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述南退了一半，就停在那裡了，側著身子，垂眼看著她。
女孩剛剛哭過，眼眶還紅紅的。
黑白分明的眼睛更加顯得溼漉漉的，巴掌大的小臉，精緻又漂亮，剛才在外面凍了那麼久，她的唇色還泛著白。
厲述南抬起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似乎是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怎麼瘦了？”
江苓知：“……有嗎？”
她的視線也落在少年清雋的眉眼上。
他倒是和年前沒什麼不一樣。
不過頭髮好像比之前短了點，眉眼桀驁，卻又顯得乾淨利落了不少。
微斂著的桃花眼，透過額前的髮絲，愈發顯得深邃溫柔。
他穿了件深灰色的線衣，因為微側著的這個姿勢，脖頸線條拉長，有點性感，有點好看。
“看夠了嗎？”厲述南低聲笑了下，故意又湊近了幾分，拖腔帶調地問道：“新年禮物滿不滿意？”
就因為她的一句想見他。
所以他不辭辛苦的把自己送到她的跟前來了。
江苓知點了點頭，誠實道：“滿意。”
她頓了頓，接著小聲開口：“謝謝你，這麼遠送禮物給我。”
再也沒有一份禮物，能讓她這麼滿意了。
“那我能不能，”厲述南輕挑了下眉，嗓音微微壓低，帶著不自知的蠱惑味道：“也收一份新年禮物？”
江苓知抬了下眼：“什麼？”
厲述南指腹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摩挲了下，薄唇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下，低聲道：“謝謝知知的新年禮物。”
他說話時帶出了淺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彷彿夾帶著電流。
額頭上被他吻過的地方，莫名的變得有點燙。
江苓知眨了下眼睛，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下被他親過的地方。
四目相對。
江苓知能在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厲述南稍微往後撤退了些，手指卻沒有從她的下巴上鬆開：“所以，是誰欺負我們家小孩了？”
江苓知眼睫抖動了下。
本來一個人的時候都沒覺得那麼委屈。
只要他問一句，她就覺得自己委屈到不行。
明明可以不在意，不放在心上的。
可他的口吻，總是帶著莫名的縱容，好像無論她做了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站在她這一邊。
在他這裡，她是被無條件偏愛的那一個。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裡很快又瀰漫起了一層霧氣。
厲述南心口傳來悶悶的疼，無奈嘆息了一聲，輕輕將她摟進懷裡，低聲哄著：“好了，不想說就不說，你只需要告訴我，現在去哪兒？”
“我不想回去。”江苓知悶悶的道。
“嗯。”
江苓知低著頭，訥訥道：“現在回家，家裡也只有我一個人……我想去我外婆家了。”
厲述南抬了下眼，極為順從的點了下頭：“行，那就去外婆家。”
江苓知悶聲悶氣的問：“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厲述南低低的笑出了聲，帶出淺淺的氣息：“你是我媳婦兒，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江苓知看著他沒說話。
“地址？”
江苓知吸了吸鼻子，報出了一串地址：“不過，我要跟我爸爸媽媽打個電話，不然他們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