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以後,宿醉帶來的昏沉已經好了很多,藺遠舟拿起換下來的衣服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這一身價格高達六位數的高定西裝就這麼報廢了。
然後,他進了廚房,給自己到了一杯牛奶。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還不知道送自己回家的是誰。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他總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的嘴唇好像貼上了什麼涼涼的,軟軟的東西,還有點兒水蜜桃的甜味。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嘴唇上沾了什麼東西,可是摸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味覺和觸覺出了問題。
一直到他出門前灌了一杯冰水,他的嘴唇上那種奇怪的感覺才算是徹底消失了。
但是在藺遠舟出門的時候,正好和對面也準備去上班的許玉瑤面對面的碰上了。
因為一晚上沒有睡好,許玉瑤臉色有些不太好。再加上一出門就看到藺遠舟,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看他的眼神就更不善了。
他以為自己送的耳環能讓許玉瑤對自己態度好一些。但是沒讓他想到的是,她的態度更惡劣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也不是一個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人,看到莫言對自己的態度這麼冷淡,他也就歇了自己想要打招呼的心思。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無言的,一直到了地下車庫,才分開。
因為昨天藺遠舟喝醉了酒,他常開的那輛車就被扔在了酒吧那裡。再加上他起床的時候忘了通知司機來接他,他也只能開自己的另一輛車了。
如果許玉瑤晚走兩分鐘的話,一定能看到藺遠舟的另一輛車,張揚而又囂張的紫色。
那輛車是藺遠舟上學的時候,他爺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誰能想到,藺遠舟這麼冷酷沉穩的性格,會喜歡這種張揚的車子呢?
也因為這樣,從他去公司上班以後,就再沒開過這輛車。要不是今天實在是沒辦法了,恐怕他也不會想起來這輛不知道被忘到哪裡的車了。
各自分開去公司的時候,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一段時間一直被他們所有忽略掉的申寧,出現了他們的小區裡。
他們兩個人出門以後,直接坐電梯到了地下車庫,自然是沒有看到從他們小區物業出來的申寧。
申寧從那裡出來以後,手裡拿著一個硬碟,她的臉上是難以抑制的笑容。大概覺得這個笑容不太合適,出門以後,她才算是勉強壓下了自己上揚的嘴角。
因為之前的事情,這一段時間裡她一直謹小慎微的,不敢再出頭。再加上因為申安對自己的訓斥,她就恨不得能低著頭做人。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恨莫言。憑什麼,她就是在不入流的莫家不受歡迎的一個養女而已,憑什麼李慕寒和藺遠舟都給她出頭?
尤其是想到藺遠舟,她更是恨得牙癢癢,莫愁就算了,畢竟是他的未婚妻,可是莫言算個什麼?
也正是因此,就算是她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還一直在動腦子想要搞事情。
她今天才來了兩個人住的小區。她就不相信了,莫愁知道自己的妹妹和未婚夫住的這麼近,還瞞著自己,她還會對莫言那麼好,對藺遠舟那麼信任麼?
如果讓莫愁看到這個東西,她們三個人的關係,肯定會出現不可彌補的裂痕。
但因為以前失敗的事情,申寧也長記性了,她這次來這裡拿監控錄影,也是直接找了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直接用現金收買了那個人。
而且,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如果她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自己摘出來,她是不會把這個撒手鐧就放出來的。
更何況,她總覺得,如果自己一直盯著莫言和許玉瑤兩個人,很有可能拿到比這更有衝擊力的東西。
但一直恨著莫言的申寧沒有想過的是,藺遠舟和李慕寒之所以會出手,也不過是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已經損害到了他們兩家公司的利益。
申寧從小區物業離開以後,想了想,決定還是去往日裡和神秘人見面的地方去看看。自從上次他從自己房間離開以後,就在沒來找過她。
一想到上次那個人能夠在安保措施那麼好的自己家裡來去自如,申寧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後怕。
幸虧他沒想對自己做什麼,如果他真的要做的話,恐怕真的沒有反抗之力。
因此她對那個神秘人的能力有了更清楚的認知。哪怕他上次已經明確的表達了出了自己的不滿,申寧也得再去找他,繼續出謀劃策。
而讓湊巧的是,申寧到了地方以後,那個人正好也在那裡。
不過和以前那幾次不同的是,申寧到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看到她進來了,立馬轉身換了一個地方,繼續打電話。
看到他的動作,申寧再一次恨得牙癢癢。誰稀罕聽他的電話?要不是自己有求於他,恐怕再也不會來這裡了。
申寧進來時神秘人正在打電話的物件,正是藺遠舟的爺爺。
在他知道了藺遠舟開始在公司裡重新安排人手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
按照他所知道的後續發展,在公司裡完成了改革以後,盛世集團的整體發展會又上一個臺階,終有一天會登上國際的舞臺。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打了這個電話,因為他要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而電話的那頭,就是藺遠舟的爺爺。
他很清楚,藺遠舟的能力讓他足以不需要懼怕公司裡任何人的反對。但老爺子是個例外。
他威脅藺老爺子,只有這樣,才能逼迫藺遠舟放棄他的所有動作。
接到這個未知的號碼的時候,以為是藺京打來的。但是電話接通以後,傳來的聲音卻是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
那個透過變聲器傳來的聲音,讓藺老爺子感到有些熟悉。但是當裡面第一句話說完他就想起來了,是上次威脅藺遠舟去城郊舊廠房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