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城適時給江雁聲遞上下場會議的會議紀要,腳步聲逐漸遠去。
裴歌跟陳琦是好些日子沒見,剛才會上劍拔弩張兩人也沒有扯家常的時間。
這會兒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陳琦坐到裴歌身邊。
陳琦打量著裴歌,沒忍住笑,說:“裴小姐如今的氣色真是不錯。”
她穿著一件露鎖骨的絲質感無肩紡衫,靠在黑色的辦公椅裡,襯得面板雪白,肩頸線條十分優秀養眼。
濃密的長髮隨意地紮起來,畫著精緻的妝,收起了從前那些尖銳,如今只剩下驚豔。
短短時日不見,倒真真是被嬌養出來的富家小姐,又活脫脫像被男人滋潤過後的妖精。
裴歌笑眯眯地看著陳琦,她摸了摸臉蛋,問她:“陳秘書沒誆我吧?”
陳琦盯著她無名指上的鑽戒看了兩秒,低頭整理檔案,笑了笑:“我誆你做什麼?這是多好的事,當初你那個狀態,真的我現在想起來都怕。”
她挑著眉,順著陳琦的話說:“那你可不是得怕麼,你當時是我的助理,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爸第一個不放過你。”
陳琦搖搖頭,略微頓了下,開口:“江總也不會放過我的。”
裴歌哼了聲,沒說話。
臨近中午,她想起剛剛江雁聲的囑託,裴歌問陳琦:“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你不跟江總一起吃?”陳琦問。
裴歌咳了咳,道:“他剛上任,這不是忙麼。”
兩人心照不宣地走出去,裴歌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加上她在公司的那段時日,陳琦其實幫了她不少。
包括和旭峰建設少東家吃飯那次,她也是拋下陳琦獨自面對後來的局面。
裴歌應該請陳琦吃一頓好的。
兩人去了附近一家價格不菲的港式茶餐廳。
期間陳琦跟她說,江雁聲早在前段時間就已經從旭峰建設手裡將那塊地給拿過來了。
原是裴氏內部有叛徒和對方串通一氣,故意刁難來著。
對此,陳琦很是不恥。
裴歌回憶了一下今天在會上的情景,她問陳琦:“今天怎麼沒看到上次潑我茶水的那個老頭啊?”
陳琦嘖了聲說,“你說李總啊,他倒大黴了。”
“怎麼了?”
“已經是前段時間的事了,聽說有天下班的路上車子出了故障,剎車失靈撞上護欄,”
“李總摔斷了一條腿還順帶把車裡的三|陪小姐給摔出來了,當時場面一度尷尬,現場血倒是沒多少,就是白花花的肉體晃人眼睛。”
裴歌勾了勾耳際的長髮頭髮,說:“那麼大把年紀玩的這麼開,這不是報應麼。”
跟著她又問了一句:“那他現在是沒在公司了?”
“在家養傷呢,他老馬失前蹄,估計也放不下面子了,加上家裡老婆吵得厲害,我看他手上的股份八成得賣掉。”
兩人吃的差不多,陳琦多嘴了問裴歌一句:“董事長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裴歌思忖片刻,跟陳琦說:“很快。”
而此後的江雁聲,就變得更加忙了。
但他忙歸忙,每週固定給她燒三頓飯,雷打不動,她這些日子長了些肉回來,江雁聲功不可沒。
像往常兩人中午約個飯,他就得回公司了。
裴歌當然很能理解他,因為畢竟這是自己家的公司。
而今天下午他好像很有空。
江雁聲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真要選擇住校?”
裴歌愣住,她看著他說:“這件事前兩天不是已經說好了麼?你當時已經答應了。”
“現在反悔了。”
“研究生的生活很苦的,要是每天都回來的話,我會很累,加上也不能好好學習。”她說著自己的理由。
江雁聲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我又沒讀過研究生,不知道。但你要住校,我現在不同意了。”
裴歌有些生氣:“江雁聲,明天就要開學了,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她語氣裡已經有了惱意,男人及時伸了一隻手過去握著她的手,安撫:“以前不就住過,不是住不慣麼?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別到時候又瘦了。”
裴歌低下頭,撥出一口氣:“不住校我沒辦法好好學習。”
他踩著剎車,車子緩緩停下,正是一個等紅綠燈的路口。
男人大掌握著裴歌的,輕輕地捏著,不去看她,嗓音莫名有些沙啞:“江太太,慢一點沒關係。”
她皺眉,不是太明白,“什麼?”
江雁聲側頭凝著她:“我說,你成長得慢一點,真的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