑,我們被帶去了李老師的那塊墓碑處。
在閔老師的主持下我們將最後的秘密話,講給了我們最愛的李老師,也希望他能帶著我們的思念,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
喻建軍見我們流程弄得差不多了,悄悄地帶著我和喻曉慧來到了另一處墓碑前,這裡異常偏僻且一路都有自然屏障,我和喻曉慧一頭霧水地看著面前的墓碑,上面沒有任何的雕刻就只是一塊正方體。
喻建軍從黑衣的懷裡抽出另一束白菊,將它小心翼翼地抵在了石碑的前面。
“瀟湘、曉慧!”
我和曉慧慌張地看著喻建軍:“到!”
“你們倆人跪下!給這位英雄鞠躬磕頭!”喻建軍聲如洪鐘地喊著。
我們兩個小輩相視看了看,此時真的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但還是聽從了喻建軍的指示,不顧地上的灰塵跪在了地上。
“這位無名的英雄,我很敬佩你!今日因為給恩師來此送行,我在此給您磕頭表示尊敬!”
正當我要彎下腰時喻建軍低啞地說道:“你們去了一趟邊境,闖了一趟鬼人的老窩,可知道他是誰嗎?”
我靈光一閃直起了腰:“我知道,是不是一個叫月亮的女臥底?她、她是我的”
“不是,此處正埋著殘缺的骨灰,正是月亮的弟弟明軒,而這位女臥底真名也不叫月亮,而是叫明夕!如你們所見,這兩位是已經逝去的英雄,明夕的墓不在這裡,有機會會帶你們去一趟的!”
就這一會的時間裡,我的心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平復,這裡埋著的竟然是我的舅舅,雖然沒有見過他的樣貌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纏繞著我。
喻曉慧瞬間明白了什麼,可又有一些想不通接著問著:“爸爸,明軒叔叔的墓裡為什麼是殘缺的?”
我突然也注意到這個細節,抬頭看著臉上蒼白的喻建軍,他今天的表現很奇怪。
“那是因為,他的頭和ST被鬼人的手下殘忍分離了!”
我的心停止了呼吸思索著這裡面複雜的關係:“等等!等等!鬼爺是我的親爺爺,明軒是我的親舅舅,這麼說,是我的爺爺殺了我的親舅舅?還將他的頭和ST分離了?”
“你們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一些秘密嗎?明夕的墓不太好去,那就在這和你們說一說吧!
明軒和你苗陽舅舅同是一批隊友,他們經過層層潛伏,掌握了鬼人的犯罪材料和秘密倉庫,由於那時的監聽器被發現,上級命令他們二人弄到材料後馬上撤退;
而這個時候,明軒卻意外發現自己失蹤多年的親姐姐,竟然被長期囚禁在同一片區域,自己之前竟然錯過了很多次相認的機會,看著精神狀態不好的明夕,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讓苗陽帶著鬼人的罪證先行離開,自己留下來繼續潛伏勢必要救出姐姐,正當所有事都往順利的方向發展時,我們這邊的內部出了叛徒;
就在苗陽以外出取貨為藉口離開時,他被鬼人的兩個親信帶著人攔截了,在高速休息站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火拼,聞訊趕來的明軒從後面突襲,這才將重傷的苗陽救了下來,隨後被我們的同志駕車帶著離開了;
苗陽讓明軒跟著他一起離開,卻遭到明軒的拒絕,他本來就是為了人民為了國家,更加不能忍受自己的姐姐,在這幫十惡不赦的壞人手裡,於是他駕車返回了鬼人的身邊;
可另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是,火拼過程中有一個人裝死逃了過去,那人害怕被明軒發現就先躲進了小診所,經過放長線釣大魚,將明軒的材料弄到了手;
鬼人的一些貨物被特警們連夜查收,他很生氣就派自己的兒子啟錄去查,苗陽一走明軒成為了啟錄的另一個助手,他協同啟錄展開了一些調查,
逐步有些實權的明軒接近了小黑屋,不久後明軒明夕姐弟兩相認了,他們共同商量了一個出逃計劃,也是此時竟然發現姐姐懷了啟錄的孩子;
他幫助姐姐明夕得到了一定的‘自由’,不久,明夕以保安為由,帶著親弟弟明軒一同去做產檢,回到了原處的住址看了看,兜兜繞繞將自己的情報和新倉庫送達了上級手裡;
由於我們內部沒有排查干淨,使得他們不顧計劃好的時間,為了以防萬一率先出動了搜查,面對又一次的突襲,使得鬼人團伙惱怒了,他一次展開地毯式搜查,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展開一對一的監視;
為了保證後代的健康姐姐必須去醫院產假,鬼人沒有辦法只得派人暗中觀察,將所到之處的任何經過報告給自己,這時當時躲在小診所的人出動了。
之後,他為了幫助姐姐明夕逃離監控,自己捨身暴露成全了姐姐,隨後被鬼人的小弟帶了回去,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有一些居民很慌張地報警,稱在廣場的高臺上掛著一個頭顱,這是警告也是諷刺...”
喻建軍的話使得我驚掉了自己的下巴,心裡悶悶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嗓子裡了,耳朵裡開始出現鳴笛和海豚音,我感覺自己的面前一直晃著晃著,刺眼的陽光加速了催化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我的一家人為何如此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