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一直都很好看,非常好看,特別好看!”暮紫煙的話音剛落,那剛剛睡著的歡都逸突然一下子站起來,好像一個大傻子一樣嘿嘿的笑了笑,然後等著暮紫煙據理力爭的開口。
說完以後又是嘿嘿一笑,方才一頭栽倒在地。
他的這一系列行為讓宋鸞和沈桓都驚呆了,也都在心裡起了疑惑,這人究竟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醉了?剛剛的行為到底是聽到了暮紫煙的話語,還是做夢了?
關於這人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個迷一樣,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迷!
他為何會在宋鸞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出現?又為何看起來好像對她情有獨鍾的樣子?為何會跟著她來到這郊外的石榴莊園裡?剛剛喝醉之後又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語?
朕和愛妃,真的只是他的奢望?還是說另有隱情?
宋鸞的眼神越來越不單純,不論是看向歡都逸,還是眼前的暮紫煙。
因為暮紫煙這會兒正用超級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歡都逸,那模樣就好像在無聲的問詢著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來你跟歡都逸認識啊?”得到了這個認知,宋鸞也就微笑著說了一句。
“認不認識跟你有什麼關係?”暮紫煙惡狠狠的看向宋鸞,滿臉都是對他的敵視。
宋鸞覺得這份敵視自己實在是無辜的池魚,面上便露出了一抹嫌棄。
“雖說看起來的確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但到底他剛剛誇讚了我長得好看,作為回報,我自然是要弄清楚你對他的心思的,倘若你心思不正,那麼我肯定是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害他的!”
“誰說我要傷害他了?宋鸞,你別一直這樣的自以為是好不好?”暮紫煙的話語更加的兇惡起來。
她整個人這會兒看上去就好像隨時都能發飆一樣,只要宋鸞多說一句,她就可以直接將人弄死!
人看著雖然兇狠無比,可宋鸞心裡一點都不害怕。
因為她除了發現了暮紫煙對歡都逸的不同尋常,她還發現了這個女人儘管距離自己近在咫尺,可她仍舊不敢伸手觸碰和傷害自己,因為她害怕沈桓。
她甚至都不敢跟沈桓有眼神上的對視,每一次沈桓只要動一動手,她都會條件反射的閃躲一下。
這份害怕就好像當初的紫甘藍害怕二皇子一樣,難道暮紫煙的剋星其實就是沈桓?
有了這樣的結論,宋鸞整個人看起來都開心了。
說話也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我只以為是?我哪裡有自以為是?你可別隨隨便便的冤枉人啊,不然我讓沈桓打你哦!”宋鸞高舉著自己的手,嘴裡卻是將沈桓搬了出來。
這又讓暮紫煙氣得夠嗆,而沈桓卻是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若是做不了宋鸞的心上人,可以隨便的做一做她掛在嘴邊的打手,他也十分的心滿意足。
“沒錯,你若是再亂說話,我就打你!”沈桓故作鎮定的開口,面無表情的說著話,手卻直舉了起來,一副要朝著暮紫煙打去的模樣。
暮紫煙被他這樣的行為嚇了一跳,整個人都跳出去了好幾米遠。
她這樣大的動作自然讓沈桓察覺出了異樣,心裡有幾分疑惑,腦袋往後一轉,帶著幾分疑惑看著宋鸞:“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她好像很怕我?”
宋鸞朝著沈桓靠近了幾分,但是聲音卻一點都沒有壓抑和剋制。
“把你的感覺去掉,她就是很怕你!”她的聲音不大,卻能夠清楚的傳到暮紫煙的耳朵裡。
她的內心一陣惶恐,面上也有輕微的顫抖和抽搐。
她自以為自己的演技十分的好,是完全可以騙過任何人的,卻不曾想竟然不是嗎?
他不敢置信,也不願意相信,急急忙忙的說著反駁的話語:“你們別亂說,我誰都不怕!”
可越是這樣一副著急澄清的樣子,越是能夠說明心裡有鬼,沈桓和宋鸞對她的話語越是不相信。
“你以為你隨隨便便的幾句話語就可以騙到我們嗎?”沈桓一個箭步上前,很快來到了暮紫煙的身邊,一隻手直接抓上了女人的肩膀。
“啊!”剎那間暮紫煙的嘶吼聲響破天際,伴隨著滿滿的哀嚎,大家聞到了面板燒焦的味道。
沈桓也在這時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再疑惑的看向已經因為自己的觸碰,被灼燒的焦掉的肩膀,顫抖著後退了好幾步。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神在自己的手上和暮紫煙的肩膀上不斷的徘徊,最後轉身看向了宋鸞。
宋鸞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眉頭緊緊的蹙起,神情滿是震驚。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眼前的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她現在無知的就好像是一個小白,看到什麼都覺得稀奇無比。
她不清楚眼前的情況,更加不清楚沈桓究竟是因為什麼緣故,才能做到剛剛那樣。
她很想舉出一些可以解釋的例子來寬慰難受的沈桓,但她現在腦子亂糟糟的一團,根本就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語來。
“我……我可能是個怪物!”沈桓委屈的看著宋鸞,淚水一顆顆的滾落。
他雖然不是一個堅強的男人,但這僅僅只是他第五次哭泣。
第一次哭泣是迎娶柳絮兒的夜裡,第二次哭泣是在得知宋鸞要嫁給莫重行的那天,第三次哭泣是看著宋鸞跟莫重行共乘一騎的時候,第四次哭泣是在知曉現在的宋鸞並不是原來的宋鸞那一刻……
他可以數的清他每一次的哭泣,而這些每一次的哭泣都是真正值得哭泣時刻……唯有現在。
“瞎說!”宋鸞義正言辭的打斷了他的自我懷疑,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為沈桓著急。
沈桓的眼淚越來越多,自我懷疑也越來越強烈。
“我是個怪物,我真的是一個怪物,一個徹頭徹尾不折不扣的怪物!”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不斷的後退著。
他想要離宋鸞遠一點,再遠一點,更遠一點,因為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到宋鸞,就像他傷害暮紫煙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