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一輩子……呵呵。”我緊緊握著手中的杯子。自言自語道：“一輩子有多長……看似很久。實際上也不過在眨眼之間。”
米琪抬頭凝望著我。最終輕輕笑了笑。說道：“王也。我回上海這幾天的時間託朋友打聽了下關於那套房子背後的事情……花費了那麼多精力。才發覺原來私下買走它的竟然是蘇曼小姐。”
我點頭回應：“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米琪有些詫異的注視著我。卻又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虛荒的世界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米琪重重的呼了口氣。才又繼續看著我開口道：“王也。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
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問道：“有嗎。”
“嗯。比以前穩重了些。”
“穩重……”我自嘲般的笑了：“我不懂什麼是穩重。只知道現在多少成了你曾經最期盼模樣的影子。”
米琪輕咬著嘴唇。沉默了許久。再一次對我說道：“對不起。”
我有些不太願意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這已經是米琪今晚對我說出的第二次“對不起”。其實我並沒有認為米琪所做的事情有愧與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不是她。所以不能左右她的權利……
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後。我看著她說道：“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兒。如果當初的我不那麼不求上進。不那麼孩子氣。興許今天也不會走到這種地步……怪只怪我們愛對了人。卻沒有愛對時間。”
米琪靜靜凝視著我。卻再也沒有言語。
這個夜晚。從酒店出來之後。我便駕駛著蘇曼留下來的那輛SRX。聽著車載CD中的輕音樂。沒有目的的行走。好似此時除了這樣。我再也沒有一個棲身之處。
不知不覺間。在身後的霓虹化作倒影流逝。我只身一人來到公司。又從公司出發把車開到了孫真真之前所住的公寓。當開啟防盜門的瞬間。由於太久沒有人居住的緣故。裡面乾燥的空氣有些刺鼻。
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過來了。所以這一次除了準備給房間打掃一下之外。還在樓下的便利店買來了些啤酒坐在陽臺上。觀望著大雪紛飛的姿態。
“當一艘船沉入海底。當一個人成了謎。你不知道他們為何離去。那聲再見竟是他最後的一句……當一輛車消失天際。當一個人成了謎。你不知道他們為何離去。就像你不知道這竟是結局……”
手機鈴聲在我的失神間響起。而我聽著這首鈴聲。卻沒有在想去接通電話的慾望。直到鈴聲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縈繞。我吞嚥下喉嚨中的酒液。這才接通了電話。
“王也。”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白櫻輕柔的聲音。我莫名的一陣哽咽。道：“小白……”
“嗯。怎麼了。”白櫻詫異的問我：“王也你喝酒了嗎。”
我沒正面回答她的疑問。直接說道：“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半個小時以後。白櫻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然而第一眼見到我。她便簡單整理了下大衣。很隨和的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不過面對我此時的狀態。她將髮絲別在耳後。以安靜的姿態融入到我的世界中。
我拿起一罐啤酒撕開遞到白櫻的手中。自己一口氣喝剩下所有的酒液。而這時白櫻也只是輕微的笑了笑。隨著我一起喝完了易拉罐中的酒液。
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我跟白櫻從未有過任何的交流。但是啤酒卻已經喝了六七罐。直到她的臉上帶著一些微醺。我帶著嘲笑的姿態指著白櫻。道：“小白……你的酒量好差啊。”
白櫻帶著怒意白了我一眼。不滿道：“現在可是深夜一點鐘哎。而且還下著那麼大的雪……難道你不覺得冷嗎。”
“冷嗎。”我詫異的看著白櫻。這才發覺原來她雖然穿了件大衣。但卻是春秋款。就連圍巾都還沒繫好。這多少讓我有些愧疚。因為我深知此時的她。說不定早已躺在舒適的床上。卻讓我一個電話。催促的冒著風雪趕來。
關於白櫻。我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從我們最開始時的相見。那時我總覺得她就是個壞人。所以對她說話也都充滿了敵意。卻最讓我不曾想到的是。曾經我以為會陪我走下去的人。如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而那個總被我欺負的人。卻不離不棄的陪在自己身邊。
人生是什麼。
人生就是一場鬧劇。又或許人生就像是這昏暗燈光下飄絮著的雪花。雖然很美麗。卻稍縱即逝在一瞬間融化歸於塵土……
放下手中的易拉罐。我脫下身上的風衣。並將它披在白櫻的肩上……看著眼前的迷惘。我問白櫻：“小白……你有理想嗎。”
白櫻抿了抿嘴。思慮片刻很乾脆的說道：“當然有啊……人沒有理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那你的理想是什麼。”我接著問道。
“我的理想啊……”白櫻稍作沉疑。笑著問我：“你先告訴我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被白櫻的如此迅捷的應變能力折服。但仔細想來。卻也找不到自己還有什麼理想。便說道：“我似乎沒有什麼理想。如此說來我就是一條鹹魚嘍。”
白櫻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之前的確是鹹魚。不過此時的你都已經翻身了呀……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陸氏上海區域總經理親自抵達你們公司考擦。並達成商業戰略合作……光是這一個專案。每年都能給你們公司帶來純利近千萬。而且你們公司旗下的那家餐飲店生意最近也是口碑、客流量暴增。照這個趨勢穩定下來。日後加以拓展區域子公司。年收益過億都是早晚的事兒……這麼算下來。你還敢說自己是鹹魚嗎。”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白櫻：“你們商業圈的人總是幾句話不離錢……我正跟你聊理想與人生呢。”
“那就聊嘍……”白櫻掏出了手機邊發簡訊邊回答我。
而我有些不滿意白櫻這種敷衍的態度。便伸手將她的手機奪了過來。當我看見她此刻正跟人聊天的物件是一個叫做白離的人時。於是馬上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她。問道：“白離是誰呀。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