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時三刻不見了敵人的蹤影,阿綠索性就不去管那麼多了。然後他問兩人:“林少呢?我要見他。”
“林少在後院,他還吩咐我們,如果看到你和方別一起出現,就帶你們去後院找他。”
“啥?他已經知道方別和我一起來了?”
話音未落,剛才消失不見了的方別,忽然又重新進入他們的視野裡。
不過眨眼的時間,方別跨過了數米距離。他當機立斷,出手突出一個穩準狠。瞬間就把阿綠旁邊的兩個保鏢撂倒了。
“原來他沒走啊……”阿綠嚥了一口唾沫,眼睜睜看著方別一招之內搞定兩個自己這邊的人,卻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方別拍了拍手,一臉輕鬆。他都還沒出力呢,對方直接就倒下了。“林東法在哪兒?”
“在……在後院……”阿綠嘟囔了一句。
“前面帶路。”方別推了阿綠一把。兩人剛走出幾步路,他便注意到了一群緊張兮兮的保鏢正在不遠處等待著自己。
“就憑你們一群臭魚爛蝦,還想攔我?”他不屑一顧地道。伸手朝後面的兩個傢伙一指,大意是說哪一個不識相的,儘管放馬過來!
這種時候,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人都明白,方別是他們無法匹敵的強大存在,若是要硬著頭皮上,下場大概就會和後面的兩人一模一樣了。
然而保鏢們能夠退縮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林東法已經下達了死命令,讓他們務必竭盡全力阻止方別。所以哪怕明知道不是對手,他們也只好咬咬牙,把心一橫,全都一字排開攔在了通往後院的道路之上。
“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懂得珍惜。”方別臉色一沉,原地唾了一口。
同一時間,在後院裡。
林東法的屬下已經把三枚追魂釘小心翼翼地埋進院子裡了。畢竟追魂釘帶有致命的劇毒,放置的時候需要小心提防,避免傷害到自己人,所以他們不得不多花費了一些時間。而外面的那些保鏢正是為了拖延到充足的時間而存在的。
柏海站在二樓陽臺上,居高臨下冷眼旁觀著林東法一行人的動作。彷彿這件事情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哼,方別啊方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準備好受死吧!”
為了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柏海刻意隱藏著沒有第一時間露面。當然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專門屏氣凝神,不發出任何的動靜。
從發現連子彈都傷不了方別的時候開始,阿綠就已經把這個男人視作一個怪物般的存在了。尤其是現在親眼目睹了對方一個打十幾個,毫無懼色,遊刃有餘。他不由得更是感到渾身直哆嗦。“林東法是傻逼嗎?腦袋被門擠了吧?和什麼人結仇不好,非要和這個人形怪胎……”
阿綠感慨萬分,他就那麼站在三米外的空地上,眼睜睜看著方別切菜似的把林東法手下的保鏢一個接一個擺平。
短短几分鐘,通往後院的道路上倒下了十幾二十人。他們就好像是一群蛆蟲,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斷蠕動著……不用多說,那當然是疼痛所導致的。
雖然方別下手的時候已經十分客氣了,但是他的拳頭打出去的威力依然是不容忽視的。無論是誰,捱了他一招半式都吃不消。
正面場上僅僅剩下三個保鏢,方別掌心向上,衝著他們招招手。而面對挑釁,三個保鏢全都不約而同的開始往後退。
同伴的下場他們已經見識到了,這個恐怖的對手實力和他們明顯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繼續抵抗下去,肯定是無濟於事的。
“你們知道麼?有些事情再怎麼努力也是沒有用的。就好比五十塊錢長得再怎麼好看,也不會比一百塊錢更加受人喜歡。”方別淡淡的諷刺了一句,一步一步往前走。
三個保鏢左右為難,往前一步需要面對無法戰勝的強大對手;往後一步,則是他們的主子林東法……無論怎麼著,幾乎都不會迎來什麼好結果。
在方彆強大的氣場壓制下,三人竟然都呆若木雞,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麼了。最終他們沒有人站出來阻止方別,更沒有敢於臨陣脫逃,就傻乎乎地杵在那兒。
嘎吱,後院那扇精緻的門戶被方別輕輕推開。隨即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深處的林東法,而那傢伙身邊站著四個高頭大馬的保鏢。
看起來,那四個人十有八九是實力最強的幾人,專門負責貼身保護林東法本人的安全。方別這麼思索著,再度往前踏出一步。
雖然乍看之下,沒有發現什麼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可是方別卻莫名地感到十分不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他的直覺一向十分靠譜,曾經不知道多少次幫助他避開危難。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他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林東法知道我要來找他,竟然不事先逃走或者躲起來,反而這麼安安穩穩地在後院等我出現。這代表著他一定有恃無恐,或許已經在院子裡安插了什麼陷阱。”
一向謹慎小心的方別很快產生了懷疑,他沒有著急上去制裁林東法,而是冷靜地分析著周圍的環境。可是不管他怎麼觀察,都沒有發現周圍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存在。甚至於他動用修為去感受附近的氣,也沒找出任何在暗中埋伏的敵人。
驀地,靈光一閃,他猛地想到了在門口發現的那名被迷藥弄暈過去的門衛。雖然那件事情與目前他所產生的微妙感覺之間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絡,但是他敏感地嗅到了一絲不詳。太過於反常的情況同時發生,那麼就代表著其中一定有蹊蹺。
“方別,你不是要救人嗎?怎麼突然停下了,難道是害怕了?”林東法膽敢開口嘲諷方別,一來是因為他足夠自信,而自信的來源當然是三枚事先埋伏好的追魂釘。其二,他這麼做是為了激怒方別,迫使對方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衝上來,那麼對方就很有可能中招。
不過林東法顯然低估了方別。如果方別一直以來都是那麼衝動的話,他可能早就被人給幹掉了,根本沒有一絲絲機會活到現在。雖然他藝高人膽大,可是不代表他目空一切。
“我正要問你呢,你把許衡弄到哪裡去了?”他冷笑一聲。
林東法見到方別並不上當,慢慢有些心急了。他強行裝鎮定,試圖繼續激怒對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空城計!方別的腦海裡忽然蹦出了這麼一條計策。此時此刻,林東法等人所做的像極了當年諸葛亮所使用的空城計。他逐漸起了疑心,心想:難道這一切都是對方設下的局?
隱藏在二樓陽臺後的柏海,暗中觀察著一切。甚至比林東法更加焦心,畢竟他不能夠露面,一露面就會導致滿盤皆輸。所以他只能在一邊乾瞪眼,即使被下面幾個蠢材氣得不輕,也只能默默忍著。
雖然方別疑慮重重,但是這麼僵持下去顯然不是辦法。他轉念一想,轉過身去把阿綠拉到前面,強迫對方往前走。這樣一來,即使真的遇到什麼陷阱之類的存在,他也可以利用阿綠來做擋箭牌。
換言之,阿綠現在就是他的人工排雷工具。而林東法事先拍人埋下的三枚追魂釘則相當於地雷。
阿綠不敢反抗,只好走在方別前面,一點一點朝林東法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