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力微剛回過身子,就發現先前出現過的那個可以飛很高、很遠的東西,又從那怪獸的背上騰空而起,徑直向著扶羅韓的臨時營地飛去。
原來,負責執行這次震懾行動的幾個華夏自衛隊的人商量後一致認為,僅憑先前這種程度的武力,並不能讓這些人膽寒。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如果不給他們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豈不是白來了一回。
華夏國出兵的宗旨就是武力震懾,要讓所有見識過華夏國武力的人都感到害怕,要讓他們從內心深處再也不敢生起與華夏國為敵的想法。
只有向所有可能懷有敵意的勢力展示出自己無可抵擋的武力,把他們的慾望消滅在萌芽階段,才能夠真正防止發生更大規模的戰爭。
於是,他們把那種最高射程達到了五千米的迫擊炮給拿了出來,並在測距望遠鏡的幫助下,完成了基本的瞄準工作。
不到兩公里的那個簡易的臨時營地,在無人機的幫助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營地正中那個與周圍大小明顯不同的帳篷,以及周圍的佈局。
他們覺得中間那個最大的應該就是那什麼扶羅韓的帳篷,而那扶羅韓目前還在這裡,那個帳篷裡現在應該沒有什麼人。
把這個帳篷作為攻擊的物件,既能夠表明華夏國擁有在千米之外轟炸營地中心的能力,也可以讓這些只相信弓弩和砍刀的遊牧戰士知道,這世上還有遠遠超出他們想象極限的攻擊方式。
迫擊炮瞄準的第一個目標是那個木頭製作而成的營寨大門,在現代化的測量工具幫助下,以及這一年多來的艱苦訓練,如果還打不中的話,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
這第一枚炮彈還有試炮的作用,把這個距離進行一次校準,才能保證炮彈不會飛到其他帳篷,傷到無辜的牧民。
第一枚炮彈準確地落在了營寨大門邊,有效殺傷範圍達到十多米的炮彈,輕易地摧毀了那道簡易的大門。
煙霧散去,原來那道大門的地方,只剩下一根斜插在地上的門柱,上面還掛著幾截斷裂的木頭,吱吱呀呀地在風中搖盪。
巨大的聲響,在營地之中引起了一陣騷亂,留守在營地之中計程車卒和馬匹,也被營地大門處發生的異響驚得四處亂竄。
對於這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任何人都會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恐慌。
突然出現的巨響,以及營寨那邊騰起的煙霧,讓所有剛剛才經歷過禮花彈轟擊的騎兵們再次陷入呆滯。
剛才他們見過的那些東西射程也不過一箭之地,至少還在他們能夠想像的範圍之內。
而這次他們展示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一箭之地能夠形容的了,根本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視線。
從剛才爆炸的聲音大小來看,也不是剛才那種東西能夠相比較的,因為伴隨著這道巨響的,還有那從地面上傳來的震動。
根據他們多年的經驗,這樣的震動只有在上千匹戰馬同時整齊地奔跑,而且所有的馬蹄都同時著地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也就意味著,剛才那個東西在營寨方向爆炸的時候,威力堪比千馬踐踏。
炮手在確定好方位後,再次把目標鎖定在營寨中央的那個帳篷上。
第二枚炮彈很快也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營寨正中那個最大的帳篷裡。
然後,又是一聲巨響,那個最大的帳篷,就在那些在營地裡到處亂竄的牧民們眼皮子底下,被猛烈的氣浪撕得四分五裂。
離得近的人,在這樣巨大的聲波轟擊之下,短暫地失去了聽覺。
只看到周圍呼喊奔走異常慌亂的人馬,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甚至連自己用盡全身力氣發出的呼喊都聽不到,恍惚一瞬間來到了一個沒有聲音的世界。
這樣的感覺就像在噩夢中一樣,喊不出來,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未知的恐懼瞬間籠罩了整個營地。
拓跋力微也感到有點意外,那些華夏國人每次展示的武器幾乎都不一樣。
只不過,每一次拿出來的東西,好像都比以前自己看到過的要強。
他們在摧毀自己那大同城大門的時候,那種武器的射程也只有不到兩箭之地。
可今天這個可以從天上砸下來的東西,幾乎可以繞過世上任何一道城牆,對城池之中的任何一座房屋進行準確的打擊。
也就是說,哪怕這些華夏國的人不動用那些可以飛在天上的“雷鳥”,仍然擁有摧毀一個城池的手段。
這樣的攻擊距離,早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眼睛所能夠看到的極限,根本就不可能進行有效的防禦。
難怪那華夏國連強大的魏國都只能退避三舍,面對這樣的對手,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半點的抵抗之力。
就憑這幾隻“怪獸”,幾乎就可以橫掃世上一切的勢力,無人可以掠其鋒芒。
華夏國的人在對扶羅韓的營寨進行了兩次象徵性地轟炸之後,就轉身揚長而去。
他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透過卡車上面的攝像頭對沿途的地理資訊進行了採集,與先前派過來的預警人員採集的資訊相比對之後,很容易就知道了自己目前所處的準確位置。
他們就像開啟即時戰略遊戲之中的黑幕一樣,把每一塊去過的地方的地形、地貌資訊都收集了起來,然後透過華夏國的資料中心,拼接出一個可以供所有智慧裝置共享的數字地圖。
這樣一來,任何一個手持智慧裝置的華夏國正式成員,都可以在擁有網路的情況下,自動的更新華夏國已經探索出來的地圖,從而知道什麼地方安全,什麼地方存在危險。
這樣的資訊共享方式,根本就不是這些遊牧民族能夠理解的,他們只知道,那些華夏國人控制著的鋼鐵“怪獸”,只走了一次,就已經能夠準確地找到回去的路。
如此強大的“記憶能力”,再一次讓拓跋力微感到恐懼。
看到那些華夏國人並沒有進一步攻擊自己,反而帶著拓跋力微返回了索頭部的地方,扶羅韓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當他收拾自己的殘軍,帶著所剩不多的戰馬回到自己營寨的時候才發現,營寨的大門已經被完全摧毀,而整個營寨之中也是一片狼藉。
那些受到驚嚇的戰馬在營地裡發狂地亂跑,踢翻了帳篷,撞翻了物資,然後從破爛的大門衝了出去。
而自己位於營寨中央帳篷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土坑,以及幾塊破碎的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