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凰歌有些心慌的是這件事。
那人也知曉前世的事情,所以才會想要迫不及待的對付她。
只是趙凰歌不大明白,若是這人真的與她一樣是重回人世,他難道不知前世北越亂成了什麼樣子麼,為何還要這樣渾水摸魚興風作浪?
眼見得趙凰歌擰眉,蕭景辰下意識去捏她的手,不想一旁的蕭山先咳嗽了一聲。
蕭景辰看了看他,見蕭山滿眼的不贊同與警告。
只是那麼點威脅,在面對趙凰歌的時候,又收斂的乾乾淨淨:“現下京中的事情,還不到讓你焦頭爛額的時候,我走之前,也讓人去調查了,若是有對你有幫助的,都會一一告訴你。”
聽得蕭山這話,趙凰歌笑著道謝,她壓下心底的陰霾,復又問道:“師孃呢,她自己在上京呢?”
不想她這話一出,就見蕭山溫和道:“她後日下午到。”
“她也過來?”
趙凰歌疑惑,蕭山這一次笑的卻是真心實意:“親弟弟成婚,她自然得來。”
師孃名叫謝遠竹,昨日送信的那個叫謝遠城的先生是她的親弟弟。
這事兒趙凰歌是知道的,不過她卻沒有想到,謝遠城竟然要成婚了。
“怪不得呢,原來謝先生要成親啊。”
所以昨日那個叫林安的小少年才會急匆匆的尋他,想來是因著家中佈置陳設。
她這樣想著,臉上便也露了幾分笑意:“這是好事兒,徒兒得去湊個熱鬧,我還沒見過人成婚呢。”
小姑娘滿臉都寫著想湊熱鬧,蕭山自然沒有拒絕,他笑了笑,道:“後日吧,等到你師孃來了,咱們一同過去。”
因著京中的事情,蕭山有些擔心趙凰歌,所以便提前趕來了。
至於謝遠竹,因擔心她趕路太累,蕭山便將人安排妥當,讓她慢慢悠悠的過來,不過因著時間掐算好,正好趕得上成婚。
得了蕭山的應承,趙凰歌頓時便笑著答應了下來。
……
新君登基要擺九天的流水席,從朝廷到百姓,人人都喜氣洋洋。
老皇帝才死不到一個月,然而新君的登基沖淡了國喪,而他的大赦天下,更讓這喜氣添了幾分。
因著慶祝還未完,她暫且不能回去,需的等十餘日,恰好大理寺的鄭懷洛鄭大人前來,趙凰歌有差使的人,索性帶著他一同上街。
街上紅綢與白綢交織,竟也成了詭異的和諧。
趙凰歌瞧著街上的情形,與鄭懷洛交談了幾句,便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兒上。
“本宮那夜瞧見秦大人,年歲不大啊。”
她問話的時候,眼中滿是興趣,看的鄭懷洛沒來由有些緊張。
“我家大人已經成婚,大抵是婚姻美滿滋潤,故而瞧著更年輕了吧。”
鄭懷洛這話只差明示了,趙凰歌聽到之後,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說的是。”
這人,是怕自己挖牆腳呢?
她這樣想著,手指則是轉著一塊玉佩,慢悠悠的把玩著,復又問道:“本宮聽說,西楚有一個金玉齋,內中皆是上品的胭脂水粉,鄭大人帶路,帶本宮去掌掌眼如何?”
趙凰歌有要求,鄭懷洛自然不能不從,他悄然打量趙凰歌,心裡卻是犯嘀咕。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金玉齋的主人,就是秦夫人呢?
然而不管知不知,這地方卻是得去的。
鄭懷洛在心裡轉了幾個圈兒,帶著人慢慢的往那邊走,一面悄然比了個手勢,讓人提前去店裡通風報信。
趙凰歌對他這小動作權且不知,一路行過去,還因著心血來潮,額外買了諸多的小玩意兒。
大包小包的被鄭懷洛拎著,乍一看過去,他倒成了小廝了。
鄭懷洛心中磨牙,趙凰歌像是才意識到似的,還衝著他笑:“本宮一不小心便買多了,鄭大人,不會介意吧?”
鄭懷洛哪兒敢介意,只能賠笑:“公主只管買,我們的人多,拎的過來。”
趙凰歌得了這話,笑的意味深長,轉身便繼續朝前走。
她倒是半分不客氣,接下來鄭懷洛也見識了什麼叫女人可怕的購買力。
待得到了金玉齋的時候,他手中已經提滿了。
趙凰歌倒是清閒的很,唯有手上拿著一包小零嘴兒,她也不吃,只聞著這味兒,拎著裙襬踏進了金玉齋的大門。
不巧的是,今日顧九也在。
趙凰歌進門的時候,便察覺店裡的氣氛不對,一個客人都沒有,小廝垂首兩側,瞧著恭謹又小心。
顧九就站在最外面,見她進門,先恭敬的給趙凰歌行禮,復又笑道:“公主前來,小店蓬蓽生輝,不知公主想看什麼,臣婦來給您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