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答應……”羅哥拖長了語調，故意停頓了一下語氣，朝後面招了招手，“槍拿過來。”
彪哥立馬把槍給他。
溫眠下意識地側眸看了一眼顧燃，從這裡，她判斷出來，這群人應該只有一把槍。
如果不是他們手裡有槍，以她和顧燃，其實應該勉勉強強能逃出去。
但這群人有槍，所以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如果他們只有一把槍，也許就可以找機會……
羅哥拿槍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突然指向了顧燃，他把槍抵在顧燃的額頭上，笑了，“小姑娘，只要你答應，我就不會開槍。”
溫眠吞嚥了一口唾沫，盯著那冰涼的槍口。
它對準顧燃的額頭，也許下一秒就會射出子彈。
溫眠突然很緊張，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側眸，視線跟顧燃對上，她看到他搖了搖頭。
她知道，他讓她不要答應。
“嗯？”羅哥笑了笑，“你可想清楚了，不答應，我就一槍崩了他。”
說著，他轉了轉槍口，手上又用了些力道。
溫眠捏緊手指，垂下頭。
她不知道羅哥是不是就想看他們的反應，才會弄出來這樣一幕。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開槍。
陪他們睡？
太髒了。
但是如果她不答應，他真的開了槍怎麼辦？
羅哥還盯著她，“你答應不答應？”
“我答……”
溫眠剛說出來兩個字，顧燃語調沉沉，喊住了她。
“眠眠。”
他聲音很輕，就像平時對她說話那樣，一股繾綣溫柔意味，“別答應。”
溫眠眼眶裡有淚花。
“我不要你死。”她使勁地搖搖頭，“我不要你死。”
她髒了沒關係。
他不能死。
顧燃望著她，“別答應。”
“別答應。”他又重複了一遍，眸底也不知是什麼情緒，“聽話，聽我的話。”
羅哥看著他們，眉宇之間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剛才你男朋友為了你，可是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呢？真的要對他不管不顧？”
“看來槍要派上用場了……”
溫眠都嚇壞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別開槍！”
她一張臉都是蒼白的，眼淚無聲滑落。
她願意為了顧燃付出她最珍貴的東西。
她卻也知道，做出這個選擇後，顧燃可以活。他們以後面對的，也將會是無知的黑暗和無盡的地獄。
他們都將活在痛苦裡，特別是顧燃，可能永遠也邁不出心底的那道坎。
他會有心理負擔，這個負擔會永遠地壓著他，讓他喘不過氣。
有時候不是活下來就可以的，活下來，可能要面對更黑暗的地獄。
但是此刻，她別無他法，她沒有辦法。
如果不答應，顧燃連命都沒了，更不要提以後。
“眠眠！”顧燃語氣加重地喊了她一聲。
他寧願不要命。
也不要她被玷汙。
溫眠望著他，一邊搖頭一邊流淚，“顧燃，我不要你死。”
“哦？”羅哥緩緩地收起槍，笑了聲，“做好選擇了？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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