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言本來準備說過幾日去長春觀祈福,結果因為顧盛的腳還不是很便利,便又多等了十來天。
半個月後。
容輕輕的傷已經完全好了,顧盛走路爬山也都沒問題了,姜芸的嫁衣也到了收尾階段,暫時都沒什麼事,便約好了一大家子都去長春觀。順便把程立安程麗馨和娜莎都叫上了。
這一行人出門,浩浩蕩蕩,熱熱鬧鬧,馬車都租了有三輛。
那最前面最大的馬車裡,坐著四個姑娘,分別是容輕輕,姜芸,程麗馨和娜莎。
姜芸正比劃著,一臉鬱悶的模樣道:“……這裡要改,那裡還要改,非說自己身材好,結果平板身材要求還挺多。底下墜著的非得要換成玉石,那傢伙重的,像個傻子似的,外行人非得指導內行……哎呀,我覺得這個不行,不能凸出我纖細的腰肢……”
姜芸學得惟妙惟肖的,馬車裡不時傳來陣陣笑聲。
陸承言和程立安騎馬在前面,聽到笑聲之後,也跟著笑了。
容輕輕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趕緊拍了拍姜芸的背幫她順氣,有的時候遇到難纏的顧客,是真的麻煩。
娜莎特別好奇地問道:“最後是怎麼將這個討厭的女人搞定的?”
姜芸得意的一挑眉,將容輕輕教的方法說了一遍之後,那人就閉嘴了。雖說後面還有一些小要求,但是都在合理範圍內,改就改了。
“這小姐怎麼也算是高門大戶家的小姐,成婚的時候,肯定會請不少京都貴族,屆時我的嫁衣一定一炮而紅,徹底打響招牌。”姜芸抱臂,興奮的一揮手,大氣道:“屆時我買它七八個鋪子給師孃養老。”
程麗馨羨慕地看著姜芸,心裡也有些火熱,什麼時候,她也可以如此獨當一面。
容輕輕輕拍了拍程麗馨的手,安慰的朝她笑了笑。
“一件結婚的衣服都這麼麻煩,萬一找你的人特別多怎麼辦?”娜莎問道。
姜芸拍著胸脯道:“我已經想好了:坐地起價!”
容輕輕一敲姜芸的頭說道:“坐地起價?誰教你的道理?”
“師傅說的,說萬一人多,都來訂做的話,忙不過來怎麼辦?這種情況,那就按照價格高的來。反正少說半個月一個月才能一件,一年也做不了多少,就乾脆定價高點。”姜芸理所當然道。
外面的陸承言還不知道自己被徒弟賣了,直指著前面一條小河道:“這小河清澈見底,水溫極低,泡一會兒絕對解暑……走過這裡再往前不遠,就到長春觀了,道觀後面有一處花園,現在這個時節玉蘭開的好,大朵大朵像碗一樣,香氣宜人。”
“承言對長春觀很熟?”程立安問道。
陸承言一滯,然後才說道:“有一段時間經常往這裡跑,這裡前前後後我都看過了……對了,道觀裡的素齋非常好。”
程立安笑著點頭道:“說的是,長春觀的素齋十分有名。”
而這時馬車內,忽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寧靜。
容輕輕張張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低聲望著姜芸問道:“你說陸老夫人,不對,我婆婆就在長春觀?”
姜芸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見容輕輕問,就直接點了頭道:“對啊,師傅沒說嗎?”
“他一個字都沒說。”容輕輕心中一氣,帶自己來見親孃幹嘛這麼遮遮掩掩的,她什麼都沒有準備,難道要空手過去?這是來見自己的婆婆,還是古代的婆婆,結果居然是這樣一種情景,也不知道這婆婆會不會給自己立規矩。
程麗馨也是驚訝了一下望著容輕輕道:“輕輕姐,你不知道嗎?”
容輕輕詫異道:“知道什麼?”
程麗馨望著姜芸,欲言又止……這畢竟是別人的家裡事,雖然說是鬧得人盡皆知,但是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姜芸猛地反應過來,也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說,直到容輕輕一直逼著問,姜芸才開口說道:“老夫人和陸老爺吵架,因為師傅乾的那些……咳咳,一些事……陸老爺直接離開陸府一直住在外室那裡,老夫人也生了氣,淚流滿面,對師傅十分失望,搬到了長春觀,若是待滿三年便直接出家……”
外室?
容輕輕突然反應過來了,對了,這是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陸承言沒有不代表別人也沒有,她自己她早逝的姨娘就是妾,但容府目前也只有一個夫人罷了。
所以,陸老爺也就是她公公沒有妾侍,但是有外室?
“那這次帶我過來,應該是勸婆婆回家的。”容輕輕握著小拳頭,她要有信心,一定要把婆婆帶回家。
姜芸又尷尬了,抓著容輕輕的手,說道:“師孃,師傅大概不是這樣想的,應該就是單純祈福而已……畢竟陸老夫人應該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容輕輕一愣,這陸承言當年到底是紈絝到了一種什麼地步,才能讓自己的親孃這般傷心難過,再也不回陸府?
程麗馨坐立難安,這是別人的家務事,自己聽了怕是不好吧。
娜莎忽的開口道:“打暈了,抬回陸家不可以嗎?”
程麗馨立刻抓著娜莎的手猛搖頭:“不可以,不可以,這樣絕對不可以。”
姜芸聽了這句話,倒是起了好奇心道:“西域是這樣的?”不過打暈陸老夫人抬回陸家這件事也只能想想,萬一付諸行動,怕是師傅再也洗不白了。
“不是啊,那位老夫人不是因為丈夫不忠才生氣搬出去的嗎?把丈夫打暈了搬回來,收拾一頓之後,老夫人消氣不就回來了。”娜莎理所當然的說道。
容輕輕贊同的說道:“這也是一個好辦法。”
姜芸一怔,趕緊擺手道:“師孃,陸老爺是個大官,打朝廷命官是要惹上官司的。”那大牢可不是什麼好去處,再去一次,師傅真的要火燒大牢了。
“那就不要明著來,我們趁著夜黑風高,我可以借給你們毒藥。”娜莎說著,開始介紹她研製出來的各種毒藥,而且十分認真地說明它們有多麼有效。
程麗馨不敢說話了,姜芸也傻了,只有容輕輕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