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楊國忠和唐朝結成了生死交情,在朝中互為奧援,再加上唐朝手上控制了韋堅和張家正這些人,在朝廷中隱隱然已經成了一方勢力。李林甫雖然知道唐朝勢力的膨脹,但自身現在正處於皇上疑忌的當兒,不敢有大的舉動,但心中卻是冷笑,唐朝乳臭未乾小兒,如今大權在握,必定會為非作歹,到時候我只須收集證據,扳倒唐朝如摧朽木耳。不過,即使是這樣,李林甫在八大人會議的時候,仍然控制著多數,他本身是中書令宰相不說,加上尚書左臣相稱希烈,還有除了張家正之外的五部尚書都是他的死黨,李林甫還是處在獨欖朝政的位置上,只是這個時候,唐朝已經有了非常大的話語權,比如升楊國忠官職這件事,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奏請皇上,而是直接在八大人會議上提出來,李林甫覺得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為這些小事情和唐朝翻臉,自然是同意了。
想想,楊國忠從一個小小的新都縣尉,直接擢升為龍騎尉,連升五級,不過就是唐朝一句話的事,權力這種東西,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是一種可怕的力量,一個平凡的人,一旦擁有了這種權力,也會變得十分可怕,唐朝可是清楚的知道,李林甫這個人,手無縛雞之力,但卻權傾天下,天下人畏懼。
一個人的武功就算再高,也不過是一人敵,十人敵,百人敵,要說千人敵,已經是有點神化了的人物,萬人敵,那更是已經像關羽那樣被神化了的人物,根本不能與智者較量,與手握大權的人較量。也許,武功絕高的人,可以刺殺人於千里之外,正像莊子所說的那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你再大的權勢,也躲避不了,不過,上位者對自身的保護,肯定是異常周密的,行刺的兇險是很大的,當然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唐朝想想穿越前臺完的領導人,為了防止大6可能的斬行動,可謂是殫精竭慮,不惜巨資。
但不管怎樣說,處在權力顛峰的人,他可以調動許多的財富,還可以形成許多的保護傘,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想要刺殺之,並不容易得手,像唐朝上次對李適之的行動,之所以成功,還在於唐朝的智力人,不然的話,恐怕反會受制。
從客觀的角度上來說,權力顛峰的人才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即使手無縛雞之力,像美國的總統,但他卻可以決定很多人包括很多國家的生死,這無疑是令人生畏的,當今世界,除了一些大國比如俄羅斯之外,就只有“基地”這些組織才能勉強和美國頡頏,但都處於絕對的劣勢,而且,所依靠的,也不僅僅是單獨的力量,而是一個集團似的整體。
現在的唐朝,已經意識到,武功對於個人而言,延年益壽,當是主要的功能之一,至於像他現在這樣地位的人,似乎已經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意義,他現在考慮得更多的,則是如何構建自己的權力基石,他當然時時記著師傅孫思邈的話,為天下蒼生著想,可是,要真的做到他的話,他知道,就必須將李林甫這樣的奸臣掀下相位,殺了也行,也許,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會想到自己學武的好處。
在這樣一帆風順的時候,他接到壽王李瑁和盛王李琦的邀請。
去還是不去?
唐朝在心中思索了七八次,終於決定不去!
他知道,要是去的話,一定會得罪了太子李瑛!
當年的李林甫,就是靠著巴結上壽王和盛王的親母武惠妃而爬上黃門侍郎之位的,不過,現在武惠妃已死,李林甫的態度立即生了大轉變,不再支援壽王廢去李瑛當上太子了。
再加上現在高力士也開始支援太子李瑛,唐朝本能的覺得,壽王已經無望當太子了。
即使他將自己年輕美貌的妻子楊玉環獻給了父親,但是他知道,這還是沒有用,他甚至預感到,自己兩兄弟的生命都存在危險,所以他們向貌似清正的唐朝出了邀請,希望得到他的支援!
當看到專信親自到十王宅裡去回絕的時候,壽王李瑁的臉上現出十分失望的神色!
但是,他依舊將專信殷勤的接進了府中:“沒事沒事,唐侍郎現在公務太多,來不了是很正常的,不過專兄,我對你的武功,一直仰慕得很,一起談談!”
聽到這高貴的壽王稱呼自己為“兄”,專信的自尊心暴漲了那麼好幾個百分點,趕緊道:“壽王說哪裡話,我,我的武功很差的。”
但壽王就親切的按住他的肩膀:“專兄,你不必謙虛,來來來,坐!”
專信只好忐忑的坐下,不知道這位清俊的王爺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但記著唐朝的話,又見這壽王如此殷勤,壓低了聲音說道:“唐朝大人臨走的時候吩咐我,他不便於親到府上造訪,但是壽王是皇上的兒子,身份太高貴,邀請他來焉能不同意,唐朝大人說,這是有意的避人耳目,讓別人以為唐朝大人對壽王和盛王並無好感!”
像壽王這種一生在陰謀詭計裡打滾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專信的意思,大喜道:“謝謝,專兄,請喝茶,這是西湖著名的碧螺春!”
說著當先喝了一口,一陣清涼的香氣沁出。
專信只得喝了一口,果然是清香滿口,繼續說道:“唐朝大人要我轉告壽王,請壽王安排一個秘密的時間,唐朝好和你相見?”
壽王心中立即升起一種知己之感,自從母親死後,父皇對自己的感情是一日不如一日,幸好楊玉環入宮,想到畢竟這樣做很虧待自己的兒子,總算對他好了點,但當太子的事情,卻是提也不用提了,如今他結交唐朝這樣的大官,為的也是今後的前途。
只見壽王思忖半晌,說道:“那好的,明日下午是狩獵時間,我就在終南山腰上的‘斟魚亭’等候唐朝大人!”
“是,我這就回去稟報!”
專信如飛而回,將壽王的話向唐朝轉告了。
唐朝大喜,這壽王真的是不簡單,住在深宮之中,竟然知道專信的武功不錯,而且,對自己在終南山的豪宅也是知道,不然的話,他不會選擇這樣的一處地方來和自己相見。
“斟魚亭,斟魚亭?”唐朝連唸了兩次相見的地點,忽然覺得心中有一種震驚的感覺。的確,終南山上的確有一處叫“斟魚亭”的地方,是唐玄宗李隆基以前到終南山遊玩的時候隨便修的一處亭子,他也就隨即命名為“斟魚亭”,但以後不常去那裡了,於是就叫人將這亭子改名為“石亭”,壽王剛才叫專信傳話的時候,居然還是說“斟魚亭”,而不說“石亭”,顯然是雄心猶在。
畢竟,李隆基正是想到自己以後不能常常去那裡,定然有別的山民去那裡,所以才將象徵帝王之意“斟魚”改名為“石亭”。“斟魚”者,其實是“朕餘”的諧音,意思是皇上天子專用的亭子,李隆基改名的意思,其實也是覺得名不符實,那些山民隱者自然也會駕臨亭上,自然不符合亭子的意思。
而今壽王李瑁竟然要唐朝在這樣的一處地方相見,其中的寓意,不可不知,難道,壽王並不死心,還是想廢了太子自己繼承大統?
不過唐朝自然管不了許多,只命令專信準備好一切應用之物,第二日一大早,提前來到“斟魚亭”上。
以唐朝現在的武功,山勢雖然陡峭,但對他來說,只是閒庭信步,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已經拋開專信等眾人,獨自來到“石亭”之上。
只見偌大的長安城睡臥在自己腳下,天上白雲飄忽,遠處天空一片湛藍,和蜿蜒不斷的終南山隱隱相接,十分的壯麗,廣闊的漢中平原上青青一片,當是田禾茂盛之時,胸中塵俗之念頓消,想起了杜甫的話:“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唐朝大人,本王在次地恭候多時了!”
正在唐朝神遊物外的時候,一個清爽的聲音響起。
唐朝吃了一驚,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俊俏的少年男人,和自己差不多歲數,只是臉上有一種高貴的氣質和絕不像他這種年齡應該有的成熟。
“臣唐朝拜見壽王千歲!”
按照禮節,唐朝拜了下去,但壽王李瑁趕緊拉住了他的肩膀。
唐朝和他的手輕輕一觸,立即感覺出他手上力道強勁,要是自己勉強拜下去,不免有考較王爺武功的嫌疑,立即站住了不動。
就聽壽王道:“唐朝大人,我仰慕您已久,早想一見,這些虛禮,就免了?”
唐朝心中吃了一驚,這壽王就在說話的時候也和他的年齡絕不相符,落落大方,而又甚有威嚴,想到這王爺居然也有不錯的武功,他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畢竟,將來唐朝的皇位,也有可能由面前的這位王爺繼承!
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王公貴族,有的是錢,自然可以請人教自己學武,武功要是練得不好,反而不合常理了。
“好,謝謝王爺!”
壽王就哈哈大笑:“唐大人,千萬別用這樣的稱呼,你我年紀相若,我只不過痴長你幾歲,從此以後,只要唐朝大人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