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大儒坐在平南郡主左側下方,他捋了捋鬍鬚,輕輕點頭:“兩位放心寫詩,我會公正評價。”
在場的所有人中,陶白大儒相當於儒道之首。由他來點評詩詞,也是最公正的。
陸凡坐在原味,拿起酒杯看向李韓:“李公子隨意,本世子都行。”
他說完話後把杯盞裡面的酒一飲而盡,順便還砸了砸舌:“好酒,沒想到黃鶴樓內的酒,比起國公府也不遑多讓。”
李韓心中冷笑,他不知道陸凡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能擺出這種隨意的姿態。
平南郡主目光清冷,從她漂亮的臉蛋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倒是旁邊的上官月一掃之前的疲態,眼中閃爍著光芒,饒有興致地看向陸凡。
包括黃鶴樓內的才子才女們都來了興趣,不過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看好陸凡。
我們可都是儒修,對詩詞方面本就瞭解的更多。在世子修為被廢之前,也從未聽說過對詩詞感興趣。
即便是為了追求郡主臨時去學,怎麼可能比得過李韓呢?
這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按理說陸凡不可能接受,可是他偏偏接受了,而且還能這麼隨意。
這位國公府的世子,真的是莽撞的人?
可是在這裡面也有稍微瞭解陸凡的人,就像是上官月或者平南郡主,他們知道陸凡根本就不會寫詩。
“既然世子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李韓微微一笑,然後邁步走向中央,低頭開始思考。
即興作詩的樂趣,就是對詩句未知變幻的期待。除了詩詞優美之外,還需要應景。
這就很考驗詩詞創造的實力。
大概幾分鐘的時間,李韓腦海中靈光一閃,他輕輕一拍手,笑著開口說:“那我就獻醜了,拿紙筆來!”
百里風塵見李韓已經想到詩詞,反觀陸凡則是淡定地坐在旁邊喝酒,似乎完全沒有寫詩的打算。
“陸兄,要不我讓人送一首詩進來,現在剩餘的時間也還足夠。”百里風塵在陸凡耳旁小聲說道。
然而陸凡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回答。他拿起酒杯繼續喝著,看上去也不著急。
平南郡主清冷的目光注視著陸凡,她端莊地坐在首位,時刻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加上身上與生俱來的高冷氣息,讓周圍的人只敢遠遠欣賞她的美。
曾經京城裡面也有很多有身份的人,想要和這位絕美的平南郡主搭訕,可是走到她的面前後才發現,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緊張的連聲音都會打顫。
“郡主大人,你覺得陸凡會寫詩嗎?”上官月來了興趣,她坐在平南郡主身旁,笑著問。
平南郡主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她清冷的聲音十分清脆:“他不會寫詩。”
上官月的容貌很好看,加上她這身穿著,在整個天元王朝都算是非常開放。雪白細長的雙腿,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無論走到哪都很吸引目光。
她嘴角輕輕上揚,一抹壞笑一閃即逝。接著她看向平南郡主:“郡主大人既然說她不會寫詩,不如我們來賭一把?如果我輸了的話,上官家族的玉葫蘆借給郡主用一年。”
平南郡主琉璃般的美眸微微閃爍,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不過她很快就恢復平靜,聲音清冷:“你就這麼敢賭?如果我輸了的話,你要我做什麼?”
曾經平南王府便想借上官家的玉葫蘆一用,可是無論用什麼代價都被拒絕。
現在上官月敢把玉葫蘆拿出來作為賭注,值得深思。
或許是上官家族本來就想借出玉葫蘆,現在只不過是找個藉口?
平南郡主並沒有直接答應,她猶豫後開口問:“如果我輸了呢?”
“郡主如果輸了,就要到國公府世子面前說一句話:主人,賤婢知道錯了,求主人懲罰賤婢。”
上官月的聲音十分甜美,她的眼睛彎成月牙狀,壞笑著看向平南郡主。
平南郡主桌下的兩條腿忽然間夾緊,嬌軀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她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你……再說一遍?”
上官月見平南郡主這副模樣,笑了笑說道:“郡主不願意賭就算了,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哎呀,難道是什麼地方戳到郡主的痛處了嗎?”
她說到後面時露出恍然的表情,驚訝地睜大雙眼。
平南郡主冷冷掃了上官月一眼,不再說話。
半分鐘的時間過後,李韓寫的詩已經遞到陶白大儒桌前。陶白大儒看著手中的詩,輕輕點頭:“不錯不錯,李韓公子年少有為,能寫出這樣的詩詞,將來在儒道上的詩詞成就,絕對不會低。”
他拿著李韓寫的詩詞,滿意點頭。
黃鶴樓內的才子才女們開始小聲議論,不少人眼中都帶著驚訝的目光,心中十分羨慕。
能夠得到陶白大儒這樣的點評,這證明李韓公子寫的詩確實厲害。
“沒想到李公子這般厲害,這樣的話,陸世子豈不是沒戲了?”坐在靠後位置的才女們掩著嘴唇小聲議論。
“嗯……劍道修士本就不善詩詞,更何況他平日裡對詩詞一類的東西不感興趣,現在李公子已經得到這樣的評價,陸世子輸定了。”
“而且你們看,陸世子還在喝酒,這是打算認輸了嗎?”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陸凡身上,大家都覺得奇怪,都到這種時候了,為什麼陸凡還能這麼淡定地喝酒。
“陸世子這是打算放棄嗎?”李韓站在中央,腰挺得筆直。他理了理袖口,然後面帶微笑看向陸凡。
陸凡笑了笑,把酒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緩緩起身:“我不太會寫詩,多餘的時間不需要,剛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寫什麼詩。”
“好,那就請陸世子寫詩!”李韓雙手背在身後,高高挑起的下巴,挺直的腰板,都證明他已經勝券在握。
百里風塵微微吐出一口氣,他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忙,現在就算臨時塞給陸凡一首詩也沒時間了。
只見陸凡直接拿起旁邊的酒壺,緩緩走向黃鶴樓的觀景臺,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