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從鼻中撥出炙熱的氣息,伴著沉重的呼吸,十三使勁的,用力地吻她,他的肌肉線條緊崩著,全身的的腱子肉堅硬如鐵。
他兩臂撐在榻上,攫住小妖女柔嫩的唇,像久經旱渴初見甘霖似的,一面努力剋制,一面失去理智似地吻她。終於,在小妖女快喘不過來氣時,忽然他緊攥了拳頭蹭地起身下了榻。
小妖女被吻的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好不容易等十三放過她,能痛快喘氣了,她卻因周身放鬆而不知不覺地睡了去。
十三洗完澡回來就見他的小呆瓜正抱著枕頭呼呼大睡,他苦笑一搖頭,覺得自己把個天仙似的小媳婦兒養在身邊是純屬找罪受。
這簡直就是捧著個價值連城的大寶貝當叫花子,日子委實難熬。只是這寶貝不到換錢救濟他出乾涸之地的時候,他只得等。
他心甘情願地等著自己的小花骨朵長大。
把小妖女抱到裡屋去安置好,十三才在慾求不滿中胡亂睡去了。
次日一早,十三在半睡半醒之間就被電話鈴吵醒。
宅中一事,尤其是老頭子有事吩咐,都是叫人來傳話,能用到掛電話的,必是外人。
十三想也沒想就讓張媽掛了電話,卻是在十三又要補覺時,電話鈴又不怕死地響起,十三連著被擾兩次失了睏意,他滿布陰雲地趿了拖鞋去大廳接電話。
剛冷氣寒聲地應了一句,就聽到電話線那頭傳來白擇興奮而又帶了十分歉意的聲音。
白擇張口便是賠禮道歉,直指那日小妖女走丟一事,十三聽他大包大攬全怪在自己身上,只是微微沉吟,並無答話。及至白擇又做了幾番愧疚檢討,直恨罵自己蠢笨,又說了幾百次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帶小妖女出去又放下她一個人。
十三聽他告罪告的懇切,又知白擇自小就是棉花耳朵,又兼從小到大都是被白鷺罵一陣打一陣訓一陣哄一陣再諄善誘一陣,白擇保準暈頭轉向滿口應成他也就無意怪罪白擇。
見白擇來自己家還提前掛電話,十分小心,十三見他知趣不如往常隨意,頗有些……有自知之明的自覺。又想他是個最沒心機主見的人,上次一事多半也也是受他姐謊騙,便不怪責他。
和白鷺的帳自然有的算,雖然現在礙於種種不能深算,十三最是直白坦蕩,有一對一,也不波及白擇。
他自來不是厭烏及烏的人,亦以為沒必要為個白鷺就與白擇絕了多年友情,便答應了白擇要登門致歉的請求。
“看見了吧,我就說三哥再不會認真惱我。”白擇博得了十三的諒解,一放下電話就十分得意地向白鷺顯擺自己與十三的兄弟情。
原來今天白鷺特特准備了蛋糕,又教唆了白擇一番。話裡話外都是為他們兄弟情著想,又說上次失誤實在是在自己預料之外,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老天爺,三兩句把自己擇了個一乾二淨。
白擇本是自前幾天聽說了十三與老大在飄香院之事,知道了小妖女被拐。他心下十分鬱悶,深恨自己姐姐多事,上門送禮就送禮,還非得帶出去小妖女,這下又出了事,反倒讓自己白吃瓜落。
他沒往白鷺身上想陰謀論,只單純想著畢竟丟了人家的媳婦兒,罪名不小。
雖是虛驚一場,知道十三及時把小妖女找回,白擇還是幾天沒敢登門,想請罪都張不開口。
此時被白鷺頗為苦口婆心說了一番,他又一如既往地動搖了,想著不能一直懦弱的躲著,因此斷了與十三的情誼反倒不值。總不能永不登籛家的門,正如他姐說的,“亡羊補牢,負荊請罪,”才是正理。
白擇卻渾沒考慮到,他姐犯的錯為什麼要讓他去負荊請罪。
又入了套的白擇拎著蛋糕帶著她姐的諄諄教誨,背誦了一肚子好話兒出了門,及至片刻又折了回來先禮貌打了個電話,見十三不怪罪於他,才在十三的首肯下把一顆懸起的心放回肚子。
此時白鷺見自己的蠢弟弟還在邀功似的向自己炫耀,她嚥下想教導他的本能,滿臉和藹地打發他快出門。
得了出入令牌的白擇拋卻了前幾日的鬱悶。他一改沉默,又把小狗尾巴搖了幾來,見她姐說了一番頗識大體的話勸自己去霍宅,他也頗通情達理地勸了他家姐一番,“姐你說的對,萬事不能強求,做不成情侶還能做朋友,三哥不喜歡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誰有法子讓他喜歡呢?依我看,大家做朋友還好些,總比弄個不好,再老死不相往來強,你說是吧?”
白擇不曉得他家姐骨子裡究竟喜不喜歡十三,反正這麼多年他姐外面的不折不撓他都看見了。
不論是假喜歡還是真偏執,這七年的犧牲,都讓他一個做弟弟的為姐姐難受。
今天一大早聽聞自己家姐對自己說要放棄十三,改做朋友相處。他先是開心於他姐的想通,爾後又有些心疼他姐,覺得於情於理得勸慰兩句,不論她為何忽然轉性,反正白擇以為只要白鷺別再強求生事,能免了她每每失意後再拿自己殺氣,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白鷺聽了弟弟的妙言氣的暗暗掐斷了兩節長指甲蓋,自己本是為哄騙他隨口找了套說詞,沒想到他就信以為真,還竟大模大樣地勸起自己來了。
她對死石膏豆腐似的弟弟無了法,想罵一頓又覺得已沒了必要,豆腐就豆腐吧!好歹有的時候能拌個蔥花皮蛋。
此時再不顧豆腐白擇的叨叨,白鷺連推帶搡地把他攆出了門,催他快去拌蔥花。
白擇手上提著蛋糕,心中默揹著白鷺的諄諄教誨,在晨光中出門去了,及至日上三竿才回來。
一見白擇回來,在家等的焦心焦意的白鷺便趕著衝了上來,心急火燎地把他拉至小花廳,左右探了無人後,才神秘兮兮地向白擇開了口,“怎麼樣?她吃了嗎?”
白擇在十三那混了一頓飯,多喝了幾杯酒。正是口渴之際,他坐下來看也不看便端起杯子要喝,及至入口卻發現是咖啡,他皺了皺眉,就要向外面喊僕人倒茶。
白鷺趕緊殺人滅口似地一捂他的嘴,小心翼翼地低聲逼問,“你喝什麼茶?先回答我的話!她吃沒吃?”
白擇被咖啡苦了一下還在咋舌,聞言不甚在意地回道,“吃了啊。”
“都吃了?”白鷺緊逼著問。
“是啊,都吃了。”白擇嚥了口唾沫,感覺口中的咖啡苦味還是很重,做勢又要叫人倒茶。
白鷺見白擇總不認真,便打了他一下,緊張兮兮地又發了問,“她一個人吃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