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收拾完上床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但他這人不太喜歡憐香惜玉,生生將她親醒。
裴歌推不開他,只好睜著那雙大大的眼眸在黑夜裡瞪著他。
他手指在她身上四處點火,低頭就吻在她眉骨上,嗓音沙啞:“別這麼幽怨地看著我,你白天欠我的債,現在還。”
她恍惚了下才想起那事。
裴歌到處躲著他的唇,一邊又被他的手指弄得渾身都癢,她連忙說:“我還你錢。”
“我不要錢。”他一口駁回她。
“那你要什麼?”她想也沒想地訥訥開口。
話一說出口的瞬間裴歌就後悔了,手掌抵著男人滾燙的胸膛,咬著下唇:“我錯了,你別亂來。”
他咬在裴歌的鎖骨上頭,輕聲開口:“我不亂來,我輕輕的。”
裴歌知道他的“輕輕的”也能讓她受盡折磨。
但看在江雁聲眼裡,倒不知道是她受折磨還是她折磨他。
他循循善誘,裴歌不是他的對手。
開始是有心對抗,到後來只能棄械投降。
第三天,他們就坐飛機回去了。
這兩天都挺累的,等坐上飛機,她心裡才有點兒緊張感。
但是微信很乾淨,陸曄後頭再也沒發訊息來,裴歌就不太好意思打擾他。
可想到再過半個月就得見導師,而自己現在什麼東西都拿不出來,這樣一想,心裡還是稍微有些急了。
坐飛機上左看右看,又動來動去,江雁聲蓋上筆記本,轉頭看她:“哪裡不舒服?”
裴歌有些煩躁,不說話。
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溫聲道:“睡一覺。”
她拉起披肩蓋住整張臉,嗓音悶悶不樂:“要是月底我的課題過不了,就都怪你。”
“好。”他應下。
但實際的情況是,怪他也沒用。
飛機到達臨川是下午,江雁聲帶著她一起去公司逛了一圈。
當然,是他處理堆積起來的事情,而她則是在他的休息室裡睡大覺,等他忙完,兩人還要一起回裴家。
後來辦公室裡傳來爭吵聲,隔著一道門都能將她吵醒。
裴歌拉過被子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開門聲響起,江雁聲將她從被窩裡撈起來,裴歌跟他說:“明天起,我要好好學習了。”
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嗯了一聲:“好。”
她攥了攥手,接著補充:“我住學校,宿舍已經安排好了。”
他沒立馬反駁她住校的問題,而是皺眉問:“你那個姓陸的師兄給你安排的?”
“你就別管是誰安排的了。”
裴歌低頭穿鞋,又說:“那就這麼定了,晚上我就去回去收拾東西。”
他愣了一會兒才回應她兩個字:“再說。”
“江雁聲,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她態度看起來挺強勢。
男人望著她笑了下,眼神有些涼薄,嘴角露出一抹譏誚:“那你應該也清楚,本來這事在我這裡你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他給了個“再說”已經很溫和了。
裴歌坐著就不動了。
江雁聲蹲下來,在她唇角親了一下,說:“先回家吃飯,你爸等著我們。”
上了車,見她還是不怎麼開心,江雁聲跟她說:“說個讓你高興的,董事長估計下個月就可以回公司了。”
裴歌眨了眨眼,“真的?”
他點點頭。
她又問:“那你呢?”
他笑了下,問她:“你想我怎樣?”
見裴歌不說話,江雁聲扯唇輕嘲:“你總不能就跟我離婚踹了我。”