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一桶汽油潑了出去,乾燥的山林裡都是枯樹和枯死的葉子,一瞬間的大火如同一頭嘶吼的猛獸,將那些扭曲進攻的藤蔓徹底逼退了下來。
站在翻鬥中的二人見到這一幕臉上無不露出驚喜的神色,藤蔓進攻不進來就代表他們暫時是安全的,不必再驚於會被那枝條穿腸而過的危險。
只是……這汽油引火燒山的效果實在是有些太好了,藤蔓雖然進不來了,但是他們好像也要出不去了。
今晚不知是走了什麼鳥屎運,倒黴的很,恰好風的走向是朝著他們逃亡路的。
肖鑫然本來剛喘了口氣,車速慢了下來,可是下一秒大火就比窮追猛打的藤蔓攻勢更加兇猛,便只得再次加足馬力衝向了山頂。
“臥槽泥馬,邪門了啊,車箱漏油了?”
卡車緩緩停在路邊,油箱的油量極速下降,肖鑫然急忙下車檢查卻發現果然如同他所料,油箱破損了一個大口子,看樣子好像是之前他們火急火燎逃亡時不小心磕到路邊碎石導致的。
眼望身後距離他們只有三四百米的大火依舊窮追猛打不停,車上的一眾人全部都跳了下來。
“去他媽的!油箱破損,車廢了。”
“快跑吧,這座山是盤山路,到了山頂才能換到下一座大山上去!”
“現在這個季節乾燥的很,山裡都是樹林和枯葉,看這風向和大火的架勢,咱們光靠腿跑是跑不過去的另一座山的,恐怕到時候方圓百里這幾座大山都會被火海淹沒!”李思雨拖米剩子一邊跑一邊說。
肖鑫然抱起王德發昏迷過去的狗身子緊追不捨。
米弘在最前拿著手電筒探路給眾人照亮,蘇素卻是因為腿部受傷的緣故,落在了最後。
撕裂般的刺痛讓她幾乎不能聽得清眾人在吵著說些什麼,只能本能的朝著正確的方向小跑著,身後是巨大蒸騰的熱浪,無數的黑煙蒸騰而上。
那種接近死亡的恐懼第一次讓她覺得是如此的壓迫,整個人被黑煙燻的都迷糊了起來,感覺腦袋無法思考事情。
在伴生空間中的流浪漢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拼命的掙扎叫喚著,驚恐而又尖銳的貓叫聲讓蘇素整個人才算是能夠勉強的清醒起來。
“水……好渴……”蘇素腦袋炸裂,猛地直接從空間中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聖水到了嘴裡吞嚥下去,如此視線才逐漸清明。
剛剛腿部的疼痛以及大火的黑煙使得她神經麻痺,無法思考,被流浪漢提醒後,蘇素這才逐漸好轉起來,眼見著腿部的傷勢也在慢慢的癒合。
“你怎麼樣了蘇素?”李思雨把狗剩子交到米弘手裡,小跑著向後一把拉過蘇素的手臂帶著她一起跑。
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好多了,就連智商也慢慢迴轉起來。
見她雖然臉色不好,但是步伐也逐漸跟上了大部隊,李思雨便收回了對於蘇素擔憂,只是身後的熱浪是在灼人,打在肌膚上甚是疼痛。
“思雨,快上車!”
突如其來出現在盤山道路上電動車,阻礙了二人奔襲的步伐。
“你空間裡竟然還有這麼嶄新的電動車?”李思雨雖震驚但也沒有磨蹭,連忙的就跳到電動車的後座上坐穩,蘇素啟動車子,瞬間高速帶著她馳騁出去。
電動車經過肖鑫然和米弘的身邊,直接一個急剎車就停了下來。
“車上還能勉強擠一擠坐一個人,我分兩趟就能把全部人送上山頂,快點,誰先上來?”蘇素語速急促,根本沒有給別人質疑的機會。
雖然肖鑫然他們也覺得驚訝,但是危急時刻也不是閒聊刨根問底的時候,畢竟蘇素有儲存空間的事兒,在他們之間又不算是什麼秘密,裡面存放個電動車更不是正常。
“讓米剩子先上,思雨你再抱著點兒王老師,我和老肖等蘇素回來接我們最後一趟!”小米當下立斷替眾人做出了決定。
雖然肖鑫然也很想第一個先走,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這算是目前最好的策略,他便也沒沒說什麼。
“爸……”擠在電動車中間小小一團的米剩子眼眶微紅。
於是蘇素這輛電動車便年紀輕輕的承受了些它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重量,在末日前的交通法規裡,這算是超載,是要被警察叔叔連人帶車扣下來教育的。
畢竟,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打著車燈,蘇素載著抱著狗的李思雨以及米剩子便向著山頂一路進發,車子極速行駛帶起來的涼風打在每個人臉上,一瞬間還能緩解一些大火打來的熱浪灼熱感。
而身後的米弘以及肖鑫然持續奔跑的身影逐漸就被高速行駛的電動車甩在了身後,過了幾個彎道就再也看不見。
想他們從郭嬸兒家離開準備到譚原市就是走的這條路線,如今又要悲催的騎著小電驢子重新往回返,眾人心裡不禁五味雜陳,不是個滋味兒。
蘇素一趟又一趟,將李思雨等人送到山頂後便又重新騎著小電驢子下了盤山路。
和上山不同的是,下山就輕鬆的多了,車子的速度藉著坡勢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同樣,危險也多了不止一倍。
但所幸的是,直到蘇素一路找到山中央的米弘二人後都沒有出什麼差錯,越是危險的路她行駛的便越小心,壓力一大,精神就更加高度的集中了起來。
米弘就像是夾心餅乾一樣夾在了中間,肖鑫然伸出手臂死死地扒著他不敢鬆開,這車座屬實是有些小了,坐兩個人正好,三個人就勉強的要死。
米弘和蘇素在前一屁股下去,他就只剩一小截地盤可以坐著,可所謂是心酸的不得了。
“啊啊啊!蘇素你穩點兒開,我感覺再顛簸兩下,我就要被迫做手術了!”肖鑫然抱著米弘的身體,吼著嗓子,聽起聲音比較痛苦。
蘇素所有注意力都在觀察路況,騎車子拐彎避讓坑洞石頭上,沒有功夫思考肖鑫然的控訴。
“你說什麼?什麼手術?”
“太監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