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極之境,九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帶著夕照回到了這裡,一切開始的地方。
望著熟悉的景色,九歌不禁有些唏噓。
明白了前世之事的前因後果,知曉了自己從來沒有被辜負,九歌放下了心中最後一絲芥蒂,整個人的心境都得到了很大的昇華。
“還好,墨韻不是你。”九歌看了身邊的夕照一眼,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還好,你最後還在我身邊。”
說完,九歌身上的氣息猛地發生變化,整個人的修為又精進了許多,九歌抬手輕輕揮動,自己現在揮手間好像可以掌握此間天道。
九歌感覺自己似乎立身於星河之間,時間浩浩湯湯,往前是彪悍的蠻荒,往後是一望無際的長河,斷層之上,是靈元所在的時代,她們與時間長河之上相視一笑,薄薄的霧氣籠罩了時間長河,每一段都有一個偉岸的背影在坐鎮。
九歌舉步往外走,感受到了與自己一樣的氣息,那是其他世界主宰的氣息,她似乎看透了世界的本源。
幾步跨越,不過短短剎那,九歌卻看遍了煙花綻放、世間繁華。
猛地吸了一口氣,九歌睜開了眼睛,一個神秘的金色字元在九歌眼中旋轉縮小。
“阿照,隨我去迎接一群舊友。”九歌輕笑,拉住夕照的手,幾步跨越,便回到了最開始出現的地方,她有一種感覺,有人在召喚她。
“小殿下!”見九歌回來,早已進階完畢的夢琪等人連忙行禮,遠處,悠藍還在渡劫,就連沈逍遙等人也在迎接自己的雷劫。
“嗯,不錯,修為精進了不少。”九歌輕輕抬手,示意大家都起來。
“阿琪,你繼續主陣,朱雀,為我護法。”九歌在其中找了一個位置盤腿坐下,夕照乖覺的站在九歌身後為她護法。
九歌安心入定,神魂出竅,飛入一個未知的空間內。
“天道,既然主動召喚我,又為何還躲躲藏藏?”白茫茫的空間內,空無一物,九歌卻知道天道絕對躲在其中。
“我!你不準笑話我!”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九歌聞言點了點頭。
空中,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娃娃出現,白白胖胖的,煞是可愛。
“天道?你竟然還這麼小?”九歌驚訝的說,她以為此方天道至少應該已經是少年模樣了。
“還不是因為該死的噬族,我為了壓制噬族讓靈元的計劃成功,只能用大部分的力量去阻止噬族降世,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成長啊。”天道委委屈屈的說。
“該死的噬族!”說道噬族,九歌也開始義憤填膺,畢竟自己師尊體內就有一個噬族。
“那我合道對你有沒有好處?”九歌連忙問道。
“好處是有的,不過你一開始合道的時候道心還未圓滿,所以好處微乎其微,你一開始甚至沒辦法來見我,還是剛剛你心境圓滿了,才能見到我。”天道癟了癟嘴,無奈。
“如今你道心圓滿,好好感受天道法則,將你的全身心都融入進來,感受如今的千機界。”天道糯糯的說,向前飛來,到九個面前,與九歌面對面,將額頭靠近九歌的額頭。
兩人的眉心相貼合,一道金光從兩人的眉心交匯而出,瞬間整片空間都被金光渲染。
九歌感覺自己似乎變成了天道,見證了這方天地從遠古蠻荒時期到如今的點滴變化。
前任天道早已經隨著上一紀元遠去,如今的天道不過是繼承了靈元計劃的一個全新的天道。
她從誕生之初就明白了自己的作用就是在新一任主神成長起來之前,保護千機界不受噬族的侵害。
九歌也看到了天道所做的努力,由於上個紀元大戰,千機界周圍的附屬星球內的族群早已經全部被滅絕了,而如今千機界周圍的附屬星球上,密密麻麻黑壓壓的全都是噬族。
“天吶,這就是我們之外的世界嗎?”九歌喃喃,當初的噬族根本沒辦法進入千機界主星,而且只要掌握了天道法則之力,噬族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所以靈元並沒有給九歌參加過有噬族的戰鬥。
這是九歌第一次直面噬族的模樣,倒也不能說長得醜,世間百態嗎,宇宙間有萬千族群,噬族算是長得正常的了。
噬族就是人類的模樣,不過通體漆黑,就好像是黑色的霧氣凝聚而成一般。
而天道的力量,大部分都化為一張龐大的法則網,將整個千機界牢牢地保護在中間,卻還是有許許多多的噬族,不怕死的在試圖向裡鑽進來。
那些噬族,死了一個又來一個,前赴後繼,在時間的長河裡,總有一些是成功了的。
他們即使斷手斷腳,只有一丁點的身軀落在千機界內,都可以吞噬周圍的生機慢慢成長。
“怎麼,害怕了嗎?”天道看出九歌的驚訝。
“怎麼可能,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東西是我九歌怕的。”九歌瞥了一眼身邊的虛無。
“辛苦你了,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九歌垂下眼瞼,沒有看天道,柔聲說。
“小爺我既然生來是千機界的天道,那自然要保護我的子民,若不是我生的晚些,哪裡需要你個小娃娃來撐起這些。”天道老氣橫秋的說,九歌才想起,天道確實是比自己要大的多。
“不是這麼算的,沒有人生來就該承擔什麼,把我們這一群人的生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對你不公平。”九歌平靜的反駁。
“傻子,我又不是人。”天道莫名感覺有些暖乎乎的,卻還是倔強的說。
“好,我知道,你是無所不能的天道大人。”九歌笑著說。
“知道就好。”天道側臉不看九歌,語氣卻明顯更加柔和,“好好感受,別瞎想了。”
“好。”九歌點了點頭,乖乖的跟著天道的引領走。
九歌立於時間長河之上,發現巫祖並不是第一個被噬族蠱惑最終吞噬的人,在他之前,噬族也曾附身別人進行蠱惑,無一不是一個時期位高權重之人,只有巫祖,被徹底吞噬了,甚至發動了一場震驚六界的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