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當然是指小鬍子了,那是他的外號。陳 良聽到喊聲,這才注意到段老已經被人挾持。“你們居然敢威脅我?”
“嘿,威脅你又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到底是野哥比較抗揍還是這糟老頭子骨頭比較硬?”一個打手冷言冷語地表示。
另一個打手也跟著附和一聲:“沒錯,老人家一大把年紀,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都是你害的!”
陳 良怒不可遏,用力一勒,小鬍子馬上口吐白沫,兩眼往上翻,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這時候,對方下意識地慌亂了。當他們回過神來,想要對段老下毒手的時候。陳 良卻已經放開小鬍子,瞬間從原地消失,如同鬼神一般,驟然出現在了段老身邊。
一拳一掌,段老已經順利被他從敵人手下救出。至於那兩個膽大妄為,不知死活的打手,已經骨折倒地,痛不欲生。
“看來,我有必要好好教一下你們做人的道理,以及尊重長輩的傳統道德!”陳 良大喝一聲,勢如閃電,來回穿梭。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眾人被他教訓得服服帖帖。全都顫顫巍巍滾在了地上,嚇得不敢動彈。
“死不悔改嗎?還不自覺一點兒,給段老道歉!”他捏起拳頭,一聲令下。
那群人馬上心領神會,由小鬍子帶頭,紛紛痛哭流涕和段老認錯。“對不起,段老,我們知道錯了!我們該死!我們禽獸不如啊……”
陳 良不禁搖頭,好好一個道歉會,怎麼弄得好像哭喪似的?
段老也不去理會那群人,反而盯著陳 良一直看。後者硬生生被他盯得一陣不寒而慄,試探著問:“段老,您這是怎麼了?”
“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老者也不具體透露,只是帶頭朝著與家門口相反的方向走去。
陳 良有些納悶,卻還是跟了上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吼了一嗓子。“別動!我沒讓你們站起來之前,誰都不許動!給我老老實實跪好了!”
“是是是……”一群人滿頭大汗,膝蓋已經被地面上的沙礫石子弄得生疼,卻只好強行忍耐著,完全不敢反抗陳 良的意思。
起初,陳 良不過兩三個箭步就趕上了段老。然而,走著走著,段老竟然開始邁開步子,狂奔起來。
他大吃一驚,在心裡驚呼一句:什麼?這位鬍鬚斑白的老年人竟然能夠跑得那麼快?乍看上去,甚至比許多年輕人還要充滿活力……莫非,我見鬼了?
來不及仔細思考,段老已經把他甩出十米之遠。緊接著,他就聽到前者後頭喊了一聲。“小子,想要知道真相的話,就試著跟上我的步伐吧!”
陳 良更加駭然,同時也油然而生出一股不服輸的精神。他提起一口氣,依靠強大的修為,飛速追了上去。
兩人一個帶頭狂奔,一個緊追不捨。很快,就從萬東山的山腳小鎮,來到了一片竹林深處。即使陳 良發揮出了全力,也只是和段老打了一個平手,互相不分勝負。
他剛打算開口詢問,段老卻毫無徵兆地停下,回過頭來,打出浩浩蕩蕩的一掌。
那一掌威勢凌厲,捲起了無數的竹葉。陳 良一點兒都不敢大意,到了這時候,他總算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位老人並不簡單,乃是一名深藏不露,隱居在平凡人世界中的絕世高手。
四象無極內力迸發,他使出一記無極拳法,與段老對拼了一招。雙方各自被彼此的力量震退,餘波衝擊出去,打折了幾株竹子。
“果然了不起,年輕有為呀!”段老面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下手卻似乎不留情面。每一招每一式都夾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即使身為金丹期高手,陳 良也不由得懷疑一旦不小心中了一招,小命估計要賠掉半條。
雙方你來我往,從黃昏打到天色全黑,不知不覺已經比拼了成百上千招。
陳 良越打越精神,反觀段老則是由於上了年紀的關係,從剛開始的輕鬆自如,逐步變得力不從心了。
眼看著他又是一掌鋪天蓋地拍落下來,段老連忙擺擺手,大聲喝道:“停停停,老夫認輸了!”
陳 良那一掌打到一半,只好硬生生剎住車。然而,一半的威力亦足以摧毀小片的竹林了。
“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年輕力壯,正處於巔峰,再加上一套罕見的心法,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段老口頭認輸之後,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面打坐補充精力,一面問陳 良。“後生小子,能不能告訴我你師父是何方神聖?”
陳 良雖然滿腹疑竇,可仔細一想,段老為人是有些古怪,至少不可能傷害到自己。於是乎,他也坐下來,一五一十地回答到。“我師父人送外號醫聖,不知道您老人家認不認識他?”
“原來是醫聖的傳人,難怪這麼厲害。”段老撫摸著鬍鬚,深深地感慨著。“醫聖我當然認識,年輕時候,我們還算是有些交集。只不過,上了年紀以後,各自隱居了,也就再也沒見過。對了,他現在怎麼樣?”
聽著對方的敘述,陳 良先是表現得有些激動,隨即又陷入了一言難盡的地步。“唉,我師父被當年的仇家囚禁了,這會兒應該處於水深火熱當中……”
段老驚訝地叫了一聲,連忙問:“那你還等什麼?趕緊去救他啊!”
“段老,我當然想要救師父。可是不瞞你說,敵人深不可測,手下高手如雲。憑我目前的修為,去了也只是送死……”他心想著既然段老自稱和醫聖有些交情,那麼應該不是敵人,所以毫不隱瞞,什麼都說了。
段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似乎被深深震驚到了。過了很久很久,才憋出一句“你小子已經這麼了不起了,竟然還不是敵人的對手?那對方豈不是元嬰境界的恐怖存在?”
陳 良雖然不想承認,可還是點了點頭。他沒有與毒尊碰過面,可是隻要稍微推測一下,連關白賀那樣子的人物也只是毒尊手下的一名堂主,可想而知,對方的真實修為至少不可能比關白賀要低。極有可能便是元嬰境界的大敵。
“唉,你知道對手是誰嗎?他叫什麼名字?”
“毒尊!”當陳 良吐露出那兩個字的時候,段老渾身一震。結果竟然導致了運功岔氣,走火入魔,嘴角冒出鮮血。
“段老!”陳 良連忙衝過去,一把扶住對方。同時,他的右手用力抵住其背部,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內力輸送過去。
段老狂噴一大口血,臉色發白,緊跟著腦袋一歪。
他嚇了一跳,左手迅速去探對方的脈搏,感覺到極其微弱,但至少還存在的脈象。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這位姓段的老前輩,不但認識我家那老頭子,應該也和毒尊有著某種密切的關聯。至少從他聽到毒尊的名頭時的表現來分析,他們大概是仇家……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他治好,從他口中打聽到一些訊息來。”陳 良計議已決,隨後雙掌並用,更加賣力地為段老療傷。
走火入魔導致了內傷,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否則,這會兒陳 良身邊什麼藥物也沒有,搞不好來不及拯救對方的性命了。
月亮已經悄悄爬上了半空,而陳 良就那麼靜坐在竹林裡,一面運功補充自身所消耗的內力,一面盡最大力量去治療段老。
直到深夜,四周除了蟲鳴以外,什麼也不可聽聞的時候。段老才艱難地睜開了雙眼。陳 良緩緩收功,繞到他面前,關切地問了一聲。“老前輩,您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