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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早有蜻蜓立上頭

屋內。

拓跋匹夫對馮柔說拓拔槐不會有事,但她本能的不相信。在她看來,拓跋匹夫就是個普通人,或許他有些鄉野間的把式,可那些把式對付普通人可能有用,但對付那些身懷法力的修煉者卻明顯不夠看的。

鄉野村夫,井底之蛙,不識天地之廣闊,不識修者之能力,稍有些本事便沾沾自喜,狂妄自大,實乃取死之道。

馮柔惴慄不安,她不敢想象,拓拔槐獨自出去阻攔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十四年前,她將這孩子無情的拋棄,難道十四年後的今天,還要連累這孩子死於非命嗎。她的心在絞痛,在滴血,虧欠拓拔槐十四年的母愛終於覺醒,且是洶湧澎湃。她決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去送死,要死,她也要死在兩個孩子的前面。

她榨儘自己所有的力氣,掙扎著從椅子上坐起,示意葉過攙扶著自己,對拓跋匹夫說:“先生,對不起,連累了你。先生對我孩子十四年的養育之恩唯有來生再報。現在還請先生快些逃走,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我徒弟已經出去了,馬上便能回來,你稍安勿躁。”拓跋匹夫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看的出來,他對拓拔槐的安危毫不在意,或者說,他對自己徒弟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馮柔見他仍不自知自己此刻的危機,不由急聲說道:“先生,外面那些人不是普通人,他們是你們沒有接觸過的修煉者。修者的實力不是你能想象的,那孩子絕無可能攔住他們。你還是快些逃走吧。”

“哦,是嗎?可我走了,那你們呢?”拓跋匹夫毫不在意,反而笑著問馮柔:“你們不逃嗎?”

馮柔慘笑:“逃不了了,今日便是我們母子死期,只希望不要殃及你們師徒。”

拓跋匹夫笑了,他發現,這馮柔尚不算是絕情之人,此刻生死危機,她還能顧及拓拔槐的安危,有此心意,倒也不罔拓拔槐的挺身而出。他很高興,為徒弟高興,因為最起碼,馮柔的心中對拓拔槐還是掛念的,想必徒弟知道了,也會很高興吧。

馮柔見拓跋匹夫還在笑,真是急了:“先生,還不快逃。”

可拓跋匹夫還是在那端坐不動,笑道:“無妨的,一群跳樑小醜而已。你若不信,自去看看便是。”

馮柔是真的無奈了,暗想這人,到底是哪來這麼大的自信。可心優拓拔槐的安危,只能不再管他,在葉過的攙扶下決然的向門口走去。她心裡明白,此去,自己絕無生理,只期盼,他們覬覦葉過的天資,能夠放過這兩個孩子。

可當她們跨過院門,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卻覺得恍若夢中。

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拓拔槐挺身衝進人群,那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拳頭,卻是刀劍難傷,訊若奔雷,重如大山。只是轉眼間,便將那一二十人全部放倒在地慘叫連連。她看到那與她同等修為的中年人此刻心驚膽戰的跪在拓拔槐的身前苦苦哀求,惶惶如喪家之犬。

直到這些人倉皇而逃之後,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突然的反轉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她想不明白,明明沒有任何法力波動的拓拔槐,為什麼會有這麼高的實力。她想不明白,最下等的九品靈根,是如何修煉的,她甚至開始懷疑,這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而那小葉過,此刻也是瞪大了雙眼,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徹底震撼,原來,拳頭可以這麼用,原來,拳頭能夠發出如此大的威力,原來,自己這個初次見面的哥哥,有這麼高的實力,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天資,在哥哥的面前,顯得如此的卑微。這一幕,在葉過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痕,影響了他的一生。

拓拔槐轉身看向母子二人,他很開心,因她那透面而出的擔憂而感動,因感動,而開心。人生第一次的,他感受到了來自母親的關懷,很溫暖。

他接過葉過,攙扶著自己的母親回到屋內坐下。馮柔直到此刻方才驚醒,顫抖著抓住拓拔槐的手:“你這本事怎麼學來的?”

拓拔槐明白母親的疑惑,其實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他從小練拳,卻從未與別人動過手,可剛才動手的時候,他卻能福至心靈,自然而然的應對。彷彿這本就是自己錘鍊了千萬遍的東西。他不理解,可他知道自己的師父肯定知道,自己的本事都是師父教的。

拓拔槐看向師父。

拓跋匹夫笑著問馮柔:“你可知何為知命?”

聽到“知命”二字,馮柔一個激靈:“知命境都是高高在上的大能者,我等螻蟻,斷難瞻仰。”

拓跋匹夫不屑的道:“知命境尚未得道,如何能高高在上?”

馮柔越發覺得拓跋匹夫神秘莫測,能教出拓拔槐這等匪夷所思的弟子,又對那對自己來說遙不可及的知命境大能隱隱有些不屑一顧,難不成,他比知命境還要高明。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頓時端正了身姿,再也不敢有絲毫不敬。想起自己初始時對拓跋匹夫的看法,頓時羞愧不已,可笑自己燕雀之身,竟不自量力的嘲笑鴻鵠之志。

可這些都不重要,她在意的是拓拔槐如今到底是什麼修為?

“難道這孩子,已經是知命境的大能?”馮柔心情激盪不已,卻仍不敢確定,於是小心的問道。

看著馮柔期盼的眼神,拓跋匹夫笑答:“還要感謝你化解了這孩子心中的執念,他如今的境界確實是知命境,雖是新入,但對付那些跳樑小醜還是綽綽有餘的。”

馮柔只覺得眼前金星亂竄,似是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大餡餅砸的頭暈腦脹。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沒想到自己拋棄了十四年的兒子如今一躍成為了知命境的大能者。這樣的話,自己的丈夫如果還沒死的話,一定能夠得救的。

於是,馮柔緊緊的抓住拓拔槐的手,緊張萬分的說道:“孩子,真沒想到你已經有了這麼大的本事。”

拓拔槐笑著搖頭,他是一個簡單而純碎的人,他喜歡練拳,他覺得練拳能讓他更好的認識這個世界,更好的認識他自己,所以他便一年年的練了下去。練出了神通,他自然欣喜,可即便練不出也無妨,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練下去,因為,拳裡面有自己的道。

馮柔看著拓拔槐的雲淡風輕,越發為自己將要說的話感到無地自容,可事關丈夫的生死,只能羞愧的請拓拔槐出手:“孩子,你父親如今生死不明,你即有如此本事,能不能試著去救救他。”

如今的拓拔槐心中執念已消,對當年他們拋棄自己的行為也已釋然,此時聽聞自己的生父生死不明,如果不問不顧,那就枉為人子了。於是聽了馮柔的話,立刻點了點頭,比劃著:“我們這便前往。”

馮柔聽後大喜,掙扎著站起身,拉住拓拔槐急聲說道:“好,快走。”可剛要邁步,便搖搖欲墜,實在是傷的太重,雖吃了拓跋匹夫的藥丸,保住了性命,但傷勢卻不可能這麼快好的。

拓跋匹夫見狀,拋來一個翠綠的小藥丸,拓拔槐接過,便給馮柔服了下去。

馮柔服藥後,頓覺一股暖流自丹田向全身流去,暖洋洋的渾身舒坦。只見身上的傷口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結疤、脫落,體內的內傷也是快速好轉,只是片刻間,竟已傷勢盡愈,法力恢復如初。

若問為什麼拓跋匹夫剛開始不給馮柔服用這種丹藥,只因拓跋匹夫要先觀察,若她真是薄情寡性之人,拓跋匹夫會對她不聞不顧。如今發現她尚有良知,方才拿出這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藥。可這些事情,自不便與別人細說。

馮柔又一次被震驚的瞠目結舌,如此神奇的丹藥簡直是聞所未聞。可不便深究,只能俯身拜倒,叩謝大恩。

拓跋匹夫將馮柔扶起,笑道:“走吧,我也去瞧瞧熱鬧,我徒弟初露崢嶸,我自然要去見證。”說罷,當先闊步前行。

身後,拓拔槐、馮柔、葉過緊緊跟隨。一行人直奔山頭那天馬宗而去。

卻說那中年人率眾回到天馬宗後,便急忙去拜見天馬宗的太上長老臨風上人,將事情的經過向臨風上人一一道來。臨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撫須沉吟良久,覺得此事絕不尋常。

照這中年人所說,那少年身上分明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但其舉手抬足卻有莫大的威力。他自討絕對做不到這一點,莫不是遇到了洞玄境甚至是知命境的大能?對於那些大能,返老還童,舉重若輕想來也不是難事。

這麼一想,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所幸所起衝突不大,彼此間尚還沒有化解不開的仇怨,從他放中年人等人安全迴歸宗門來看,那人也不是弒殺之輩,相信付出些代價,當能化解。

於是,臨風上人匆匆召集門人,要去那人所在的村子親自道歉,希望能夠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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