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聽到肖瑩這麼說,從書案後走了出來,關切的問道:“肖統領可想好了去處了啊?”
肖瑩抬頭看了看滿眼關切的狄仁傑,開口道:“身為內衛,世受皇恩,應時刻想著為陛下盡忠,戚凰之所為實為世人不恥,我不屑與這樣的人為伍,但僅憑我一人之力,實在難以與之抗衡,所以只好愧對陛下,自此四海為家,浪跡天涯!”
狄仁傑笑了笑,說道:“肖瑩啊,說句實話,本閣之前對於內衛確實沒有什麼好感,之前認為內衛不過是一些雞鳴狗盜之徒,但是現在本閣見到你之後,改變了之前的看法,待本閣返回神都,一定向陛下言明此事,只是眼下內衛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想將你除之後快,你想四海為家,浪跡天涯,恐怕你出了我這欽差行轅便會遭到他們的襲擊,恐怕你必定性命不保啊!”
肖瑩神情變得有些失落,嘆息道:“唉!閣老所言又何嘗不是我所擔心的呢?但是現在戚凰肯定知道我已經在閣老府上了,恐怕她會想盡辦法來對付你,如果是因為我而讓閣老懞難,那讓肖瑩如何面對陛下,面對普天之下擁戴閣老的百姓啊?”
“哈哈哈,肖統領多慮了,你大可以放心的留在這裡,以肖統領的身手,還有對於內衛的瞭解,對於本閣來說會有大用處,為此本閣承擔一點所謂的風險,那也是值得的啊?”狄仁傑大笑道!
“可是這……”
“別可是了!”肖瑩話還沒說完,狄仁傑便打斷道,“你就安心的留在本閣這裡,不就是個內衛大閣領嗎?量她也不敢對一個陛下的欽差大臣怎麼樣!以後這種辭行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已經讓人在後院給你收拾出了一間屋子,你就住到那裡吧!”
肖瑩聽狄仁傑這麼說,也不好再說,向狄仁傑深施一禮,“多謝閣老收留,日後有需要肖瑩之處,肖瑩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狄仁傑捻髯微笑,“好了,我們都是為陛下效力,談不上謝,去收拾收拾搬過去吧!”
肖瑩道謝之後,轉身準備離去,正遇上剛要進門的李元芳,四目相對,肖瑩臉色微紅,點頭致意,沒有說話,徑自跑了出去!
“大人,她來找您幹什麼啊?”李元芳問道!
狄仁傑微微一笑,說道:“她來向我辭行!”
“什麼?她要走啊?”李元芳驚訝道!
狄仁傑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沒有同意,我把她留了下來!”
李元芳神情有些異樣,問道:“大人,她可是個內衛啊?咱們就這麼把她留在身邊,難道您就不怕再出現一個蘇瑾嗎?”
“哈哈哈,怎麼?從蘇瑾這件事中解脫出來了?”狄仁傑大笑著問道!
李元芳有些羞愧,臉一紅,抱拳說道:“大人見笑了!卑職在這件事上有些失態,還請大人見諒!”
狄仁傑捻髯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元芳將軍也是個性情中人啊,不妨事,不妨事,其實若這個蘇瑾並不是這樣,倒真是和你很相配啊!”
“大人就別拿卑職打趣了,現在我們說的可是內衛的事!”李元芳略顯尷尬的說道!
狄仁傑漸漸收起了笑容,說道:“元芳啊,你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這個肖瑩並不像是在撒謊,退一步說,就算她是內衛派來故意接近我們的,那我們也只有把她留在身邊,方才知曉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啊?”
“大人,那您這可是兵行險招啊?萬一……”李元芳有些驚訝的說道!
狄仁傑微微一笑,說道:“有時候承擔一些風險也是必要的!”
李元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狄仁傑又問道:“你不會只是來找我說肖瑩的吧?”
李元芳恍然道:“哦,不是,是這樣的,大人,狄春不是去突厥了嗎,柳茂元那我就替他照顧著,我想了想,我覺得還是應該把柳茂元這事向陛下彙報,若是我們一直這樣隱匿不報,萬一這個柳茂元在我們手上出了什麼事情,那我們這不是自找麻煩,惹禍上身嗎?”
狄仁傑微微點頭,說道:“元芳啊,你說的有道理,尤其當肖瑩告訴我,內衛或許與突厥人有什麼勾結,所以柳茂元一事必須要讓陛下知道,否則如果內衛藉此大做文章,恐怕我們就會陷於被動,我已經寫好了奏摺,你馬上交付驛站送到神都,交由張柬之大人,讓他面呈陛下!”
“是!”李元芳應了一聲,接過狄仁傑遞給他的奏摺,快步退出了書房!
午後,肖瑩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搬到了後院狄仁傑給他準備的房間,緊挨著安置柳茂元的那處小院,肖瑩剛要出門,正碰見從小院出來的李元芳!
“哎?李將軍,你住在這裡啊?”肖瑩微笑著問道!
“哦,肖統領,沒有,我住在大人臥房旁的西跨院中,這裡……”李元芳欲言又止,尷尬的笑了笑!
“哦!我明白了,沒想到元芳將軍還金屋藏嬌啊?”肖瑩狡黠一笑道!
李元芳微微一怔,笑道:“肖統領就不要拿我打趣了!”
肖瑩看到李元芳面露窘態,便不再笑了,抱拳說道:“李將軍,滿朝文武都說你李將軍武藝超群,冠絕大周,不知可否讓小女子向李將軍討教幾招,切磋切磋啊?”
李元芳笑了笑,說道:“肖統領重傷初愈,萬一我一失手再傷了你,大人要是怪罪下來,我可吃罪不起啊?”
肖瑩鄙夷道:“李將軍,你少拿閣老當擋箭牌,我現在已經都好了,不信你看!”
話音未落,肖瑩已經攻了過來,一計直拳直奔李元芳面門,李元芳一驚,忙身體向後一仰,躲過肖瑩的拳風,卻不料肖瑩化拳為掌,原本剛猛的拳風瞬間陰柔下來,拳風雖然剛勁,但便於躲避,掌風綿軟,然而卻殺機四伏!
李元芳沒想到肖瑩的攻擊雖然看上去全無章法,但卻變化多端,讓人防不勝防,李元芳連連躲避,卻遲遲不肯發起反擊!
肖瑩攻得起勁,卻始終得不到回應,又屢屢攻之不中,漸漸變得急躁起來,在李元芳眼中,她的破綻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你怎麼不還手?”肖瑩喝問道!
李元芳笑了笑,突然身形一閃,迎著肖瑩的兩道拳風猛地上前,肖瑩只覺得眼前的李元芳身影瞬間變得虛無,再細看之下,眼前的李元芳竟不見了!
“因為我還手你就輸了!”肖瑩背後突然響起李元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