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付雋出去,門已經關上,季妍伸出胳膊絕望道:“你不信我嗎?你為什麼不信我?你說過讓我相信你,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莫莫在後面抱著季妍,滿臉都是心疼,“妍妍,不要哭,付雋不信你,我信你,我從來不知道,他會是這樣的男人。”
季妍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什麼都沒做,我是個受害者啊,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季妍雙手撐在地上,努力的哭著,就是眼淚沒有出來多少。
“妍妍,我去問他,我要去找付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莫莫說完,一下子就衝了出去,季妍伸手叫了兩聲,就不喊了,她依然悲傷,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胳膊裡,腦子裡卻想著,也不知道剛才哭的好不好,要不要再哭一次?
不行,季妍否定自己,不能哭,現在主要表現出委屈的樣子就行了。
這麼想著,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季妍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不過很快她就沉浸在悲傷中。
在她悲傷的同時,她待得牢房正在被人嚴密監控,顧家管家正在顯示器前,他略帶疑惑,“付雋這是放棄了?”
旁邊站著警察,“付雋從季妍進來後,這還是第一次來看她,你說這個男朋友當的,剛才那個小姑娘還問我們怎麼保釋犯人,他都沒有問過,太冷漠了,有錢人都這麼無情?”
管家看一眼警察,“真的是第一次來?”
“對,我把之前的錄影都看了,真的是第一次來。”
“叔叔,您看這個幹嘛呀?警察正在找證據,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季妍殺人,如果再找不到,她就可以被保釋了。”
管家點點頭,道:“季妍殺的,好歹是顧家的人,老爺很關心,我也過來看看,這個不影響你吧?”
“不影響,這也不是機密。”
管家叮囑他多看看季妍的反應,就從警察局出去,剛出去,就看到莫莫指著付雋的鼻子大罵,“你到底什麼意思?妍妍是那種殺人的人嗎?她是被冤枉的,你如果不信她,她怎麼辦?我看你早上去看顧蓮河了,看你在媒體面前說的,難道你要和顧蓮河和好?”
付雋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你好像忘了,你家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管這些事情,你還是好好的經營洗浴中心,我不能讓自己的錢打水漂。”
莫莫氣急敗壞,“我知道你幫了我,我也很感激你,可你不能這麼做啊,妍妍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你就不打算管了嗎?”
付雋沒有開口,只是看了一眼警察局的方向,隨後開車離開。
管家盯著付雋車,陷入沉思。
回到顧家,管家將自己看到的給顧老爺子說完,“付少的舉動很奇怪,他一方面找小姐確認當時的情況,另一方面在季妍面前又是另一個樣子,他到底在做什麼?”
顧老爺子拄著柺杖站在窗戶前,他好像老了一些,臉色有些暗黃,不過一雙眼睛卻毒辣無比,“去看看他最近和誰走的比較近,另外,蓮蓮那邊把藥量先停一停。”
“停?”
管家蹙眉,“可小姐已經不適合在顧家待著,只有她瘋,才能保住顧家的臉面。”
“付雋那邊態度不明,再等等,不過是幾天時間,等得起。”
管家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是。”
付雋回到付氏,張秘書有些著急,“付少,季小姐怎麼樣了?我問了警察局的人,說是可以保釋。”
付雋抬眸,目光直勾勾盯著他看,足足半分鐘,才將目光移開,“妍妍的事情你不需要插手,莫家那邊如何了?”
張秘書被付雋的目光盯著的時候,連口氣都不敢喘,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無法自由活動。
“莫家那幾個就是咬定不鬆口,說是顧家那邊開的價格很高,要麼就是咱們給他們額外彌補一些,不然就鐵定給顧家。”
“沒說顧家開價多少?”
張秘書搖頭,“那幾個貪生怕死的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硬氣起來,怎麼都不說價格,他們給我們開的條件十分苛刻,都到了億。”
付雋的食指在桌子上緩緩敲擊,過了好一會,“王向凱呢?”
“已經約了,說是晚上十一點在初夢酒吧見面。”
初夢酒吧是A市最著名的亂酒吧,這裡的人魚龍混雜,可以說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不過也因為這樣,這裡的生意異常火爆。
付雋十一點整到了酒吧預定的包間內,剛進去,一股刺鼻的荷爾蒙腥味直直衝入他的大腦,他用手捂鼻,直接轉身,不用看,耳邊傳來的喘息聲和男女混合的聲音,讓付雋的拳頭攥緊。
“付少,來了,稍等一下,我這血氣方剛,需要好好洩洩火。”
王向凱赤裸著上半身,笑的恣意張揚。
付雋勾起一邊唇角,“洩火,我幫你。”
說完,門外的溫澤衝進來,伸手將王向凱用力拉拽在地上,王向凱啊的一聲,“你幹什麼?”
女人也尖叫起來,溫迅把女人從床上拖著扔到門口,又把房間裡的窗戶都開啟,付雋這才坐在沙發上。
王向凱從地上爬起來,只穿了一個內褲走到付雋面前,“付雋,你他媽對我動手,靠,今天你求老子,不是老子求你。”
付雋從兜裡拿出一根雪茄,用火機點燃,放在桌子上,看著雪茄燃氣的煙氣,付雋抬頭,“我做事從來都是互利共贏,沒有誰求誰。”
說完,溫澤把一沓欠債扔給王向凱,付雋道:“顧老爺子喜歡什麼樣的孫子你很清楚,這麼龐大的一筆金額,你媽能給你支付的起嗎?”
王向凱翻了翻,臉色突變,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老子是上當了,現在老爺子又看我們看的緊,不然我也不會找你。”
付雋冷笑,“一次性三億,你肯定找了蔣鈺甫,被他拒絕了,王向凱,我不想浪費時間。”
夜色越來越濃,付雋從酒吧出來的時候,看著這墨一般的黑夜,自己也好像要融入到這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