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冷墨嗎?”鍾晚晚開口。
“什麼事?”薄冷墨問。
“李橫剛來找我了,他說你斷了他好多生意。”
“子債父償,一點小教訓而已。”
鍾晚晚聽到對面點了支菸。
薄冷墨抽菸愈發頻繁了,鍾晚晚想。他以前不抽菸的。
“這件事情我已經不生氣了,不過是小孩子鬧脾氣。”鍾晚晚說。
“你想讓我放過他。”薄冷墨聲音依舊冷漠,透過冰冷的嗓音,鍾晚晚好像能看到他擰眉的樣子。
“一點點,不過我尊重你的意見。”鍾晚晚沒有把話說死。
薄冷墨低笑一聲,“鍾晚晚,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今晚八點,在雲頂餐廳等我。”
他說完就摁掉電話,沒有給鍾晚晚拒絕的機會。
鍾晚晚嘆著氣回頭,就看到李橫剛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祈求的表情。“鍾小姐,你就幫我一次,我來的時候聽說,您母親的身體不太好,車禍之後就一直昏迷到現在。我呢,剛好又是做醫療器械生意的。”
“最近Y國新出新出了新出了一種醫療裝置,我們國家還沒有引進。聽說對於這種撞擊後形成的應激障礙有不錯的效果,您幫我這一次,我這就打電話協調,一定把這個東西給夫人用上。”
“夫人昏迷的時間不算短,這時候早一點總比晚一點強……”
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鍾晚晚又咽了下去。
她上次去醫院的時候,醫生說現有的醫療水平只能讓母親維持現狀,如果有更進一步的醫療技術的話,說不定會讓母親醒過來。
如今有一個現成的技術擺在自己的面前,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
八點,雲頂餐廳。
“是鍾晚晚小姐吧,請隨我來。”門口高挑的禮儀小姐看見鍾晚晚就迎上去。
雲頂是典型的西式餐廳,潔白的牆壁,簇擁的鮮花和優雅的音樂匯聚成眼前的光景,浪漫治癒。
只可惜鍾晚晚無心欣賞,她現在忐忑極了,她一邊覺得薄冷墨不會為難自己,一邊又怕母親的希望在這裡斷送掉。
繞過巨大的白色旋轉扶梯,二樓的正中間擺著一架鋼琴,旁邊僅有一張餐桌,薄冷墨坐在桌子上看聚精會神的看電腦,察覺到有人上來才將電腦收起來。
鍾晚晚站在旁邊,薄冷墨抬手讓服務生出去。
“我過來是因為……”
“噓。”鍾晚晚話還沒說完就被薄冷墨打斷。“聽說你最近在學鋼琴,我記得你說過對鋼琴沒興趣。”
“陶冶情操。”
“原來如此。”薄冷墨將視線放在鋼琴上,“不知道我有沒有幸可以聽一曲。”
“你想聽什麼?”鍾晚晚坐在鋼琴前面,隨手按了幾個音符。
是個好鋼琴,她想。
“Fade。”薄冷墨不假思索的開口,鋼琴的入門曲。
鍾晚晚搖頭,“這個不會。”
“菊次郎的夏天。”很有名,如果自學的話,應該會涉及到。薄冷墨想。
鍾晚晚還是搖頭,“能不能換一個啊。”
“你會什麼?”薄冷墨問。
“夢中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