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奉旨出來,騎馬回總督衙門。思量著如果先見劉統勳,一旦葉天士好醫道立時就要傳過去,不如先傳葉天士在簽押房等候,再去問劉統勳較是便當,於是迂道先來簽押房。這裡尹繼善金的全班人馬都已搬走,這院裡住了許多朝廷重臣,暫署總督的江南巡撫範時捷許多日常公務差使在肩,在這裡辦差不便,沒有移過來,因十分冷清,只一個姓牛的師爺管著各地往總督衙門遞來的案卷公文,轉呈給範時捷。牛師爺孤零零坐著抽菸,見紀昀進來忙起身賠笑請安相迎,見問起葉天士,笑著說:“那是個沒頭蒼蠅,吃飽飯抽足了阿芙蓉膏(即鴉片)就去串朋友,說‘特請我到南京,有個漢子把我叫到毗盧院,原來病人就是他自己!劉大人的病十年之內沒事,貴人勞心常有的,不值我一看。沒有病人,悶煞我這郎中!”紀昀想著葉天士邋遢模樣兒,不禁一笑,說道:“他這會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