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近賢密審海蘭察,直到深夜亥時,已經弄清了案由。只是海蘭察自己沒有官印勘合,身分還不能證實。面對搜出來的十萬兩銀票,他怔了半晌,吩咐將海蘭察和丁娥兒分別拘押在後衙兩間空房子裡,便打轎直奔城北的鹽政司使衙門來尋高恆。
這個衙門佔地很大,因連同鹽庫都在一個大院,足有二里方圓,東邊和北邊是一排排庫房,西邊是個小花園。同花園比鄰又一座三進大院,是德州有名的富戶馬寡婦宅院。這個“馬寡婦”即是高恆在萊蕪縣太平鎮剿匪時結識的那位馬申氏。馬申氏天生麗質,卻嫁了個土財主,又有陽痿病。兩個人情熱難捨,分開後高恆思念不已,出資代她的丈夫馬驥遙捐了個鹽政庫司,夫妻都調到德州來管鹽庫。他也就近修起鹽政司使衙門,連院子都是通著的。這事德州人幾乎家喻戶曉,背地裡說是“寡婦招漢子”,叫來叫去就成了“馬寡婦”,其實她丈夫活得結實,不會與女人鬼混,摟錢倒是一把好手。當下尉遲近賢在衙前下轎,他是這裡走動得極熟的人,門政是個九品武官巡檢,忙就上來打千兒請安,賠笑道:“府臺大人,我們都銀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